大結局(1 / 2)

紅樓之賈赦長子 天日月 13238 字 3個月前

賈珠將自己幼時被人暗算, 以至於腎水不豐之事,低聲說了。

他歎道:“幼時大伯也沒少請溫院判出手為我醫治, 也不過就是讓身體略略好些,但子嗣之事……”

賈珠強忍那一絲不甘,垂眸,“隨緣吧!”

他不是不想要個孩子, 但溫院判都說了,他隻有一絲生機,強求不得,他能怎麼辦呢?他也很絕望啊!

李紈整個人都攤軟了,她猜測了許久,萬沒想到既然是這個原因。

怪不得她在頭幾年無子之時,一直看著大夫,又不斷的熬著苦藥汁子吃, 反而被丈夫阻了,原來原因既然在此。

不是她不能生, 而是……

李紈整個人不斷的發抖,想著這些年所受的折磨,再想著這些這些時日被婆婆貓不是狗不是的冷嘲熱諷,當下氣不打一處來, 李紈怒道:“這麼大的事兒, 你怎麼不跟我說?”

賈珠苦笑不語,做為一個男人,不能生育這事叫他怎麼說出口?

李紈越想越是不甘, 再想著自己這些年來拚了命求子之事,越發覺得自己就像是傻子一般,她怒道:“我恨死你了!”

接著啪的一聲,素來溫柔賢惠,在榮國府中一直有著第一好媳婦之稱的李紈終於忍不住動手對賈珠家暴了!

不但如此,她還直接狠下心來把賈珠給趕了出去,足足有好幾日不曾理會過他。

當然,這事後來讓賈瑚知道了,他很難得的沒偏心,直接罵了賈珠一句‘該!’

這就像是在現代做老婆的一直治療著不孕症,什麼苦頭都吃儘了,老公這才回一句:‘我其實已經結紮了’一般,簡直比騙婚還不如。

按他說,李紈隻打賈珠一巴掌還算是客氣的呢。

賈珠一臉懵逼,“大哥,我錯了嗎?”

他摸著臉上還隱隱作痛的巴掌印,隱帶委屈,“我除了不能生孩子之外,我對宮裁還有那點不好?我不納妾,就連通房也沒有,賺的俸祿,甚至是每年的炭敬和冰敬都給了宮裁,為什麼她一聽到我不能生,便頓時變了個人?”

賈珠碎碎叼叼的念著,而在他對麵的賈瑚則是忍不住丟了一對死魚眼給他,李紈為什麼生氣,他就不信他這個弟弟一點B數都沒有。

他可真沒想到,自己難得回京中過年一趟,才剛回來,他的兩個弟弟便給他好大的驚喜。

不過賈璉那兒是喜,而賈珠那兒則是驚了。

賈瑚一臉無言,直言道:“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把那事告訴弟妹嗎?”

賈珠是個聰明娃兒,當年老爹雷打不動的每年帶他去溫院判那兒看病,一切醫藥費什麼的儘數都是走著老爹的私房,連喝藥都避著二房那一家子,那怕他和老爹什麼都不說,這娃兒也早就感覺出來,隻不過對於‘腎虧’這二個字的意義不甚了解罷了。

在賈珠成婚的那年,他和老爹也將這事細細的跟賈珠說明了,隻是他還真沒想到賈珠這些年來既然都沒有跟李紈坦白!

再想想這七年來賈珠不曾納妾,但偏生又膝下無子之事,賈瑚隻要略想一想,便猜得出這些年來李紈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光憑這一點,他便覺得李紈隻打了賈珠一巴掌還真的是太輕了。

賈珠俊臉微紅,他何嘗不知道自己這事做的不對,但做為一個男人,他竟然不能生育,這種事情叫他怎麼好說出口。

“我……我……”賈珠尷尬了兩聲,最後歎道:“我說不出口……況且溫院判也說了,我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就因為這一線生機這句話,他不知道盼了多少年,隻不過這些年來李紈始終不曾有喜,不隻是李紈有些絕望,就連他都有些絕望了。

賈瑚長歎,“你也大了,我也不好管你了。”

賈珠素來聰慧,這事他自己必定有所決斷,況且這畢竟是珠哥兒的**,他也不好多管。

他頓了頓道:“有些事,你也自己心裡有數,我也不多說了,不過二太太那裡,你怕是得用點心思安撫住。”

有些事兒夫妻之間關上門來,什麼都好說,所謂床頭吵架床尾和不就是如此嗎?

隻不過夫妻吵架一但扯上了旁人,這火越燒越大,可就不是這麼好收尾的,現代不就有不少夫婦因為雙方父母的介入,到最後反而因為一些小事吵到後來最後鬨起離婚了嗎。

再則,二太太都急到送通房了,再這樣下去,以二太太向來粗暴直接的想法,直接把賈珠給迷了下藥,打包直接送上某個丫環的床也不是不可能的。

曾經重活一次的賈珠可不敢小看了這個世界的密藥。

賈珠頓了頓,若有所悟,若要說有什麼他沒猜到的,大概就是他沒想到他都私下跟太太說過那麼多次了,太太還是忍不住背著他送通房一事了。

當然,賈瑚這個做哥哥也不是全然不管的,他歎了口氣,“若是真不成的話,大不了大哥再想點辦法,讓你到外麵避個幾年。”

賈珠可不似賈璉這般隻差一點點就落到同進士的下場,雖然賈珠也在二甲之例,但至少也是前五名之內,這裡頭能操作的空間可多了,即使外放也能去好一些的地方。

當然啦,他這樣做難免會有些非議,像是成績不如賈珠的賈璉被他硬是留在京城,而賈珠則是被他使了手段弄出去,說不定還會讓人誤以為榮國府內部不和,不過這麵子不如裡子,與其讓賈珠留在京裡做什麼夾心餅乾,還不如送他出去,大夥也可以輕省些。

再則,賈珠人在外地,要抱養一個兒子回來也方便些,省得京裡人多嘴雜,平添麻煩。

賈珠遲疑了片刻,突然低聲問道:“大哥,當年那個給林姑父看病的江湖大夫,能否幫弟弟找上一找?”

賈瑚一驚,“你瘋了嗎?為了生孩子不要命了?”

當年林如海雖然是連生了兩個孩子,但林如海也因為用藥過重,最後英年早逝,雖然他名義上是積勞成疾,死在任上,但事實上主要是因為當時用了猛藥,壞了身子骨之故。

林姑父也就罷了,但賈珠可是他的親堂弟,他怎麼忍心見他早逝!

賈珠苦笑,“我的情況比林姑父的情況好些,說不定不會如此嚴重。”

“嚴不嚴重都一樣!”賈瑚冷著臉道:“那些江湖中人用起藥來都是一個路子,不講究君臣佐使之道,他們江湖人或許受得,以你的身子情況,如何受得?”

江湖人士身子強健,藥下的重一些倒也無妨,但像林姑父還有賈珠這般的破爛身子,要是藥略略重一點,隻怕這身子骨就毀了。

賈珠一咬牙,直接跪在地上求道:“弟弟求大哥了!”

這事不隻是他娘急,他心裡也是急的。

賈瑚冷著臉,一言不發,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賈珠跪在他麵前,直到紅燭燒儘,他才歎了口氣道:“那人是馮青的朋友,我並不認識。”

賈珠大喜,知道大哥雖然不讚同,但終究是指了一條明路,“多謝大哥!”

賈瑚擺擺手,最後低聲道:“珠哥兒,我們教養你那麼多年,並不是希望你為了一個孩子,而隨意輕踐自己的生命。”

雖然賈珠是二房的孩子,但因為賈政那個性子,無論是他還是老爹都害怕賈政把好好的賈珠給教傻或著是教壞了,當年他們回來的時候便把賈珠給移到前院裡,由賈赦親自教養著。

這些年來,賈璉有的,賈珠都有,在他和老爹的心目中,賈珠和賈璉沒啥差彆了,都是自家兄弟,也因著如此,他著實不願意見到他就這樣輕易放棄了自己的性命。

賈珠一震,最後恭敬的躬身道:“弟弟明白,弟弟……不過是想試上一試。”

他不會像林姑父一般,當真拿命去換個兒子,但他還是想試一試,試試看他是否能有這福氣做一做父親。

賈珠隔天找了王夫人一談,他們母子兩關起房門說話,無論是誰都不知道他們之間談了些什麼,賈瑚隻知道賈珠走後,王夫人哭了一晚上,隔日那眼睛紅腫的連藏都藏不住。

不隻如此,王夫人還把自個房裡的東廂房布置成佛堂,吃起長齋來了,也不再給兒子送什麼通房丫環,待李紈不隻不像以往那般貓不是,狗不是的,反而有幾分小心翼翼了起來。

由此觀之,賈瑚便猜到賈珠當真是跟王夫人說了個清楚明白。

賈珠似乎是當真下定了決心,非得要一個孩子不可,沒多久就請了當年給林姑父醫治身體的江湖朋友──鬼醫方正給請了過來,不過他也沒意真拿命來換個孩子,是以思量再三,賈珠就連從小就給他治病的溫院判也一起請了過來。

溫院判本來是不讚成他用什麼猛藥,不過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也明白賈珠的心情,雖是不悅,不過也來瞧上一瞧,要是那江湖大夫的藥當真有什麼問題,他也可以出手幫著調整一番。

俗話說的好,一山難容兩虎,除非是一公一母,很不幸的,這鬼醫方正和溫院判都是公的,兩人又在醫術一道上又各有千秋,頓時,這病還沒看上,兩個人便先吵起來了。

莫說賈珠有些傻眼,就連李紈都頓時傻了,她暗暗著急,“大爺!這……”

“沒事!”賈珠強撐著笑臉,淡淡道:“這有本事之人難免有些小脾氣,咱們且一旁靜觀其變便是。”

賈珠說的平靜,但李紈可沒法子像他一樣平靜。

這段時間以來,李紈一直吃不好,睡不好,先是惱著丈夫的欺騙,但又心疼著丈夫,一時惱,一時氣,又一時憐惜的很,她這廂心情才略略調適了過來,萬沒想到大爺又給她一個驚嚇。

大爺竟然想要用猛藥求子!

這林家的黛玉與默玉是林姑父強求而來的,林姑父的身子骨也是因此而敗壞,這在榮國府裡也不算什秘密了,但她萬萬沒想到大爺竟然會想用上這一招。

一個沒影的兒子與丈夫之間,李紈自然知道該如何選擇,她勸了又勸,說了又說,甚至連王夫人都親自來說了,說是大不了以後過繼瑛哥兒的孩子便是,不過無論他們怎麼勸,賈珠就是打定了主意。

李紈這廂心情還沒有平複呢,再見到溫院判和那自稱鬼醫的大夫吵了起來,頓時覺得頭暈目眩,險些急暈了過去。

李紈不過是身形微晃,按說也不過就隻有賈珠注意到罷了,不過那鬼醫方正雖然是江湖名醫,但本質上還是行走江湖的武林中人,李紈不過是略略頭暈,他當下便注意到了。

“且慢!”鬼醫方正直接點了溫院判的啞穴,直接對賈珠說道:“且讓我先看看尊夫人。”

溫院判氣的臉都紅了,他奶奶的,一言不合點人啞穴,你這他媽的是犯規!

彆當他不知道啊,賈大奶奶身體固然有些不適,但這家夥分明是說不過他,這才借著賈大奶奶之事來個病遁的!

溫院判不斷在內心裡咒罵著鬼醫,然後默默地給自己推血過宮,做為太醫院裡的第一人,他雖然沒有什麼武功,不過一法通,萬法通,醫術精湛如他,要給自己解穴也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