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人是隻鬼?
淩柏寒漸漸蹙起眉頭, 現在的學生是不是作業太少了?開這樣的玩笑戲弄警察?
他麵色冷硬道,“你要知道, 報假警浪費警力資源後果是很嚴重的!”
蘇遙用她黑黝黝的目光看著他,然後慢吞吞的開口, “……哦。”
淩柏寒:“……”
蘇遙慢吞吞的提了一下書包, 慢吞吞的轉身繼續往前走。她每一個動作都是慢吞吞的, 仿佛電影裡的慢鏡頭。
讓人看著都替她著急, 淩柏寒心裡急的癢癢的,卻不得不耐著性子跟在她身後。其他人也是如此。一行人用這種詭異的龜速在校園裡挪動。
就在淩柏寒忍不住催促她, “你能不能快一點”時, 蘇遙終於停下了腳步。
“到了。”
淩柏寒迅速觀察四周,這裡是學校的花壇。花壇外麵的小路被打掃的纖塵不染, 花壇四周的瓷磚被擦拭的蹭亮, 花壇裡是一片青蔥的草地, 正中間是一棵高大茂盛的櫻花樹,枝繁葉茂, 枝條遮天蔽日。櫻花盛開時, 淡粉的花瓣鋪天蓋地, 十分壯觀。不過此時已經過了櫻花盛開的季節,枝頭已經變得濃綠,看不到那幅景象了。
然而不管怎麼看,這裡都是十分正常的校園一角,沒有半點與命案有關的地方。
“這位同學,容我再次提醒你, 報假警……”
淩柏寒的話沒說完,就被蘇遙打斷了,她伸手指著櫻花樹下的一塊地方,黑黝黝的眼神望著那裡,慢吞吞的開口,“挖吧。”
淩柏寒深吸一口氣,再次勸說自己不要跟中二期的小女孩計較。然後朝身後的小吳等人點頭示意,“按她說的辦。”
小吳帶著幾個人,找學校借了工具,熱火朝天的在蘇遙指的地方開挖起來。
淩柏寒冷著臉,在一旁等著,究竟是不是在開玩笑,馬上就知道了。
這個時候,蘇遙伸出了一根細白的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背。
淩柏寒轉頭看她,用目光詢問:什麼事?
“麻煩你挪一挪,你踩在她腳上了。”
淩柏寒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下,隻有青翠的草坪和濕潤的泥土,其他空無一物。他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裡,沒有動。
嗬,編的跟真的似的,還有始有終!
見他不理自己,蘇遙又戳了他一下,慢吞吞的開口。她說話聲音慢,但異常清晰,因此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到了她的話。
“你是處男,陽氣重,克鬼,她被你踩的好疼。”
蘇遙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張口就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
在場之人都被驚呆了,處、處、處男?!已經三十大齡的隊長竟然還是個童子雞!!
不敢相信!
雖然淩隊是個工作狂,心裡眼裡隻有工作,從來沒聽過他戀愛的消息。把女同誌當男人用,把男人當牲口用,大有一輩子跟案件孤獨終老的趨勢。但他們都一致認為,隊長肯定是閱儘千帆,經驗老道。畢竟作為刑偵隊的門麵,他們隊長這張臉實在太招小姑娘喜歡了。年少輕狂的時候把持不住談個戀愛偷吃禁果也沒有可能。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隊長他還是個童子雞!
小吳幾人,沒忍住悶笑出聲,一個個拿眼睛像x 光線似的,上上下下掃描隊長。
三十歲的老處男不稀奇,但擱在他們隊長身上可真是太稀奇了!
淩柏寒臉色青黑,冷氣不要錢似的往外冒,偏偏罪魁禍首還毫無察覺的歪頭看他,漂亮無辜的大眼睛中帶著催促:你怎麼還不動?
淩柏寒深吸一口氣,不停勸說自己,不要跟一個小姑娘計較、不要跟一個小姑娘計較……
麻蛋!完全忍不了!
可忍不了他能說什麼?難道還能說他不是處男,早八百年就把童子雞交待出去了?不不不,她既然能看出來,說明真的有點門道,說這種慌被人拆穿了隻會更丟人!
但是,他的沉默和難看的臉色,更讓人確定了,蘇遙的話是真的,他們隊長真的是……
這件事足可以讓他們笑一年了,當然,要避著隊長。
就在這時,小吳的鐵鍬碰到了什麼,他連忙喊,“等一下,有東西。”
說著,他戴上手套,蹲下去輕輕撥開泥土。
一截白色骨頭。
竟然真的挖到東西了!眾人剛才的愉快氣氛瞬間變得凝重。淩柏寒目光一凝,神色鄭重起來,像是瞬間變了個人似的。
“繼續挖。”
很快,整具屍骨都被挖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