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琉璃欲言又止的模樣,洛芸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昨晚菊禾雖然沒有參加家宴,但畢竟這裡的動靜大,哪有可能瞞得過菊禾?想必是菊禾聽到了庶妹虐打祥哥兒的事情,菊禾不痛快了吧?
洛芸蕊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勸慰,想了想隻能開口責怪自己:“祖母,妹妹,真對不起,都怪我不好。昨晚要不是我想看看祥哥兒,事情也不會變成那樣。”
庶妹依然低著頭沒有開口。
“唉,照你這麼說,那要怪的豈不是曾姨娘?她一個姨娘罷了,硬是抱著祥哥兒闖進來,如果不是這樣也就沒後麵的事情了。”老太太歎著氣,一臉的無可奈何:“算了,她也受了傷,眼睛可大可小,也算是受到了教訓吧。”
洛芸蕊回想了一下,曾姨娘的傷應該不重,畢竟隻是擦著眼角過去,至少她的傷勢肯定沒有庶妹來得重,要知道那個耳環可是順著庶妹的耳朵直接拉到了麵頰上。遲疑了一下,洛芸蕊一臉關切地問道:“祖母,妹妹她沒事吧?”其實,她更想問的是祥哥兒如何了,可是庶妹就在她身旁,她一時也不敢問。
“芳兒她……”老太太眉頭皺著更緊了,她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那麼巧。庶妹臉頰上的傷本就沒有好,又發生這樣的事情,這讓原本就很注重容貌的庶妹如何能夠接受?“大夫是說了,要好好養著,臉上的傷不容易好。這李大夫也沒回來,等他一回來讓他再好好看看。”
洛芸蕊聽出來了,這話安撫的意味很明顯,畢竟之前李大夫對庶妹的傷勢無可奈何來著。
“芳兒,你先回院子裡歇著吧,把你奶娘一起帶過去,這正月頭的,我不想處罰任何人。”老太太一臉的疲倦,連說話都有些顫音了。
“妹妹?”洛芸蕊很是詫異,她原本以為庶妹的奶娘之所以在院子裡跪了一夜,是因為老太太或者什麼人的懲罰。可是她算漏了一點兒,正月裡頭尤其是正月初一,就連責備的話都最好不說,老太太又怎麼會開口讓奶娘跪一夜呢?“我陪你回去好嗎?”
庶妹不聲不響地跪在地上,對於洛芸蕊的話根本就不予理會。
洛芸蕊又勸了幾句,可是卻依然沒有任何效果。遲疑地看著老太太,洛芸蕊露出狐疑的表情。庶妹這到底是想要乾什麼?難不成是老太爺或者老爺昨晚訓斥了她?可老太太既然發話了,老太爺和老爺肯定也不會再插手後院的事情,這事不就了結了?
千算萬算,洛芸蕊根本就沒有想到庶妹的脾氣。前世,即便是到了庶妹出嫁的時候,她也依然是那副刁蠻任性,說一不二的脾氣。可那時候,洛家一共隻有兩位小姐,洛芸蕊一年有十個月是躺在床上的。唯一的小少爺還是庶妹的親弟弟,整個洛家說是庶妹和薛姨娘一家獨大倒也準確。
現在的洛家,孩子多了起來,薛姨娘也被趕到了莊子上,庶妹因為臉上的傷忍氣吞聲了好幾個月。可昨晚那事,說真的,她一點兒錯也沒有。
先是她不願意參加家宴,洛芸蕊硬是把她拉了過來。然後是曾姨娘壞了規矩,抱著祥哥兒進了屋。接著又是洛芸蕊拉著她非要逗祥哥兒玩,祥哥兒樂壞了,拽著洛芸蕊的手到處亂晃,而洛芸蕊又非要她去摸摸祥哥兒。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出於她的自願,至少在這件事上,她是個純粹的受害者,如果她最後沒有打上那一巴掌的話。
“二小姐,三小姐是非要老太太懲罰曾姨娘和大少爺,這才……”小心地看了一眼庶妹,琉璃這才低聲告訴洛芸蕊。
懲罰?開什麼玩笑,曾姨娘的話,大不了一句禁足也就算了,至於祥哥兒,他受了驚嚇又受了傷,加上他本來就是無心的,誰會懲罰一個這麼小的孩子?難怪老太太的臉色不好看了,原來是因為庶妹提出了這麼過分的要求。
正好開口勸著,門口進來一個小丫鬟,招了招手把琉璃叫了過去。不一會兒,琉璃急急忙忙地回話,說是張家的二老爺一家已經到了。
老太太當機立斷,讓嬤嬤強行把庶妹帶走,當然還有跪在院子裡的奶娘,一並送回庶妹的院子。同時也吩咐,沒有她或者老太爺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入那個院子。
洛芸蕊一開始並不明白老太太為何那麼決絕,不過後來聽到琉璃提起庶妹鬨了半宿的事情,也就淡然了。老太太怕是最不喜歡這種鬨騰的人了,有什麼話好好說,尋死膩活的給誰看?
隻是,張家的人來了嗎?
如果洛芸蕊沒記錯的話,去年張家二太太就打算為她的長子向自己提親了吧?因為張家大老爺突然過世,這事最後才不了了之。如今時隔一年再次登門,說不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