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芸蕊目瞪口呆,秦家大太太更是一聲驚呼,二房的幾人臉色也很是不好看,他們都猜到了是秦家老太太又出什麼問題了,可卻沒有一個人想到事情竟然會那般嚴重。
中風這種毛病,算是極為嚴重的了。甚至於一旦鬨個不好,有可能全身癱瘓的。秦家老太太為人再怎麼可惡,也沒人巴望著她出這事兒。而且,就像大夫說的那樣,中風一般來說是無法治愈的。
秦少天的臉色也不好看,送走了大夫以後,他喚來了一直在秦家老太太身邊伺候的丫鬟,冷著臉低吼道:“說!把剛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都給我說一遍!”
那丫鬟約莫十八九歲的樣子,長相算是比較豔麗的,不過這會兒卻是一臉的淚痕。聽到秦少天這話,當即就跪了下來:“大少爺饒命,奴婢錯了!”
“我叫你說!”
“從昨個兒起,老太太就一直在發脾氣,入夜也沒有睡著。今個兒聽說大少爺陪著大少奶奶回娘家了,老奶奶就喚來了人想要出門。可是,大少爺的人不但守了院子裡,連院子外麵也有好多人,我們怎麼也出不去,老太太就急了。”那丫鬟哽咽著開口,但口齒還算清晰:“從昨個兒起老太太就什麼都沒吃,又砸了好些東西,今個兒焦急上火的,不知怎的,就暈了過去。”
秦少天臉色沉得簡直能滴下墨來:“哼,那你倒是說說,老太太暈過去是什麼時候?”
“是……是晌午時分。”那丫鬟越說聲音越輕,顯然她很清楚這件事是她給延誤了。
“好,好一個晌午時分,你倒是再說說,你什麼時候派人通知大太太了?”無論秦家老太太怎樣的不著調,但從血緣上說,她仍然是秦少天的祖母。若是秦家老太太欺負秦少天的母親和妻兒,那他自然是不樂意的,但若是眼睜睜地看著秦家老太太被彆人欺負,秦少天也會動怒。
“是、是……”那丫鬟整個身子都在顫抖,這一次卻是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秦少天扭頭看向立在一旁,方才在二門那邊傳話的丫鬟:“你說,她是什麼時候通知你的?”
傳話丫鬟臉色也不好看,顯然在眾人來之前,秦少天已經發過一次火了:“回稟大少爺,婢子是大太太院子裡的二等丫鬟,她來通知的時候,婢子記得已經是日落時分了。婢子立刻就去了二門外等著大少爺和大少奶奶,等了沒多久,您和大少奶奶就回來了。”
頓了一下以後,又補充了一句:“可那會兒她隻說老太太不願意吃飯,還在屋裡砸東西呢!”
其實,這件事情說白了,秦少天也是有錯的。他之前下了死命令,將秦家老太太的院子封死,任何人都不得進出。連原本秦家老太太院子裡的下人都被他遣散到彆處去了,隻給留下了兩個貼身丫鬟。不過,秦少天的責任並不是最大的,畢竟他雖然下了死命令,可一旦秦家老太太真的出了事,該請大夫該吃藥的,卻還是少不了的。
尤其是秦家大太太那麵分明聽到的是,秦家老太太不願意吃飯,隨意地砸東西泄憤。聽了這些,還當時秦家老太太又要鬨什麼幺蛾子了,誰又能想到秦家老太太會突然倒下去呢?
跪在地上的丫鬟這會兒還在流淚,她的模樣還真是不錯,流言的樣子也不是很醜的感覺,而是給人一種梨花帶雨的柔弱感覺。
洛芸蕊看了一會兒,慢慢地咂摸出滋味來了,這是……嗬嗬,若是男人的話,估計會覺得心軟心疼吧?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洛芸蕊還是想笑。夫妻那麼多年,洛芸蕊再清楚不過秦少天的脾氣了,那丫鬟這是在作死呢!
果然,秦少天默默地看了那丫鬟兩眼以後,伸出腳死命地踹了她一腳,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給我拖下去,狠狠地打!”冷冷地看著那丫鬟痛哭流涕地求饒,秦少天又補充了一句:“打死為止!”
最後那句話,直接把那丫鬟嚇得肝膽俱裂,一瞬間麵色灰白,竟是連哭都不會哭了。
那丫鬟被拖下去堵了嘴,屋內再次恢複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