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年關,去年家中多出了秦蘭,今年則是多出了竹姐兒。考慮到年關不同於其他時候,洛芸蕊便將秦薛氏母子三人也一同喚來了。
秦薛氏母子三人到秦家也有兩個多月了,秦薛氏本人一直都是老老實實的待在客院裡,平日裡不是做些繡活,就是在原本專門為秦華裳修繕的小佛堂裡念念經。而秦薛氏的女兒則偶爾會來找秦蘭玩耍,但多數時候還是陪在母親身邊的。至於秦薛氏的兒子,則在竹姐兒出生不久後,便進了官學,如今跟昊哥兒一塊兒進學。
觀察了他們平素的行為舉止,洛芸蕊如今也算是放下了心。不過,放心歸放心,洛芸蕊還是不打算給予他們過多的關愛。
遙想當初,秦華裳剛到秦家時,也是一副老老實實的模樣,可後來還不是整個人性子都變了?縱然這裡麵也有部分是因為秦蘭,但洛芸蕊還是認為,秦華裳本人應該負主要的責任。也正是因為秦華裳之前的那些所作所為,讓秦家的人包括洛芸蕊在內,都對秦薛氏母子三人提不起興致來。好在,麵子情還是有些的。
早在幾個月前,洛芸蕊便讓管家請了京城裡有名的錦繡樓的裁縫來家中,為每個主子都量身定製了好些衣裳。秦薛氏他們因為來的晚,因而沒趕上那一次。不過也無妨,之後還是為他們做了一些衣裳,隻是不可能太精致就是了。
大年三十,是秦家所有人在一起過的,當然也包括年幼的竹姐兒。
長輩們都準備了不少的壓歲荷包,小輩們則都是一臉喜慶的模樣等著拿壓歲荷包,就連秦薛氏的兩個兒女也是滿臉期待的模樣。秦薛氏本人麵上的喜色並不重,畢竟她跟兩個孩子不同,今年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縱然如今已經能將心中的悲傷暫且放下,但讓她完全沉浸在過年的喜悅氛圍中,也是不太實際的。
秦家的人並未對秦薛氏母子三人有太多的關照,畢竟雙方之間也沒有多少親情在,隻要大麵子上過得去就成了。
而大年三十當晚,卻發生了一件讓洛芸蕊意想不到的事情。
這事兒跟娃娃有關。
“太太,有件事情其實我一直就想找機會同您說了,隻是先前……”
娃娃的麵上難得露出這般為難的神情來,初時洛芸蕊還以為是哪個下人不開眼得罪了她,但轉念一想,娃娃可不是什麼好捏的軟柿子,若真有人得罪了她,她一準會背著洛芸蕊直接收拾了對方。心底裡徒然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洛芸蕊麵色有些緊張的問道:“到底怎麼了?娃娃,你若是有話大可以直說。”
遲疑了一下,娃娃拉著洛芸蕊進入了旎虛空間之中。
一進入旎虛空間,洛芸蕊心底裡那股不安的情緒便愈發濃重了起來。下意識的張望了幾眼,旎虛空間裡的情形並未有任何變化,又或者洛芸蕊無法看出異常來。可儘管如此,她還是本能的覺得旎虛空間仿佛跟以往不同了。
垂下眼眸低頭沉思著,洛芸蕊一時間並未開口。
“太太,您是不是也覺得這裡發生了變化?其實,這些變化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大概是從竹姐兒出生的第二天起。”
洛芸蕊當下一驚,她很清楚娃娃的性子,雖說平日裡娃娃偶爾會有些脫線,但在大部分的情況下卻還是很正經的。況且,因為洛芸蕊是娃娃的主人,因而不管是什麼時候也不管發生了何事,娃娃都是無法欺騙洛芸蕊的,若是洛芸蕊有什麼事情要讓娃娃去做,隻要是明確的下達了命令,娃娃同樣也是無法拒絕的。
“娃娃,你說的明白一些,這裡到底發生了何事?我隻是隱隱約約覺得這裡仿佛跟以前不同的,但究竟是哪裡不同呢?”
算起來,自從那日在火海裡進入旎虛空間誕下了竹姐兒之後,一直到今個兒,洛芸蕊都再沒有進入過旎虛空間。畢竟,如今已經不是她年幼的時候了,她也不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應對種種坎坷困境。也因為如此,洛芸蕊竟然一直都沒有察覺到旎虛空間的異變。
而根據娃娃所說,旎虛空間並不是立刻產生了異變,而是從竹姐兒出生後,一點一點改變的。娃娃雖然也不常進入旎虛空間,但她偶爾還是需要進入收割一些藥材,外加有些特定的藥材是不能拿到外麵去的,因而她也會在這裡將藥材熬煮成膏藥,或者是凝結成藥丸。
“整個空間都在發生了變化,靈氣慢慢的在削弱。太太您應該能夠感受到一些不對勁,另外,變化最大的應該是這裡的藥材。普通的藥材倒也罷了,變化並不是很大,但一些隻有這裡才有珍惜藥材的藥效卻明顯的在衰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