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莫斯科弘揚中華武術(12)(1 / 2)

安橋聽珍妮弗講完這段故事不免有些唏噓,原來看起來沉穩又靠譜的老王,年少時還有這麼一段經曆。

怪不得他不願意跟人比武。怪不得他對表現武術總有一種抗拒。

珍妮弗把心中埋藏的心聲一說而儘後,心情輕鬆了許多。

她抹了把臉上的眼淚朝安橋說道:“Qahira,這件事你千萬不要告訴彆人,其實我以前問過很多次關於他小時候的事情,但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我這個故事,甚至回答的也很敷衍,我想他應該是不願意想起這段過去的,所以在他親口將這件事告訴我之前,我不希望他知道,我已經知道了。”

安橋答應了她,她見珍妮弗情緒已經穩定了便說:“那咱們回去吧,老王很擔心你。”

珍妮弗點點頭緊接著搖了搖頭,她有些遲疑的暼開目光,輕聲說道:“今晚我跟你和雅子一起睡。我還沒想好怎麼見他。”

她都這麼說了,安橋自然不會拒絕,兩人回到樓上就看到了正靠在門口,像個望妻石一樣立著的老王。

感情老王一直沒回房間,就這麼站著門口等她呢。

看到珍妮弗回來了老王眼睛一亮,抬腿朝前走了兩步。

可珍妮弗一看到他卻就又忍不住開始內疚。她避開了老王逃過來的目光,拉了拉安橋的衣服。

安橋拿房卡打開了自己房間的房門,珍妮弗立馬低著頭走了進去。

看著她進屋的背影,老王的神情變得苦澀起來:“她很生氣?”

“沒有。”安橋安慰她:“她隻是還沒有想好怎麼和你溝通。”

老王明白她的意思,隻是不免覺得有些難過。他跟珍妮弗在一起這麼久,還從來沒有鬨過,像今天這麼嚴重的矛盾。

他又想起之前安橋跟他說的那些話。

不得不承認,安橋的話很有感染力,也很有道理。

安橋離開後,那些話就一直在老王的腦海裡回蕩。即便他不想去想,可隻要一靜下來,那些話就不由自主地鑽進了他的腦子裡。

他想起了一件事兒。

在他小時候。

那時候有個人跟他說:“小王啊,等以後咱有錢了,咱就去開拳館,像李小龍那樣,把拳館開遍國外,把咱們中華武術發揚光大。”

他長那麼大,彆人要麼叫他老王,要麼叫他珈洛。還從來沒有人叫過他小王。

就一個人叫過,一個可能早就不在了的人。

老王現在的腦子也是亂亂的,看到珍妮弗進了安橋他們的房間,他也沒有強求,畢竟今天晚上他也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幫我勸勸他。”

“放心。”

安橋跟他擺擺手走進了房間。珍妮弗其實並不需要被勸,因為她真的很理解老王,更比任何人都要支持他。

她隻是氣自己脫口而出的話讓老王為難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因為那天的事情讓珍妮弗和老王之間的氛圍一直怪怪。

六人按照原計劃在莫斯科周圍玩兒了幾天,但卻並沒有剛開始時那麼儘興了。

轉眼就要到萬莪戈夫拳館的7日之戰,珍妮弗為了不讓老王為難,決定在那場比賽的當天結束這場旅行,離開莫斯科。

安橋覺得她這個決定有些草率,在加之自己的任務進度還幾乎為0,更是不可能離開。

可珍妮弗卻心已決。

“如果你們還沒有玩夠的話再玩兩天也可以,我可以幫你們再推薦一些地方,不過我和老王的確要先離開了,老王還要工作,離開這麼久,已經耽擱了很多了。我也想念中國菜啦,我想吃臭豆腐,吃烤地瓜!”

小澤雅子和安載炫也表示,他們的假期用完要回國了。

“那不如就聽珍妮弗的,就回程吧!”小澤雅子說:“歐巴現在是練習生,就連假期都不屬於自己,這次能出來已經是跟公司請了大假,也到了時間該回去,我也是馬上要開學,要跟著爸爸提前去中國辦理手續。”

就連斯帝因也說實驗室的項目遇到了問題,需要他回去處理。

這下,似乎是真的沒有留在這的理由了。

安橋有點鬱悶,難不成這次的俄羅斯之旅會成為她任務史上的第1個敗筆。

撇開任務不說,安橋也是真的希望看到中國武術可以在世界各地開花結果。

她皺著眉頭,開始發愁要想個什麼樣的借口,才能留下來完成任務。

而對麵老王的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他認真的看向珍妮弗,和她的目光相對。

他看見了珍妮弗眼中複雜的情緒,糾結,掙紮,不舍……

“珍妮弗,我希望你再想想。“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而做出勉強的決定。”

老王認真地朝她說道:“明天是你哥哥拳館比賽的日子,這對他,對你們家,對你來說,都是一個重要的日子。”

珍妮弗的手緊緊握住了衣角,不自覺地用手摩擦。她沒有說話,但老王說的對。

明天對於她們全家人來說確實是重要的日子,是他們不希望來臨的日子。

這場拳賽將關係著萬莪戈夫拳館的生死存亡,而勝負似乎早已沒有懸念。

唯一能出場比賽的斯托此時還在床上躺著,傷勢未愈。

一想到明天二哥跟可能要帶傷上場,珍妮弗就一身的冷汗。她想到之前那場比賽場上的暴力和慘狀,心中就是千百萬個不願意。

沒傷的時候都贏不了的人現在傷成這樣要怎麼才能贏?

珍妮弗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這些。

她這幾天故意沒有在大家麵前提到明天比賽的事情。一是因為上次比賽給大家心靈都留下了不小的創傷,二是因為這一場比賽重視上次珍妮弗和老王出現矛盾的□□。

她以為老王不想再聽到比賽相關的事情,所以一直沒有提,沒想到卻有老王自己主動說了出來。

“即便這次我不回來,比賽也會進行。”珍妮弗撇開了頭,故作冷酷地說道:“拳館怎麼樣?跟我沒什麼關係。我在和不在又能怎麼樣,改變不了拳館的輸贏。”

“珍妮弗,問問你的心。”老王卻並不讚同:“斯托是你的家人。他處於危險之中,怎麼會和你沒關係。即便明天你走了,但你的心也會留在這裡,留在拳館。珍妮弗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珍妮弗問他。

老王點了點頭:“對,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珍妮弗沉默了一會兒沒說話。

小澤雅子跟安載炫對視了一眼,立馬改口說道:“回去也不急這一天兩天,明天回去和後天回去都一樣。我突然想起來我們還有很多東西沒買,明天回去好像有些急了。”

珍妮弗還是沒說話,6人討論了半天,也沒討論出一個結果,明天到底走不走。

下午小澤雅子和安載炫去了商業街,安載炫公司同期的練習生求他幫忙帶些特產回去。

珍妮弗則是接到了家裡的電話,和老王急匆匆地去了醫院。

醫院裡,之前回了娘家的母親也趕了回來。斯托正在和父親爭吵,他母親就坐在一邊兒哭。大哥和三哥一言不發地站在窗口抽煙抽的整個病房烏煙瘴氣,讓氣急了的護士給揪著耳朵趕了出去。

珍妮弗趕到的時候,斯托正在拆手上的繃帶。

“二哥!你這是在乾嘛?”

“什麼乾嘛?拆繃帶你看不見嗎?”斯托臉上故作笑意的朝她說道:“二哥寶刀未老,彆看那天看起來慘其實沒傷到什麼,這不?現在已經全好了!”

父親在旁邊黑著臉吼了一句:“好個屁!人家醫生都說了,你得躺半個月,你這才幾天,6天!你連路都沒法走,你就想跟人比賽去!我看你小子是想讓我們白發的人送黑發人是不是!你乾脆一刀殺了我吧!”

“二哥?”珍妮弗怒了,不管相信他二哥竟然真的要這麼胡鬨。

“鐵格呢?費米西呢?安德烈呢?科德呢?……”他一連念出了一大串人名,全都是二哥拳館裡傑出的拳手。

“他們不行。”斯托搖了搖頭:“下個月就是是錦標賽,他們是要靠著那場比賽拿獎牌的。不能在這種事情上浪費精力,他們不能受傷。”

“那你呢?”珍妮弗看著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兒的二哥:“咱們不比了行不行,你都已經這樣了,你還去比什麼!那我已經定了,不是嗎?什麼然後去自取其辱!被他打死了,就是你想要的結果了嗎?”

斯托頭搖了搖頭,起身拍了拍珍妮弗的肩膀:“你不懂,這個時候結果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競技精神,怎麼能不戰而敗呢!更何況下月的錦標賽迫在眉睫士氣很重要,這個時候要認輸了,選手們的心就渙散了。彆擔心二哥!”

“那你的命就不重要了嗎?”珍妮弗吼道:“就算你不能比賽了,不能在拳場上發光發熱了,不再是運動員了!但你還有家呀,大哥,三哥,我,爸爸媽媽,我們都需要你!你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的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斯托一怔,他搖了搖頭:“珍妮弗哥哥很高興能聽你這麼說。不過,當我從隊裡退役,開了家拳館的那一刻起,我便早就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天,就算不是現在,就算不是這一場比賽,那總會有那麼一天。我創立了這個拳館,我就得負起這個責任,就算是結束,也得結束的重如泰山,結束的驚心動魄!”

珍妮弗恍惚了一下,他似乎又從二哥的身上看到了當年他年輕時的影子。充滿了夢想,充滿了誌氣。

一家之主的父親歎了口氣。拍了拍斯托的肩膀:“這才是我們萬莪戈夫家的孩子。去做吧!”

說完他拉過哭得滿臉淚痕的母親,離開了病房。

那背影老態龍鐘。

珍妮弗這才發現原來一向硬朗的父親也已經有了老態。

珍妮弗從病房裡出來,在拐角處看到了正默默等著他的老王。

老王這次並沒有跟她一起進入病房,二是主動要求在門口等她。

剛剛病房裡的爭吵聲很大,這又不怎麼隔音,所以即便離得很遠,老王也聽到了個大概。

珍妮弗從病房出來後便滿麵愁容,一肚子的心事。

而老王也因斯托的那一番話而受到了一絲感染。

他又想起了小時候。

想起了他最意氣風發,驕傲放縱的少年時期。

老王已經太久沒有過那種一腔熱血湧上腦門的感覺了。

他在想,自己這些年堅持的武道真的正確麼?

而另一邊,小澤雅子和安載炫剛到了商業街的免稅中心,正準備進去大肆購物一番,安載炫突然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背影。

“雅子,你看那個人?”安載炫眯著眼睛問:“像不像對手拳館的胖子?”

小澤雅子一看也覺像:“好像就是他!他怎麼鬼鬼祟祟的?”

兩人對視一眼,立馬放棄了進去免店,轉身朝著那胖子消失的地方跟了過去。

明天比賽在即,這胖子不在拳館看著就跑到這裡鬼鬼祟祟的往巷子裡鑽,傻子都知道有問題。

兩人遠遠跟在胖子後麵,看著那七拐八彎兒的繞了好幾個圈,然後進了一個本地的農貿市場。

農貿市場的環境可不怎麼好,人多味兒大,又擁擠。

安炫把小澤雅子攬在懷裡,讓人小心翼翼地往市場裡擠去。

這農貿市場卻是另有乾坤。

西北角有一個飾品和服飾區,有個彆名叫小偷市場,裡麵賣的所有東西都是偷來的,這裡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本地人,外地人,商人,小偷,混混,□□,但無論是哪種人,都絕對是不好惹的人。

安載炫和小澤雅子這倆傻孩子也算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完全不知道這市場裡的故事,又聽不懂俄語,所以大著膽子的就進去了。

不過兩人說到底也不是真傻子,等走到那小偷市場的附近,就開始覺得那些商販的眼神和體型看上去都有點不大對勁。

他們便更不敢跟得太明顯,裝成了一對兒觀光小情侶的模樣,開始走走停停挑挑選選。

還好兩人身上帶的錢多。為了不被懷疑一路上買了不少東西。

那小偷市場的商販一看他倆是亞洲人麵孔又是觀光旅遊客,那是一頓很宰,東西都是翻10倍的賣給他們。

小澤雅子肉疼的都快哭了,還得故作傻白甜的大方拿出錢來結賬。

不然,她看著這些商販五大三粗凶神惡煞的模樣,懷疑自己恐怕根本就要沒命走出這片區域。

終於,胖子在一個賣印度神藥的攤前停了下來。

小澤雅子其實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印度神藥。隻不過他聽著商販咖喱味十足聽不懂的需要,猜測他應該是個印度人。

安載炫偷偷拿出手機進行錄像,隻見那胖子跟那印度商販喋喋不休地說了些啥,然後又從包裡鬼鬼祟祟的掏出了好幾大摞錢遞給了那商販,商販立馬喜笑顏開,把錢貼身放進了兜裡,然後轉身離開了鋪子。

而胖子繼續留在他前,似乎是在等著他回來。

小澤雅子本想讓安載炫去跟著那個商販,看看他到底去了哪裡,但安載炫沒同意。

畢竟這地方魚龍混雜的,不放心把小澤雅子一個人留下。

兩人假借買東西一點一點的朝著胖子一進,然後找了一個位置絕佳的地方站住。

這地方有個攤,賣的是東南亞特色項鏈,離那胖子不過5米距離,但因為有攤上的項鏈擋著,所以胖子很難發現他們,但他們既能拍攝到胖子,還能錄到聲音。

沒過一會兒之前離開的那個印度商販就回來了,手裡還神神秘秘的握著一個小瓶子。看上去有點兒像精油。

兩人嘀嘀咕咕說了一大串兒的。

小澤雅子和安載炫倒是能聽見,但是聽不懂。

他們就隻好錄下來。視頻中清晰的記錄了胖子給印度商販錢,然後印度商販離開,再回來後遞給胖子一個瓶子。

“你說這瓶子裡是什麼東西?”小澤雅子開始興奮起來:“會不會是興奮劑或是什麼新品種的藥!”

“不知道,不過肯定不可能是普通精油。”安載炫喉頭上下滑動了一下,吞了口口水,道:“敢不敢搞票大的!”。

安橋接到小澤雅子信息的時候,正在斯帝因的房間裡愁著她的任務要怎麼完成。

小澤雅子給安橋發了三條信息。

是雅子啊:姐妹!!!!我們發現了個驚天秘密!![圖片][圖片]

是雅子啊:[定位]

是雅子啊:[視頻]

第1條信息裡有兩張圖。一張是是胖子和那個印度攤主鬼鬼祟祟交易的圖片,另一張是那個攤主手裡拿的,神秘小瓶子的放大圖。

第2條信息就是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安橋點開一看心臟被嚇的咯噔一跳,那是莫斯科赫赫有名的小偷市場。

安橋之所以會知道這麼個地方,是因為上輩子那裡現過一起震驚全世界的黑幫凶殺案,安橋作為記者也曾經跟進過。

她忍不住為小澤雅子和安載炫捏了一把冷汗。

再看第3條信息,是他們剛剛拍攝的那段視頻。

安橋打開了視頻,視頻裡傳來了嘈雜的聲音,胖子和印度攤主的聲音也融合在其中,雖然不是很清晰,但也能聽出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