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民以食為天(1 / 2)

“大師?你怎麼了大師?”

孟紹本還有點怔然, 剛回過神, 猝不及防地被隊友這麼一打趣差點嗆著。他咳嗽兩聲,摸著自己光禿禿的頭頂趕緊擺擺手。

佛經嘛, 他是打小耳濡目染, 到現在也還記得幾段——敗筆就敗在這兒了,他在新手副本裡一見鬼就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念了兩句,未曾想真起了效果,等出副本就被欽定了個僧人的身份。

係統還挺“貼心”,配了身袈裟不說, 還直接給他剃了個光頭, 讓他不得不從此以後就以這形象來示人。孟紹心裡苦啊,當場就上論壇血淚控訴了自己被迫出家的經曆,引來大幫沙雕玩家幸災樂禍地哈哈哈哈哈, 一不小心還蓋了個高樓。

雖然跟某位名聲響徹整個遊戲的大佬不能比,但看到的人也不少,他後來偶爾能碰上見過那帖子的玩家再被調侃上兩句——就比如說不久前, 跟他一起出來巡邏的隊友就有看過帖的, 禁不住一口一個大師,叫得彆提有多尊敬了。

可不是麼,在這種妖魔鬼怪橫行的地方, 有個能超度它們的隊友簡直不要太快樂。隻要跟緊他, 他們幾乎可以確信自己能活到最後。

不過這時候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眼見他走著走著就自己停下來了。

孟紹還在琢磨著那不對味。

賽前的抽卡, 他是給分到了人類一方。對於這樣的結果, 他很是鬆了口氣,倒不是跟彆人一樣在乎那位也在同個陣營的傳言,而是他這能力,分到鬼方也十有八九適應不了。

說是勸服,萬一一個沒把握好直接讓人家化解怨念,成佛了該怎麼整?

說到傳言裡那位,他也是後來看論壇才知道,原來當時那姑娘就是大家口口相傳的人物,怪不得會說他們相性不行。

人家是靠搜集鬼怪來擴充庫存的,跟一個負責念經超度的和尚能合得來才有鬼了。

“大師,”隊友還沒有放棄這稱呼,“剛才是咋著了?”

孟紹:“呃……”

“我感覺不太對勁,那邊有東西,”他說,“想去看看。”

和他一同出來的兩名隊友麵麵相覷。

他們是被分配到偏北邊的那處結界裡的,一說到要找信物就自告奮勇地出來了,都清楚一個會驅鬼的和尚說他感覺出什麼會是怎麼回事。

八成是職業附加的第六感或者雷達啥的。

“咱們真要去嗎?”有個隊友小聲問。

這事還真是風險與收益並存。

能隔著這麼遠讓他覺察出的不太可能是等閒之輩,但如果放任不管,讓對方就這麼發展下去,對他們之後的形勢絕對是不利的。

“走吧。”他說。

*

“哎呀。”

林柚饒有興致地看著那名雙目呆滯地平癱在地上的敵對玩家,“你這又是讓他看了什麼?”

某位邪神眼比天高,覺得這等貨色都用不著他親自出手。奈亞拉托提普動也不動,連地方都沒挪,還保持原先的那姿勢,聽見這話便似笑非笑地看過來。

“不是每個人在見過阿撒托斯以後還能安然無恙的。”

他意有所指道。

林柚當然也聽出了這話裡有話,不由撲哧一樂。

顯然是在明示她當初拿那匕首捅自己的行為,還來了個遠距離的阿撒托斯一日遊。

她這下幾乎能猜到奈亞讓這人參觀什麼了——哪怕不提係統強製性的判定,單是那畫麵都夠讓人精神汙染的。

要真是阿撒托斯,還不得不提它那些擠成一推來吹拉彈唱的仆從們。作為曾幸運地被洗禮過幾秒的人,林柚心說要是她在那多待一會兒也受不了。

實在是對耳朵的折磨。

奈亞隻可能做得比她想象的更過分,看看這位的表情,都快懷疑人生了。

這麼想著,她望著對方的眼神中就情不自禁地同時夾雜了同情和幸災樂禍。

方成大字型地癱倒在地,他眼前仿佛還殘留著方才的那些幻覺,害得腦袋跟裝滿了漿糊似的,手腳皆是使不上什麼力氣。

“我錯了,”他喃喃道,“我真錯了……”

他已經完全打消了襲擊的念頭,知道先前的天真想法有多大錯特錯。他多盼著能回到五分鐘前告訴自己,彆以為能解決掉這個敢獨身闖進人方大本營之一的狠角色,不然倒黴的隻會是他自己。

“不如說——”

待轉向他,奈亞拉托提普立時又恢複了那譏諷的語氣,他麵上仍掛著開朗的笑容,笑意卻未達眼底,“誰借你的膽子?”

他的態度比對待亞伯的時候還要冷淡,依武力值來看,後者姑且還是值得戲耍一下的“老鼠”,眼前這個連讓他這麼乾的興趣都提不起來。

隻要他樂意,他可以讓在他眼中沒有任何價值——更彆提還想衝他看中的人類下手——的家夥死得無比難看。

方成:“……”

他驚恐地窺出了對方的真實想法。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

再回味起之前的決定,方成深深地覺得是自己親身撞開了地獄模式的大門。他都想懇求可不可以讓他退出這房間,彼此當作無事發生過,可還不等他仰起頭開口,忽覺手腕上有什麼冰涼的東西貼了上來。

方成:“………………”

他乞求的想法幾乎寫在了臉上,和林柚四目相對之際,後者嫣然一笑。

“想得美。”她說。

“嚓”的一聲,林柚毫不留情地挑開了刀刃,紅線繩應聲斷裂。

信物消逝,地上重新恢複成空蕩蕩的一片,隻有歪歪扭扭的科室門證明有人暴力闖入過。她直起身,將撿來的那把小刀又拋回了敞開的抽屜裡。

仍倚著門框的奈亞還在興味盎然地聽著數道走廊外接連響起的尖叫聲,除開某個觸了他黴頭的家夥不談,他還是頗為享受可以近距離地為那些人的驚恐感到幸災樂禍的。

眼瞧著也沒他什麼事了,剩下的隻要安靜看戲就好,他居然很自覺地揚揚手,權當是臨彆打了個招呼,就這麼消失了。

他來去隨性,出來得倒都挺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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