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牛奶來涼著, 幸村休息之後也有了說話的興致, “難怪你讓我來網球俱樂部了。”
如果這就是風之前在變小的時候在網球場上感悟到的東西的話。
“是不是感覺很不一樣。”風荷喝了口水, 又順便瞟了眼還在等待放涼的牛奶, 然後默默的移開了視線。
他會承認這是他突然犯二了嗎?他可是蘇遍全場的少年耶。
雖然也就隻有這種時候會想起這種稱呼了……
“是的。”幸村抬頭看了眼球場,“精神再是強悍,也是無法超越身體的極限。”
特彆是在身體變小的時候,這種感覺更是明顯, 幸村對自己的精神還是很自信的,但在這種時候, 還是感覺到了身體的局限性。
“應該說是相互作用吧,”之前風荷就已經好好考慮過這個問題了, “精神的強悍很重要,也要靠實力來支撐,”就像幸村使用的滅五感一樣, 雖然是精神上的招式, 但最基礎的, 始終是依靠他過人的網球技術,實力上的碾壓, 才能完全剝奪對方的感官,否則就會像在U-17世界杯的熱身賽一樣,反而將這種可怕的招式,作用於自己,“但有時候精神的延展性,卻是沒有儘頭的。”也就所謂的心有多寬廣, 天地就有多寬廣了。不好用語言來形容,隻能自己感悟。
“延展性嗎?”幸村思忖了片刻,“就像去年全國大賽上,你和不二打的那場比賽一樣?”他也是在那場比賽開始,感覺到風精神上的進步的。
好的對手,可以激發出最好的狀態,也能刺激自己的進步。
“算是吧。”風荷也有些震驚於幸村思維的敏銳,“我覺得精神是很複雜的東西,集中的注意力,求勝的信念,堅定的信心……等等,都包含在裡麵。”
就是因為太複雜,所以才無法從某種單一的方麵來形容。
“嗯。”幸村微微頷首,“確實如此。”
“不過精神這種東西,大概真的隻有自己思考,而不是像技術一樣能夠接受指導。”風荷想了想又道。
畢竟,技術可能還會有個模板在,削球怎麼打好,扣殺什麼時機用好,但是精神的進步,卻並沒有固定的模式,彆人的經驗或者模式,可以借鑒,但有多少作用,還真不好說。
所以比起技術的鍛煉來,精神上的進步更難,但若是取得進步,甚至會更可怕一點。
“是的,每個人的精神狀態,其實差異很大。”幸村也同意風荷這樣的說法。
“沒錯,”風荷同樣點頭,“所以還是自己的體悟是最有用的。”
“嗯。”答應著風荷的話,幸村若有所思。
片刻之後,兩人又就這個問題討論了幾句,才一起離開了網球俱樂部。
等吃過了午飯,就等著幸村恢複平時的狀態了。
“時間快到了。”風荷看了看時間,也不知道是遺憾呢還是鬆口氣。
雖然他是覺得小主上的狀態特彆可愛,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天的時間也足夠心驚膽戰就是了。
所以總的來說,還是恢複正常狀態比較好了。
幸村坐在沙發上,因為年紀小,腿還不能落地,有種娃娃的可愛感覺。
隻不過,聽到風荷這麼感歎,他也是瞥了眼人,“滿足了?”
這家夥心心念念的,彆以為他不知道。
風荷頂著張無所畏懼的冷淡臉,“啊。”看到幸村小時候,他是挺滿足的,隻是可惜,隻有一張心願卡了,不然他也想送給真田一張啊。
再說一次,他想看喜歡哭鼻子的小真田!特彆想。
咦?但是如果僅僅隻是搞事卡的變化的話,他看到的真田雖然身體變小了,性格和記憶力也沒變啊,估計也不會愛哭。
就算是愛哭,也死活不會哭給他看吧。
這樣說起來,要真的看到小時候的真田,才能滿足他想看哭鼻子的副部長的心願了。
等等……他這是什麼心願,怎麼聽起來有種怪怪的感覺。
是錯覺嗎?
竟然還給他啊,這家夥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
幸村再次堅定了之前在魔界時的想法,雖然他之前也不會忘記就是了。
“不過,”然而風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像你之前說的,現在的話,不會再可惜小時候沒有一起打網球了。”
他小時候的樣子,幸村見過,幸村小時候的模樣,他也看到了。
雖然卡片作用的時間會過去,但回憶會保留下來,除開那些因為好玩,有趣的因素,這樣的回憶,會彌補那些遺憾,成為記憶中留有餘溫的永恒。
風荷說得很認真,也很理所當然。
幸村在略微的怔愣之後,嘴角也是向上拉出漂亮的弧線,“啊。”
能讓相逢變得如此溫柔的,也就隻有風了吧。
“時間快要到了。”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風荷率先站了起來,“上去吧,衣服還在屋子裡。”
從小到大這個過程可不比從大到下,衣服大點至少還可以穿,小點就……爆……
咳咳,還是及時去換是最好的。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幸村也從沙發上跳了下來,他可不覺得這種事還需要其他人參與,風也不行。
風荷的腳步就是一頓,“也好。”之前他換回來的時候,可也沒想讓對方看到啊,這種事,還是要尊重他家主上的。
幸村點點頭,沿著樓梯很快就跑上樓。
風荷抬頭見人上了樓,就重新坐了下來,應該還需要等一會兒,他看看書打發時間吧。
翻開之前看的書,風荷靠上沙發後輩,長腿隨意疊在一起,看起來很是放鬆。
等待的時間並不長,風荷才翻過兩頁書,就聽到腳步聲在樓梯上響起。
聞聲抬頭,他就正好看到樓上走下來的藍紫色頭發的少年。
之前孩子圓潤的輪廓,已經完全長開,可愛的孩子已經成為秀雅的少年,不慌不忙下樓的樣子,很有幾分優雅。
大概是察覺到風荷的視線,幸村轉頭看了過來,看到人之後就是展顏一笑。
藍紫色晶瑩的眼睛,蘊滿笑意的時候,比詩句還要動人。
“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
暑假生活再是愉快,也有結束的一天,按照立海大網球部的慣例,因為要準備海原祭,所以是要提前開始集中的。
這次過完暑假集中的時候,正選中又少了一人。
“風那家夥還真是喜歡做交換生啊。”手枕在腦後,丸井撇了撇嘴,“去年才去過青學,今年又跑到冰帝去了。”
哼,看那家夥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彆以為他不知道,可喜歡有趣的事了。
當然也因為如此,他們每次玩的時候,都會叫上風一起。
“嗬嗬,”不二笑得有些過分開心,“聽說是跡部邀請他的。”
“我怎麼覺得你笑得好像特彆……”丸井有些懷疑的看了人一眼,他怎麼覺得不二笑得怪怪的,雖然看起來還是那種眯著眼睛笑得眉眼彎彎的樣子,不過怎麼都覺得和平時有點不太一樣。
“特彆什麼?”不二微笑著回過頭來。
“沒什麼。”丸井答得那叫一個斬釘截鐵,有時候,他也是有種天才的直覺的。
反正他覺得,這個時候的不二千萬彆得罪的好,至於為什麼,他也不想知道。
真的,他隻需要知道這種笑容是針對風,而不是針對他的,就可以了。
不二繼續微笑著,笑容特彆好看的那種。
嗯,某位好友把他拐來立海大之後自己跑去冰帝什麼的。
怎樣才能讓對方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呢?
他得好好想想,認真的想想,這樣才能提醒對方,不是嗎?
“在說什麼?”銀色頭發的欺詐師也弓著背湊了過來,“海原祭?”
“不是,”丸井轉頭看了眼仁王,“在說風那家夥又去當交換生了。”一集中就很明白的發現少了個人。
“冰帝啊,”仁王挑起嘴角來笑了笑,有些痞氣也有些帥氣,“puri。”
“你想做什麼?”丸井和仁王多年同伴同學又是同部,自然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欺詐師的性格。
之前風去青學的時候,這家夥就攛掇著赤也去和幸村說擔心風,現在又不知道要乾什麼好事。
“沒想做什麼。”仁王說得還挺有那麼回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