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不想離婚(31)(1 / 2)

第64章

“宮牆柳今天要大結局了啊啊啊啊!我聽說風青玉又回組補拍了一些內容是不是?當年的皇後其實並沒有死對不對?”

“按照國際慣例,主角cp是BE,那麼配角是不是該發糖了?”

“不,按照國際慣例,連主角cp都已經發刀了,那麼配角們隻會刀的更狠:)”

“我的六爺1551我再也沒見到比他更像皇帝的皇帝了,他薄情又專情,將一個皇帝的心狠手辣、為了皇位不擇手段、孤獨地站在至高點,又期盼著有人能理解自己的那種感覺演的淋漓儘致,他隻敢把愛放在一個完全愛自己的、隻能依附於自己生存的女人身上,誰知道……那個女人才是背叛了他的人,可悲可恨又可歎。”

“誰有我七情cp慘?她們從入宮開始就身不由己,皇後是為了戚家的前程,隻身一人甘願去到那個牢籠裡當一隻金絲雀,還好她遇到了貴妃,如果不是女主身邊的婢女將她們出賣,她們本該在那深宮裡結伴到老,皇後會生下太子,然後在皇帝駕崩之後,會和貴妃一起將小皇帝撫養成人……嗚嗚嗚一想到這原本的美好我就控製不住我的眼淚!”

“我們梨子也很慘的好不好?她明明有喜歡的人,卻被家裡逼著入宮,去博那狗皇帝的歡心,結果就因為她第一次就被封了貴人,就處處受到貴妃的針對,三伏天在那宮門口跪了幾個時辰,直接中暑,好不容易抱上了皇後的大腿,又被身邊的婢女出賣,以至於她不得不跟貴妃虛與委蛇,從之前到現在,她的處境一直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誰家女主有她慘???”

“球球編劇和導演做個人吧,不要刀得太狠,我都可以接受!”

“開始了開始了!彆吵了!也不要互相比慘了ok?《宮牆柳》就是年度大桌,擺滿了杯具!片頭曲開始了,可是我還想再跟你們約下個周末、下下個周末、下下下個周末!我不想大結局啊啊啊啊!”

……

最後一集。

觀眾們看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容晴和柳如意的對角戲,不論是柳如意借著宮中的通道悄悄入宮,還是後來在正大光明殿上的對峙,柳如意孤身一人,手裡握著的卻是先帝的臨終遺詔;容晴看似手握重兵,殿外也隨時有人可能闖入護駕,可是她的命脈卻被柳如意捏在手裡。

因為當年的戚後並未死。

自打柳如意命人去將那老嫗請來的時候,許多觀眾不由在電視機前屏住了呼吸,都在設想皇後會以一種怎麼樣的架勢登場呢?

也像容晴一樣,在多年後依然容顏不改嗎?

還是……

已經被這十年來愛人明明就在不遠處、卻強忍著不能與她相見的折磨,弄得已經疲憊而又蒼老了呢?

就在這時——

殿內忽然出現一道聲音,來自那金碧輝煌的龍椅,年幼的、還未承天繼位的小皇帝眼睛左右轉了轉,捂著自己的肚子,哎喲了一聲,對柳如意低低地道:

“我

……我有些肚子疼。”

他這一聲既出,柳如意和容晴的注意力都到了他的身上,容晴雖然麵上還是冷冽的,可眸中卻現出幾分關懷來,柳如意的著急比她更明顯些,登時抬頭去看簾後的女人,朱唇才啟,就聽柳如意淡淡道:

“傳太醫。”

小皇帝聽見,臉頰不由漲紅一些,吞吞吐吐地冒出一句:“不必、不必傳太醫,我就是有些……”有些內急。

柳如意和容晴天都懂了他話裡未儘的意思,柳如意生怕容晴不肯放人離開,執意要拿他們母女倆當人質,鬢間溢出汗意來。

容晴當然知道自己理智上不能將這皇帝放走——

可是看見戚雲裳的孩子這樣小心地朝自己投來目光時,她不知怎麼心中一痛,如果姐姐還在、如果當年她不是在冷宮中,而是能陪伴這小孩兒一起長大,他是不是就不會這樣害怕自己?

心軟促使她做了個不該做的決定。

她閉了閉眼睛,準許小皇帝帶著他身邊的那個太監離開,那太監明明已經是要照顧未來皇帝起居的總管了,如今卻也十分會看眼色,不敢在柳如意和容晴的麵前亮眼,隻儘可能地弓著腰、快步地跟在這小皇帝的身後。

鏡頭一直跟著他們倆,轉到殿外的開闊處去,離那壓抑的氣氛遠了很多。

十多歲的少年輕輕鬆了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正大光明殿的匾額,忽然出聲問身邊的那太監:“你方才聽見了麼?”

“本殿下要當皇帝了。”

那太監臉上露出諂媚的喜意來,低頭對他道賀:“恭喜太子殿下,賀喜太子殿下!”

可少年的臉上卻沒有笑意,反而擰了擰眉頭道:“有何可喜?”

那太監似乎被他問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那尖細的、偏陰柔的嗓音才重新響起:“日後您就是這天下、這江山社稷、這皇宮的主人,是萬萬人之上的九五之尊,奴才替您高興。”

“是麼?”少年好看的俊臉盯著他,麵上卻透出一分陰霾來,回頭去望先前的那正殿的方向,隨後便道:“你說本殿下是這皇宮的主人?那為何明明我坐在龍椅上,卻是倉皇逃出的那一個?”

“我的母妃,還有那個冷宮裡的瘋女人,她們明明該是一介弱流,為何她們卻敢在我的麵前指點江山?”

這問題太過尖銳,那太監隻覺自己的脖子後麵一陣涼颼颼的,半天都不敢抬起頭來,也不敢接這話茬。

少年卻仍未有休止的意思,繼續道:

“先皇在時,曾與我說過,彼時他方登基,在朝廷中受到戚家勢力的挾製,內外掣肘,幾乎用了大半輩子的時間,才將戚家的根從這朝堂中一一拔起——”

“你說,朕又要用多少年,才能將這柳氏、容氏的外戚給除掉呢?”

聽見他還未登基的那一聲“朕”、還有後麵那連串聽了就要人命的話,那太監兩股戰戰,站都站不穩了,滿頭大汗地跪在了他的麵前,幾乎失聲,連勸都不敢勸,甚至害怕麵前的這人將自己殺掉。

可少年卻沒有放過他,隻是慢慢地撩起前擺,半蹲下來,眉目溫和,像是以前在柳如意麵前那樣乖巧、聽話的模樣,單手搭在這太監的身上,柔聲道:

“你不是最能替本殿下分憂了麼?”

“德勝,你說啊,我要花多長時間,才能真正擁有這天下、擁有這皇宮呢?”

“你大膽地說,說錯也無妨,你跟了我這樣久,我不殺你——”

話到這裡,那太監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隻有臉稍稍朝著小皇帝的方向揚了揚,目光還規矩地隻敢落在少年的下頜處,可下一秒鐘!

少年陡然掐住了他的脖子,先前的溫和假象儘數撕破,連嗓音都變得可怕起來,仿佛地獄修羅那般,逼問道:“說!本殿下讓你說!”

太監再想開口,喉嚨卻隻能發出“嗬、嗬”的聲響。

就在少年即將掐死他的時候,周圍忽然傳來了淩亂的腳步聲,伴隨著緊張的幾句“找不到”、“方才人還在這兒的,大姑姑,那不就是個腿腳不便的老嫗麼,怎麼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少年陡然鬆開了手,慢慢地拍了下自己的掌心,從地上站了起來,恢複往日翩翩的風采,微笑著垂眸小聲道:

“德勝。”

“你怎麼受傷了?”

太監連咳嗽、喘氣都不敢太大聲,隻趴在地上,臉憋成了醬紫色,嘶啞的、將近無聲地回答:“奴才……是奴才自己不小心……”

小皇帝無聲彎了彎唇,他就喜歡這太監的識趣。

他小聲比了個“噓”的手勢,去聽附近的那些聲音,想知道這些宮女又是因為什麼著急忙慌成這樣。

就在這時——

他聽見柳如意身邊的大宮女將她們喝止住:“住口!都給我仔細著點兒找!哪怕是掘地三尺,都要給我找到那老嫗的蹤跡!吩咐宮門守衛,一同搜索,若是一炷香的時間內還未將人找到,你我通通都要死!”

從少年的角度看去,他正站在一片婆娑的樹影後麵,借著那樹葉間的縫隙,看見一對水綠色宮裝的女子齊齊垂下了頭,在她們的前麵,正是柳如意身邊的大宮女,紅雲。

等到那些人重新散去,少年用腳踢了踢自己身邊那太監:“德勝,你在這宮裡見過一個跛腳老嫗麼?”

德勝無聲地搖了搖頭。

少年便罵他一句“無趣”。

他沒再理會這事,背著手往遠處走去,走沒兩步,餘光匆匆瞥見個穿著碧綠色宮裝的身影一閃

而過,隻讓他看見了那側臉模樣。

當真是花容月貌,沉靜似水。

少年一時間難以形容自己是什麼樣的感覺,雷劈似的愣愣站在原地,隻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女子,是夢中嗎?

他想不起來。

良久,他幡然醒悟過來,對身邊的德勝太監說道:“快!方才過去的那女子你見到了麼!將她弄來,本殿下今晚要在寢宮內見到她!”=杰米&#x54D</p2;XS

德勝:“……”

他剛被這小煞星掐過脖子,不想再觸他的黴頭,可是沒辦法,剛才走過去的那道身影實在太快了,根本不容他看清,隻能根據背影判斷,這定是個美人。

這宮中宮女成百上千,他什麼時候見過這樣好看的背影呢?說不定是哪宮的娘娘,喬裝了想要辦點事,而這宮裡的女人,各個是這小少年的長輩,且不論自己能不能找到,就算找到了,也沒有人敢把先帝的這些女人拉到太子的宮裡去啊。

若是讓柳如意發現了,他真是千刀萬剮都算輕的了。

最終,德勝艱難地擠出一句:“奴才……眼神不好,實在沒看清。”

少年氣的回身給了他一腳,而後迅速朝著先前那身影消失的地方追去,他的運氣不錯,找對了方向,再次在繞過幾條小路之後,又見到了那背影。

他極快地出聲道:“站住!”

那女人停了一下,似乎想要側頭看一看他,可最終,卻是一言不發地又提了提速度,繞到了假山後頭。

小皇帝一看這還了得?這不是正撞在他的黴頭上麼?

這宮裡竟然連個小宮女都不將他放在眼裡了?

他大喝一聲:“來人!”

不多時,宮中侍衛聽見他的召集,來到了假山的附近,探查了許久,竟然在那千瘡百孔的太湖石底下發現了一條經過偽裝的密道,據觀測,那密道很長,應該一路通到宮外,若是按女子的教程,也需要小半個時辰的功夫才能走出去。

現在要追,也來得及。

侍衛長等著這太子的命令。

少年盯著那密道口看了半天,忽然抬手從旁邊侍衛的手中奪過在這假山中照明的火把,一把朝著底下的洞口投了進去。

“給本殿下燒!”

他討厭這樣違逆他的、不識好歹的人。

既然不願意讓他看見自己的麵容,那便死吧。

侍衛猶豫了兩秒鐘,卻見太子殿下將周圍所有的火把都丟進了那個密道裡麵,喝令道:“我讓你們燒,你們都愣著做什麼?你們這樣違令,是想造-反嗎?!”

聽見“造-反”二字,侍衛們都跪了一地,忙道不敢,隨後,侍衛長對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更多的火把被丟進了那裡麵,密道裡還有吸潮的乾草,遇見這火光和熱意,瞬間躥了起來!

……

正大光明殿內。

柳如意派出去的宮人遲遲未歸,連帶著容

晴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不好看,她在死死按捺住自己的行動,以免讓自己失態,再無法坐住,直接衝出去將這宮裡翻個底朝天。

就在她想要再次出言嘲諷柳如意的時候,殿外傳來匆匆的腳步聲,兩人同時看去,見到柳如意身邊的大宮女臉色極差地附到了她的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

柳如意:“!”

她驚詫地睜大了眼睛。

容晴冷笑地看了她一眼:“怎麼?柳皇後接下來該不會同我說

,這人找不到了吧?”

柳如意的呼吸頓了頓,她飛快地整理好自己震驚的思緒,似乎在想著,在交不出人的情況下該怎麼將眼前的危機應付過去。

“確實,她失蹤了。”

“我本想將她請來,由她告訴你當年的真相,如今想來,她怕是知道我們已勢同水火,不願做我手中那顆挾製你的棋子,所以才在這關頭失蹤,我早該聊到的,她是戚後啊……她怎麼可能看著我傷害你?”

容晴靜靜地看著她,好像在說,你編,你繼續編。

可她微微有些起伏不定的胸膛出賣了她的真實心理。

哪怕是假的……

哪怕是編織的夢,她也還想再聽一聽那人的故事。

容晴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聽到關於戚雲裳的事情了,自打戚雲裳死後,宮中關於這人的一切就好像成了禁忌,若不是她日日想、夜夜念,這世間將再無人記得她。

“當年,她確實吃了皇帝賜下的席麵,中了毒,可你忘了?給她收殮的是段太醫,段家如今沒落,隻一代接一代地在宮中任職,誰也不記得,祖上的段家是行毒的好手——”

“如今這宮中的毒-藥,多半難不倒段家人。”

“同時,欽天監內有我的人,讓她的屍身在入皇陵之前,棺木在外頭停了三日,那三日,你還以為是皇帝想讓她曝屍荒野,不還鬨了許久麼?事實就是,停棺處,正在如今的風林旁,那處有禦花園外的暗河經過,故有假山石遍布,那石中有一暗道,戚後正是從那處離開的。”

“你若是不信……”

柳如意說到這裡,很有想要將容晴帶過去親自看一看的衝動,結果容晴卻拍了拍手,給她鼓了鼓掌:“想不到柳後講故事也如此有天分,真是聽的人如癡如醉。”

柳如意:“……你可同我去那處看看,便知分曉。”

容晴輕笑了一聲,跟她說道:“這宮中有密道,我剛才就已經猜到,你便是從那密道偷偷入宮的吧?我說怎麼正門的守衛根本沒有發現你入宮的蹤跡。”

柳如意還想再說什麼,目光已經轉到了殿外,卻忽然見到一道淡淡的煙飄向天空,看起來……就是在皇宮範圍內。

著火了。

她的眉頭還未蹙起來,就聽見有太監朝著這邊氣喘籲籲地跑來,人還沒到跟前,就已經跪下了,大聲道:

“啟稟……啟稟皇後、皇後娘娘!林子裡!林子裡走水了!”

柳如意還未回過神來,殿上忽然傳來椅

子翻倒的聲音,她本能地回頭去看,見到容晴花容失色地喃喃道:

“怎會如此?”

兩人對視一眼。

容晴很快收斂好自己震顫的心神,深深望向她道:“若是被我發現這是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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