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見沈五河獨對那航拍器感興趣順口說：“你要能考進年級前四百名，那個送給你。”
“啊！”沈五河很喜歡，但讓他用考試來換，他就猶豫了。
實在舍不得放下，猶豫一會，沈五河才問，“小青，你在年級排名多少名呀？”
“我還差兩分才考上，不會太靠前吧。”
“咱們年級一共有多少人？”
“好象是五百人吧。”
顧衍呃了一聲，就以他在s市的經驗，重點高中一個年級至少七八百人到上千人，沒想到安南一中才五百名，那不是便宜死沈五河了，那台航拍器，他可花了些銀子。
沈五河又猶豫了一會才說：“好吧，我試試。”
顧衍是真猶豫了，覺得這個實在不能算等價交換，怎麼也得和三百名等價吧。
沈芸芸和小青花了會功夫，把顧衍穿的、用的給整理出來，發現捐贈不太可行，有兩箱衣物是新的，沈芸芸不由得問：“怎麼這麼多新衣服？”
“我媽怕我個子長得快，每個尺碼都備了幾套。”正在開電腦的顧衍說完，忽想到母親再也不會給他準備新衣服了，頓時心就沉了下去，放下剛剛打開的電腦，快步走出房間，下了樓，在堂屋站了好一會，回過頭，卻見小青站在身後，小青見顧衍發現自己才問：“我小姨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是我自己。”
“你媽媽出了什麼事嗎？”
顧衍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小青總覺得顧衍傲嬌中帶著可憐，這就對了，伸手拍拍顧衍的肩膀說：“我知道你很難過，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你，我想你在慢慢長大，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顧衍伸手摟住小青，把頭埋到小青肩膀上，聞著小青身上的香氣，好一會情緒才恢複過來，抬起頭說：“我沒事了。”
小青鬆了口氣，顧衍忽說：“怎麼覺得你長個子了。”
小青一聽長個子了，興奮起來，立刻去量了一下以前的記號，果然高了快兩公分，她滿意地說：“那我有一米六了，我小姨有一米六五，我也要長那麼高。”
“那你可要多吃點，最好把牛奶喝上。”說起這事，顧老師秒變嚴肅，除了學習上小青不能和自己肩並腳，個頭上也一樣，自己都一米八了，小青至少得一米六八才行。
“我已經吃很多了，我最不喜歡喝牛奶。”小青見顧衍的思緒已經全轉移了，便說，“小姨說已經把冬衣給你整理出來一部分，你再看看，還有什麼是必須用的東西，先放到你住的房間，象皮衣什麼的，小姨說一時不穿，先不拿出來，這裡潮，會長黴，對了，房間空出了位置，堂屋的東西可以搬上去。”
對沈芸芸的安排，顧衍都沒意見，他的東西收拾好了，堂屋也整理出來。
沈芸芸把牆角的鑄鐵爐子收拾好，天再冷下去，就得在屋裡生爐子烤火取暖了。
顧衍看著除了一張桌幾張長條凳和牆邊一個鐵爐子的堂屋，也許未來三年，他都將在這個清貧的家裡度過。
顧衍前陣子還笑外婆和沈芸芸偷偷給沈五河找媳婦的事，很快發現，安南縣的這個地方因為落後，很流行早婚，大家信奉多子多福，好些年齡沒到就結了婚，尤其是鄉下，不認結婚證認擺酒席，生上好幾個孩子都不去領什麼結婚證。
顧衍並不呆板反而很前衛，但顧衍的前衛並不能接受這樣的小兩口形式，俗不可耐。
這會兒，顧衍忽覺得這樣的小兩口挺好，比如自己騎個二八，後麵坐著杜小青，好狗血的畫風，不過真心喜歡這種畫風。
顧衍放好二八，拿起包看見顧遠山從他爸那台攬勝上下來，顧衍當沒看見，轉身往樓上走，顧遠山卻攆上了來：“顧衍。”
顧衍很納悶，兩人一直不好相與，顧遠山不太喜歡來他家，他根本不去顧遠山家，除了逢年過節，兩人才能遇上，遇上也彆扭，所以現在他主動來招惹自己，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這會正是上學高峰，人挺多，顧衍站住，冷眼看著顧遠山。
“聽說你租杜小青家的房子住！”顧遠山有些氣急敗壞。
“與你有什麼關係嘛！”
“你至於嗎，我媽隻是想改改你的一些壞脾氣，你至於這麼鬨騰。”
“如果你就是因為這事找我，就彆影響我上課。”顧衍推開顧遠山往樓上走。
“顧衍，你永遠都是那麼一副樣子，高高在上，瞧不起任何人。”
已經跑上樓梯的顧衍返過身看著顧遠山說：“因為我有資本高高在上，我也沒有看不上任何人，但真是看不上你和你一家！”
說完顧衍轉身大步上了樓，顧遠山氣得把書包扔地上。
杜小青是坐著沈五河的二八過來的，下車她正好看見顧衍上樓和顧遠山扔書包的場景。
當然，不止杜小青看到了，坐著大奔到校門口的於秋甜看見了，騎著自行車的方玉雪看見。
後麵趕上來的宋詞神叨叨地說：“你看，小青你看見了嗎？他倆果然認識吧！”
小青翻翻白眼，宋詞忽然發現了沈五河，跟看見外星人一樣：“沈老五？真的是你？”
沈五河哼了一聲：“是我，有什麼奇怪。”
“開學這麼久，我頭一次在學校準點見著你，今天是吹什麼風？把你這尊神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