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母現在在啤酒廠做個小管理員，薪水穩定又比安南縣大多數人都掙得多，她還是很滿意的，十分看好安南啤酒廠，而沈芸芸一個月不用加班，薪水就有一萬多，在安南那就是金領了，她是嫉妒羨慕恨的，自己是沒沈芸芸那本事，隻希望自己的兒子也能做上金領或者鑽石領。
顧衍用手摸摸鼻子，怎麼說呢，安南啤酒廠和青石板街準確地講是他當時的少年心境，一時興起買下來的，玩玩可以，如果讓他陷在裡麵親力親為，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咳了兩聲說：“二舅母，小青還有一年才畢業，所以我暫時還沒想做什麼。”
“也行，那我就讓雷子先鍛煉鍛煉，等你做大事的時候，讓他給你做幫手。”
雷子不由得笑起來說：“媽，你亂說什麼，姐夫念那麼多書，肯定是要做大事的，哪是我能幫上手的，我就在安南酒廠跑業務。”
“那哪成，你姐夫一看就是做大事的，跟著你姐夫準沒錯。”
“媽，姐夫是做大事的，但我做不了大事，我過幾天去南方，我去推安南啤酒，下個月我爭取拿兩千的提成。”雷子樂滋滋給自己定下一個小目標。
小青都替二舅母臉臊，好在雷子這人比較務實，他還不象妮子，妮子會覺得二舅母丟她的臉，但雷子不會，坦坦蕩蕩的，既不覺得有二舅母這樣的媽丟他的臉，也不會覺得自己做不了大事定個提成兩千塊的小目標，有什麼丟人的。
小青見顧衍看了雷子一眼，當然顧衍不是到這個時候才看雷子一眼，隻是這一眼比起那些隨意，多幾分正視。
二舅母見雷子不領她的情，有點鬱悶，不過她是身經百戰，處理各種尷尬的能手，立刻轉到她的妮子身上：“顧衍，你不知道我家妮子現在可算出息了。”
對這，顧衍沒什麼特彆感興趣的，出於禮貌嗯了一聲，二舅母又接著說：“才立了功，是可以留在部隊的，還可以提乾的，可是這丫頭不知道怎麼的就不喜歡部隊，偏要轉業什麼的，你和縣裡那些人熟，要不你幫著給妮子安排個好點的部門。”
顧衍不由得笑了：“二舅母，如果說和縣裡的人熟，小姨倒比我熟，這事你找托小姨不比我強，我才回來幾天，縣委有幾間辦公室都不清楚。”
“你說芸芸呀，哎喲，不是說二舅母看不起女人，芸芸做為女人，眼光真的不如男人，她居然說跟工會的人打好招呼了，到時候去工會就好，工會是乾什麼的，安南縣的工會是個虛的，你都不知道，上次去，我找呀找呀，在個旮旮旯旯才找到，裡麵就一個老太婆，還挺凶的，你知道我家妮子，雖然家裡條件不好，但打小也是嬌養大的，在那麼個老太太手下怎麼混嘛。”
顧衍笑笑說：“妮子在部隊這樣的大熔爐裡待了六七年，一個老太太，她還能對付不了。”
“除了老太婆挺招人煩，最主要是前程，你說那破地方，能有什麼前程，我家妮子吧，也是知書識理的，在部隊還學了不少，說能歌善舞也不過分呀。”
“二舅母，這個你不用急，妮子是金子在哪裡都會發光的。”
“反正我不管，妮子還有兩年轉業，你得給想辦法，公檢法是必須進一處的。”
顧衍愕然，二舅母用手托著腮忽又發奇想：“稅所，工商也行吧。”
李胖不由得說：“你當安南縣委是你家開的呀。”
雷子也說：“媽，你也得考慮到姐進去，那些事，她會不會做呀。”
“那怕什麼，學唄，你和妮子都那麼聰明。”
顧衍隻能在心裡無語問蒼天：哪來的媽，這麼自信！
小青一看顧衍那表情，立刻就用手掐了他的腰一下，顧衍趕緊端正態度。
等二舅母一家走了，顧衍才哀求地說：“貓，這事，無論如何，我是辦不來的。”
“我又沒強求你給她辦，那天，你去揍丘八一通，都不如二舅母去痛罵他一通強。”
“是，是，我知道，也是衝著這我才沒說什麼，不是嗎?”
小青才滿意地點點頭，顧衍卻說：“其實小姨父在宣傳部還真有點浪費了，他的資曆倒可以想想法子，調到稅所，正好有人在問，不過可能會降半級，你問問小姨，這樣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