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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穆川嗯了一聲,走到沙發上坐下,整個人看起來很疲憊。

何月心這才注意到穆川左手纏著紗布,她驚道:“你受傷了?”

她想說的是,他怎麼又受傷了?一會兒因為玩滑板摔傷,一會兒是跟四哥打架打得渾身都是傷,現在手上又受傷了?

穆川這才看了一眼左手:“沒事,小傷。”

紗布裡的血沁了出來,在沙發表層形成一塊刺目的紅色。

何月心站了起來,輕車熟路地拿來醫藥箱,給穆川拆著紗布。

穆川好像是累極了,任由何月心動作,隻是眸子還是放在何月心身上。

等揭開紗布,傷口一道深深的溝壑,何月心倒吸一口冷氣,這是刀傷。

“這是怎麼弄的?”

穆川的靜靜地看著她,何月心沒等來他的回答,還沒反應過來,穆川突然抓住她的手,把她往自己的方向一帶。

何月心措手不及,啊了一聲,這才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穆川由背後抱在了懷裡,頸後傳來穆川溫熱的呼吸聲,兩隻手臂從後麵把她輕輕攬在懷裡。

穆川身量比她寬大許多,把她摟在□□完全還有餘地。

他幾乎是整個人懷抱住了何月心,頭垂在她肩膀上,呈現一種完全依賴的狀態。

這也靠得太近了!

何月心下意識想掙脫出去,耳邊傳來穆川帶著撒嬌的鼻音:“彆動了,讓我……靠會兒。”

何月心整個身體都僵硬住了,頸邊是穆川帶著熱氣的鼻息,有些癢。背後和胳膊上都跟穆川緊密相貼。

“關於我媽媽的事情,好像還沒講給你聽。”穆川突然開口。

其實可以不用講……何月心心裡這麼想著,自從知道穆川好像喜歡自己,現在麵對穆川整個人都彆扭了起來。

但穆川的狀態確實有些奇怪,手上的刀痕和異常蒼白的臉色。

“你……說吧。”

何月心耳朵敏感,在這樣的姿勢下,有越來越紅的趨勢,穆川垂眸看見了,忍不住輕輕一笑。

像是把何月心當場一個傾訴對象,穆川聲音柔和得不行。

何月心這才知道穆川的刀傷是哪來的了。

穆川的媽媽長期服用了精神類的藥物,導致神經錯亂。嚴重的時候會自殘,穆川手上的傷是為了奪下她手裡的刀。

何月心越聽越沉默,本來想推開穆川,但聽到後麵,越來越不忍心。

穆川靜靜道:“抱歉讓你聽這些。”

這種事也不是會經常發生,但每發生一次,就能勾起他重生前的回憶。被卷進家族爭鬥,媽媽得了精神疾病,自己被卷入商業詐騙案中,猶如過街老鼠一般流落街頭。

那時他不想跟任何人爭鬥,也不喜歡穆家的氣氛,最不屑玩弄權謀的做法,但重生後他也變成了這樣的人。

走入絕境時,如果不是何月心突然出現,他支撐不下去。

想到這裡,他手臂下意識收緊,把她狠狠圈在懷裡。

何月心被他弄得快喘不過氣,手開始掙紮:“穆川。”

穆川像是突然驚醒似的,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鬆開了手:“抱歉。”

重獲自由,何月心後退兩步,拉開了跟他的距離。

穆川定定地抬頭看著她,剛才抱著她的時候,他心底有一個念頭蠢蠢欲動。

以前他采取保守做法,怕嚇到她,可現在他等不及了,他想讓她知道他喜歡她,想讓她變成自己的。

這麼一想,他看著何月心的眸子裡的墨色越來越濃,眼神裡不由自主帶著掠奪和侵占的意味。左手成拳握住,剛剛包好的紗布又沁出血紅色,但他不管不顧,盯著何月心的視線沒有挪開半分。

何月心被他看得心頭有些發慌。

之前不確定穆川是不是真的喜歡自己,現在她百分百確定了。

但她現在不想談戀愛,隻想好好學習,她不能接受他。

她垂下眸子,匆匆跟穆川說了聲再見,拿起自己的書包就跑了出去,穆川似乎是喊了她的名字,她也沒理會。

看見劉永停在街邊的車,她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夜色裡的滑板場。

她要跟他拉開距離,這樣穆川遲早會察覺到她的意思,就不用把事情放到明麵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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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何月心給穆川設置的一直都是消息免打擾。

偶爾掏出手機看見他分享的健康鏈接,她也沒回複。穆川發消息來的時候,她就借口自己在學習,很忙沒有時間回複。

就算她隻是回複簡短的幾個字,穆川發來的消息卻不見少。

何月心愁了一整個星期,周末在家,剛做完一整套試卷,窗外的涼風吹了進來。

昨天陡然降溫,天氣開始變涼,她把寒光關在窗外,看了一眼手機。

方圓:我的新牆頭,怎麼樣?

方圓:[圖片][圖片]

點開圖片一看,上麵是一個男人的照片,臉在明星中看起來有些普通。

在方圓的科普下,她知道這人叫林晗,是方圓從某個小網劇中挖掘的十八線小明星,最近因為劇開始播了,還有點小火。

何月心對追星沒什麼興趣,但出於尊重,她還是順著方圓的話說。反正她已經習慣了,方圓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換一個新牆頭。

何月心:帥。

方圓:現在不流行說帥了,你應該說哥哥我可以才對啊!!

何月心:……

方圓:[左哼哼]

回完消息,正好看到穆川的聊天框上又多了個小紅點。

穆川:降溫了,記得多穿點。

何月心手指頓在聊天框上,一時有些無言。

她都這樣冷落他了,為什麼他的熱情一點都沒消減?她愁眉不展,想了半晌想不出辦法,點進朋友圈,方圓新發了一條動態。她一連發了林晗的九張照片,發了個九宮格。

何月心順手點了個讚,想起剛才方圓的囑咐,又敲了一行字。

本來她想打“哥哥我可以”,五個字一敲出來,她覺得有些彆扭,她又不認識這人,喊什麼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