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甜(1 / 2)

彆想離婚[重生] 顧之君 6839 字 3個月前

關於發燒能不能洗澡,這點似乎總有些爭議,但如果是發高燒,手腳發軟沒什麼力氣,還要去洗澡,自然是危險的,甚至有可能因為低血糖而暈倒。

而顧陽的情況,雖不至於暈倒的地步,但也確實渾身乏軟無力。隻是他因為汗黏黏不舒服,一腔愛乾淨的心思占據了頭腦,理智處了下風,顧不上想太多,就傻乎乎地進了浴室。

顧陽穿著毛衣和襯衫,毛衣脫還簡單點,但襯衫都是紐扣,就沒那麼簡單了。低頭鬥爭了一會,他脾氣上來了,衣服貼著後背難受,就乾脆開了花灑,直接整個人站在浴缸裡。

站了一會,又嫌累,就一屁股坐了下來。

水溫不高,淋在身上很舒服。

顧陽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些享受。

於是,陸言循著聲音找來,就看到了這讓人忍俊不禁的一幕。

陸言眸色暗沉了一瞬,但理智還是在的,記得陽陽生著病,不能亂來,自己也不至於那麼禽獸,來日方長不是嗎?

陸言眯了眯眼,掩去眼底湧動的暗流,很快就又恢複了平日的溫柔耐心,上前關了花灑,哄著有些迷糊的人,“陽陽,等病好了再洗澡好不好?這樣會加重病情的。”

但發了燒的顧陽,就跟換了個人似的,一點也不要聽話,隻想怎麼舒服怎麼來。他臉紅撲撲的,抿著唇,跟個熊孩子似的,搖了搖頭,毫不猶豫拒絕,“不好。”

還又把花灑打開了,突然淋下來的水,把陸言也澆了個半濕。

陸言伸出去的手一僵,本以為陽陽肯定會答應然後順勢扶他起來的,沒想到,顧陽是抬手了,但做出的動作是毫不客氣的把他的手推開,一臉倔強的不要。

陸言愣了一下,有些意外。

被陽陽拒絕了。意識到這一點,讓他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陽陽,聽話。”陸言沉聲說。

換做平時意識清醒的顧陽,早就覺察出了陸言語氣裡隱含的危險。但偏偏這時,顧陽就是個有點傻乎乎又自我的熊孩子,甩頭不管,依舊不聽話地噘嘴,不要搭理他。

陸言眯了眯眼,眼角閃過一道冷光,哄過無效,自然轉而采取強硬手段了。

他不再問顧陽意見,直接彎腰俯身,被打濕的黑發,水順著臉流下來,彙聚在下巴,緩緩滴落。

他伸出雙手,托在顧陽腋下,直接把人從浴缸裡撈了出來,抱在懷裡,不管自己的衣服會被沾濕,也不管顧陽再怎麼掙紮,反正那點軟綿綿的力道,和小奶貓撓癢癢沒什麼區彆。

陸言擔心他病情加重,很快地把他身上的濕衣服都脫了,再用乾淨柔軟的浴巾一裹擦乾,穿上睡衣,塞進被窩裡。

這個過程,並沒有說的這麼簡單。顧陽就跟不肯沾水的貓一樣難搞,隻是貓死命掙紮不要碰水,他是非要再鑽回浴缸裡,住在那,不肯出來了。

陸言被他又撓又踹的,他病了是沒什麼力,不疼,但陸言的頭發都被他拽得亂糟糟的,倒是有種提前體驗了一把照顧小孩子的艱辛。

顧陽折騰掙紮了半晌,力氣用完累了,被陸言用被子包成了一個繭,出不來,就委委屈屈地瞪陸言,活像陸言是什麼大壞蛋。

陸言有些哭笑不得,把人連被子抱過來,拿著吹風筒幫他吹濕漉漉的頭發。

暖洋洋的風,手指在發間溫柔地掠過,慢慢梳著。很快的,顧陽就像被順毛擼得很是舒服的貓咪,半眯著眼,被暖風熏得困意襲來,頭一點一點的,沒一會就依偎在陸言懷裡,酣睡過去。

陸言感覺到胸口一重,低頭看去,就是一個奶油金毛絨絨的小腦瓜,忍不住一笑,手搭在上麵又擼了兩下,柔順細軟的頭發,手感極好,讓人沉迷。

這樣照顧病了有點難搞的陽陽,陸言其實一點都不嫌煩。真要說的話,他反而是享受沉迷其中的,享受顧陽什麼都要他幫忙,離了他就不行的感覺,十分的美好。

平時清醒的顧陽才不會這麼放肆隨意地窩在他懷裡,總是叫著陸先生,然後保持一定的距離,好像有點怕他的樣子。

陸言幫他把頭發吹乾了,就半抱著他,動作輕柔又小心翼翼的讓他躺回床上睡覺,自己則是去把身上的濕衣服換了,洗了個澡。

從浴室出來之後,第一件事當然是去看顧陽的狀況。

柔軟的大床上,一個纖瘦脆弱的身影蜷縮著,弓著背,就像一隻煮熟了的蝦米。臉因為發燒而透著不自然的緋紅,濃密的睫毛垂落,紅紅的嘴唇微微張開,一下一下吐著熱熱的呼吸。

陸言走到床邊,把他不安分踹開的被子蓋了回去,還體貼地掖了掖被角。然後,手搭在他額頭,探了一□□溫,準備離開的時候,顧陽可能是感覺到了額頭上的涼意,覺得很舒服,無意識就蹭了蹭,跟著陸言的手動,小尾巴似的黏人。

陸言一愣,然後失笑,縱容的把手放在陽陽額頭上逗留了一會,等他的手也被溫熱了之後,睡著的陽陽就過河拆橋,用完就扔,聲音模糊地嘟囔著,把陸言的手推開了。

“沒良心的陽陽。”

陸言低聲說了句,在小金毛頭頂揉了一下,然後就放任他睡覺,下樓去給他煮粥了。

雖說臨近過年,但陸言要讓廚師來做飯什麼的,一叫就肯定馬上來了,畢竟會給很豐厚的薪水不是?不過,煮個粥而已,很簡單,陸言會做,而且他也更想陽陽吃自己親手做的。隻是想想,他心情就變得很好,還有種詭異的興奮。

廚房裡,陸言站在料理台前,慢條斯理地攪著那一小鍋清粥,白米已經煮開,變得軟糯粘稠,米香濃鬱,蔓延了整個廚房,很是誘人。

等煮好了,陸言就舀了一碗粥放到托盤裡,想了想,又洗了幾個草莓,用小瓷碟裝著,也放到托盤裡,最後又倒了一杯熱水。

這時,陸言才端著托盤,上樓走進顧陽的房間。

果不其然,顧陽還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