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小小肥肥肥章(1 / 2)

帝寵令 小莊周 12069 字 3個月前

茶館裡有說書先生的聲音,激情慷概的講著不知道到底是真還是假的事跡,半真半假吧,沒人能參透,不似外頭的喧鬨,包廂裡頭卻是安靜的不行,約莫半刻鐘過去,桌子上響起了杯子放下的聲音。

陳運似乎還有些沒聽懂,喃喃的問道:“林兄這是在說什麼”

林漢笑道,喝了口酒,“我隻問你一句話,你還想當翰林學士嗎?”

陳運沉默了一會兒,道:“那是自然,本就是...”

“對啊。”林漢笑道:“本就是你的位置,為何要拱手相讓呢?”

陳運還想說什麼,林漢揚手止住了他,道:“我懂你的心思,你無需擔心,也無需害怕,隻要按我的吩咐去做,接下來桑石的位置就是你坐了。”

林漢站起身,道:“我先回去,你彆喝多了,過幾日我再找你。”

陳運就目送著林漢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陳運才收回視線。

身邊的街道有些吵鬨,茶館裡的說書先生似乎正說在高昂的地方,整個人嗓門大開,不知哪個有錢的老爺或者少爺賞了一把瓜子,在這吵吵鬨鬨人聲鼎沸的鬨市裡,陳運輕笑了聲。

看,總有人會忍不住出頭的。

宰相那日說,叫他等,總有人會來找他的,但是他等不到那人來找他,他還是自己去找人吧。

所以,陳運看著門口林漢早已消失的背影,低聲喃喃道:“林漢,希望你成功將桑石拽下來。”千萬把他拽下來,他就賭這一次了。

“你可千萬彆讓我失望啊,林兄。”

陳運心情很好,給了小二銀子後又給了賞錢,繼而邁著輕鬆的步子往外走,腳才剛踏出門檻,迎麵瞧見了允親王。

陳運稍楞,李允似乎也看見了他,陳運沒敢耽擱,皇上最親近的弟弟,著實怠慢不得,於是邁著步子,立刻上前,彎著腰行禮道:“允親王安。”

李允嗯了聲。

陳運防止冷場,立刻接話道:“允親王好興致啊。”

李允不解,“此話怎講?”

陳運笑道:“一大早的就跑來喝茶,難道興致不好麼?”

“啊,喝茶啊...”李允很不給麵子道:“那你今日興致也挺好的,你都喝完了本王才來。”

陳運訕訕一笑。

李允沒說話,睨了他一眼,轉身往裡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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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莘和瑾琮帝回到了邵陽宮用午膳。

瑾琮帝幫桑莘解下裘衣,桑莘道:“如今這天越發的冷了,凍死人了都。”

她在抱怨,小嘴都撅起了。

瑾琮帝低頭笑了下,將裘衣掛在了衣架子上,旋即,輕聲道:“說起天冷,朕倒是想起一件事。”

“什麼事?”桑莘問,好奇的看著瑾琮帝。

瑾琮帝牽著她的手坐下,道:“以前倒是經常和朕的皇兄們一道窯雞,你知道窯雞麼?”

“聽倒是聽過。”桑莘道:“說起窯雞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什麼事?”瑾琮帝倒了已被溫熱的水遞給桑莘,趕在她開口前,道:“先喝了暖暖身子,等會用膳。”

桑莘端起杯子喝了口,身子著實暖了些,她又將杯子遞給瑾琮帝,道:“你也喝。”

瑾琮帝就著她方才用過的杯子喝了幾口,專心的聽著桑莘說話。

“以前我就挺想窯雞的,那時候我娘是不給我弄這些,於是我就和兄長商量好,他說他帶我窯雞,還叫我等大家都睡沉了之後再出來,我就道好,於是當晚,我到了約定的地點,和燕兒在夜裡等了好一會兒後,也沒見我兄長來找我們,於是我們就去他房間裡找他,誰知,他自己睡得呼嚕聲直響,我上前叫了幾聲都沒能把人喊起來。”桑莘又接過瑾琮帝遞過來的水,喝了口道:“後來那天晚上我著涼了,病了段時間,我娘親知道了是因為這件事病了之後,罰了我兄長的零碎銀子,之後就再也沒人敢提起窯雞了。”

瑾琮帝聽完這些後,牽過她的手,笑著問:“那你豈不是覺得很可惜?”

“那是自然,但其實也還好,這幾年也沒想過窯雞,”桑莘鑽進他的懷裡,解釋道:“其實也不是想吃,就是覺著,今日說起來,就想起來了,沒什麼。”

瑾琮帝沒說話,宮女們端著膳食走上前布膳,桑莘有些羞澀,企圖從他懷裡掙脫出去,瑾琮帝哪裡肯,她好不容易投懷送抱一次,哪能那麼快放過她,於是便將她抱的緊緊的,在她耳尖上親了親,嗓音溫淡道:“晚點朕帶你去一個地方。”

桑莘耳朵豎起聽著宮女們布菜的聲音,見她們還沒退出去,她臉色微紅,敷衍的對著瑾琮帝嗯嗯嗯了幾聲。

瑾琮帝不滿意,捏了捏她的小手。

用完午膳後,瑾琮帝陪著桑莘小憩了一會兒後便起身去主殿批閱奏折了,臨走前又抱著睡得香沉的桑莘親了親。

“皇上。”蘇盛彎著腰對著瑾琮帝道:“地牢那邊來人了。”

瑾琮帝蹙眉,緩了好一會兒後,才回過神來蘇盛為什麼要說地牢,因為今日是婉貴人行刑之日。

瑾琮帝冷淡的嗯了聲,頭也沒從奏折上抬起,道:“怎麼了?”

蘇盛道:“說是婉貴人想要在走之前再看看皇上您,地牢那邊問您過不過去。”

“不過去。”瑾琮帝依舊頭也沒抬的道。

蘇盛雖然早已猜到是這個結果,便也沒說話,轉身下去了。

瑾琮帝的視線從奏折裡抬起來,修長的指尖捏了捏眉心,有些疲倦,這朝堂的恩怨是非早在他還是個皇子的時候就已經知曉了,但是如今輪到了自己的身上,多少還是有些煩。

就比如婉貴人這件事,他之前也遇見過,下藥的,設計陷害的。他生活的環境就是如此肮臟,就是因為太臟了,他不想讓桑莘也跟著踩一腳進來。

他的女人,開始是什麼模樣,到老就什麼模樣就夠了。

如果這次,他沒遇見桑莘,他或許是會去見婉貴人,但或許也不會,全憑當日的心情,如果去見了他也敢篤定不是抱有什麼其他的心思,他連人名字都不知道,去了也就是單純的想要看看人死之前的模樣,想看看人再酷刑下是怎麼垂死掙紮著的,他素來心狠,這件事眾人皆知。

其實這種人看不看都無所謂,多一眼不會死也不會有什麼感覺,少一眼也不會有任何的不妥,就是怎麼說呢,可有可無吧,他對周圍的人,都是覺得可有可無,其實說的無情點,他甚至連後宮有個婉貴人都不知道。不止婉貴人,還有許許多多的妃啊嬪啊的,他都沒印象。

反正都是可有可無的人。

母後是,所有人都是。

但如今,他遇見了桑莘。

他是毅然決然的不會去的,畢竟,她是個醋包子,去了的話,怕不是關了門沒哄好都不讓他進去了。

而且她是他的心尖尖,不是可有可無。

瑾琮帝想起桑莘,冷冽的眉眼忽然變得有些柔和。

地牢裡,黃婉撕心裂肺的道:“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你問問皇上,能不能換一種刑罰,這個太疼了太疼了,我受不了。”

牢頭不耐煩了,但是又不敢說什麼,畢竟這是瑾琮帝的後宮妃子,就算被廢了,他也不敢忤逆,於是隻能再一次轉身走出去。

黃婉看著身邊的利器,皇上居然想用酷刑將她弄死,她一直以為,皇上會念及往日的情意,給個毒藥讓她痛快的去,卻沒想到......

牢頭很快就回來了,黃婉有些緊張,咽咽口水,道:“皇上怎麼說?皇上怎麼說?”

牢頭拿起酷刑的工具,一句話便將黃婉的燃起來的希望澆滅的連渣子都不剩。

“皇上說,一切照舊,酷刑處死。”

事到如今,她不能自欺欺人,哪來的情意呢,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罷了,黃婉閉上了眼,淚水掉了下來。

印象裡的,是她在宴席上,第一眼瞧見他的模樣。

男人冷漠不近人情,明黃色的龍袍,冷冽的眉眼,那處處透漏著薄情的唇,都在透漏著,這男人是冷血的。

是她飛蛾撲火,發了瘋的想要靠近他。

如果再來一次......

黃婉覺得,她還是會求爹爹進宮的,說她自討苦吃也好,自作孽也罷。

畢竟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不愛你的,永遠是心心念念的。

蘇盛回來,道:“皇上,已經處死了。”

瑾琮帝眉眼淡然,嗯了聲,忽然想起方才,牢頭托蘇盛前來傳話,問的那句,“罪人黃婉問可以把酷刑換成毒藥嗎?”

瑾琮帝二話不說,道:“不可,一切照舊,再問,酷刑加重。”

蘇盛退下。

瑾琮帝垂眸,他是不可能換成毒藥的,這次如果被得逞了,且不說彆的,光是想到桑莘以後的真心都不會給他了,他就覺得會瘋,難受的很。他說過不會讓她受委屈的,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她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