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要永遠愛莘莘(1 / 2)

帝寵令 小莊周 10789 字 3個月前

冬日的雪愈加的大了起來,整個皇城被覆蓋在一片白雪下,白雪皚皚,銀裝素裹,皇宮也是如此,但多了些紅磚,加點白雪點綴,顯得尤為的漂亮。

邵陽宮內,桑莘坐在龍椅的一旁百無聊賴的研磨,瑾琮帝坐在龍椅的正中間,一手拿著毛筆,另一直手拿著奏折,細細批閱,外頭的風聲很大,敲擊著窗欞,寒風呼嘯而過,桑莘玉臂折起,懶洋洋的半倚靠在龍案上,一手托腮,杏眼看著遠處冒著紅色焰火的碳發著呆,另一隻玉臂,細嫩的玉指撚著墨碇,慢悠悠的轉動著。

墨汁撒到周圍都是,瑾琮帝抽空睨了眼,忽然想起自己方才在餐桌上,桑莘還是不肯吃多幾口飯菜,他哄了一會兒,見她一點兒肉都沒長的樣子,悄悄的在喂給她的飯裡夾了好幾塊她不喜歡吃的肉。

沒吃幾口就被她刁鑽的胃給察覺出來了,立刻撅起了小嘴,眼巴巴地看著他,要哭不哭的模樣,軟著嗓子,帶著濃濃的哭腔道:“壞人!騙子!”

瑾琮帝當時也不好反駁什麼,畢竟的確是偷偷的給她吃了她不愛吃的東西,隻是眼看著小女人的杏眼濕漉漉的看著他,其實也不過是夾了不喜歡吃的菜給她,但他倒是覺得自己犯了滔天大罪,而且罪能致死。

他心疼的將湯勺放下,立刻上前哄道:“乖莘莘,下次我再也不這樣了。”

桑莘不給他哄,她特彆的討厭吃這個肉,吐了出來,捂著自己的小臉往床榻上走去,也不肯理瑾琮帝,他跟在身後,好幾次想要抓住她,去被她甩開了,他無奈的隻能低聲下氣的開始哄,沒哄成功,那小女人坐在床榻上,小小的身·軀背對著他,小肩膀一抽一抽的,惹人憐的很。

瑾琮帝感覺命都要給她奪了去,坐在床榻的邊沿,低聲下氣的一直哄,想去抱抱她,她帶著哭腔的嬌氣嗓音響起:“不許你抱!”

他沒敢在惹怒她,隨後這小女人就是一聲不吭,隻是抖動的小肩膀倒是沒再抖了。

他順勢從背後抱住她,低聲下氣的道:“夫君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喂莘莘吃不好吃的了,好嗎?”

桑莘依舊是一聲不吭的模樣,櫻唇嘟著,也不說話,杏眼上那翹卷的睫毛還帶著兩滴小小的淚珠,瑾琮帝吻了吻她的耳尖,轉移話題道:“陪夫君去看奏折好不好?莘莘最好了,幫我研磨好嗎?”

她倒是沒說她還生不生氣,但就是下了床榻,和他一道往龍案走去,直接坐在了龍椅的邊邊上,瑾琮帝瞧了眼,嘴角努力的往下壓了壓,也坐下了,但是他靠的很近,小心思很明顯。

桑莘也隻當作沒看見,她明白,明白他也沒什麼惡意,就是想讓她吃多點,但是她就是很不喜歡,或許自己的小脾氣越來越控製不住了,也越來越大了,她有時候也覺得對瑾琮帝似乎很不友好,而他似乎也沒煩過,次次都是哄得她心情很好。

思及此,她便有些不好意思先開口和瑾琮帝說話,百無聊賴得懶洋洋得倚靠在龍案上,等了好一會兒他也沒開口說話,她抿了抿唇,想說話又還是說不出口,於是便望著炭火發呆。

說是發著呆,但是餘光還是忍不住得瞄到了瑾琮帝,倆人偷看彼此得視線隔空對上,她忽然輕歎一聲,算了,先認個錯吧,反正往日也是他認錯居多,這次,換她來。

思及此,她輕輕得將墨碇放下,整個沾滿了墨汁黑乎乎得小手慢慢得移到了瑾琮帝的身旁,原本蔥白的指尖,此刻沾了墨汁,她就這麼大膽的用黑乎乎的手指戳了戳瑾琮帝的指尖,咬了咬唇,也沒說話。

瑾琮帝看著奏折,壓著想要往上揚起的嘴角,假裝沒察覺到。

桑莘誤以為他真的不知道,黑乎乎的手,扯住了瑾琮帝寬大的袖口,月白色的華服,袖口處立刻黑了一塊,桑莘杏眼餘光偷瞄,見他依舊無動於衷,她撅著小嘴,已然先低了頭他還是這麼高高掛著,她忽然又覺得委屈了,小手剛想鬆開他的袖口,卻被他溫熱的大掌一把抓住了小手,他手心也沾染了她小手上的墨汁,但他沒有嫌棄,依舊握得緊緊的,嗓音溫淡道:“又委屈了?”

桑莘的確是覺得有點兒委屈,撅著小嘴,道:“你方才都不理我。”

瑾琮帝將她小身.子攬過來,靠近他了一些,旋即,從他的龍案上拿出一條他往日用的帕子,擦拭著她的小手,聲音放的很輕,“我和你鬨著玩呢,這不是看你無聊嘛......”

“哪能這麼鬨著玩呀。”桑莘扁著小嘴,“我以為你不理我了,”

殿內桑莘喜歡的花香淡淡的,不濃,很好聞,充斥在她的周圍,桑莘小小的手被瑾琮帝握在大掌裡,他像是在對待一個很珍貴的寶貝,一手拿著帕子,另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擦拭著,連她圓·潤的指尖也沒放過。

瑾琮帝勾唇笑了下,嗓音溫淡道:“我哪裡舍得。”

桑莘慣會恃寵而驕,而她也知道他愛縱著她,小身板主動湊上前,頭低下,又抬起眼眸看著正低著頭幫她擦拭指尖的男人,嗓音帶著小小的撒嬌意味,道:“那你以後也不許不理我,要主動和我說話。”

瑾琮帝淺笑,反問道:“除了這次,想和你鬨著玩才沒理你,之前哪一次不是我先低頭的?”

桑莘自然也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卻也還是道:“我不管,你答應我。”

瑾琮帝垂眸看了眼她,喉結滾動,道:“好,以後我都先低頭,好嗎?”

“還有!永遠不許對我生氣!”桑莘抬眸看著他,得寸進尺,恃寵而驕道。

瑾琮帝還能如何,自然隻能寵著了,將她指尖擦拭乾淨後,立刻將她攬入懷裡,吻了吻她的耳尖,道:“我不會對你生氣的,我舍不得,還有,你現在,在不安什麼?”

桑莘眼眸輕顫了下,小臉埋在他的胸口,聞言,頓了頓,好一會兒後,道:“如果有一天,我騙了你,你會怎麼樣?”

瑾琮帝蹙眉,問道:“怎麼好端端這麼問。”

桑莘沒回答,隻道:“你快些告訴我。”

瑾琮帝隻當她小脾氣來了,古靈精怪的想要問些好笑的問題,於是便道:“莘莘永遠不會犯錯的,要錯也是聽聽的錯,是聽聽不好,聽聽不會和莘莘生氣的。”

桑莘杏眼彎了起來,在他懷裡鑽了鑽,道:“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哈!”

瑾琮帝順口道:“立個字據給夫人?”

桑莘細細思考了一會兒,還真的點頭了。

瑾琮帝頓時哭笑不得,抱著她,讓她坐在腿上,雙手越過她的身·子,將她圈在懷裡,一手抽了張白紙出來,另一隻手撚起毛筆,在白色的宣紙上,寫下了一段話。

——永遠不會對莘莘生氣,永遠愛莘莘,永遠把莘莘放在第一位,莘莘是聽聽一生的摯愛。

隻願得一人心,與她共白首,永生不相離。

落筆:桑莘一生最忠誠的麵首,李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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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其實還沒有真正的到來,冬至未至,但雪比往年任何時候都大,桑莘今日起來的很早,原因無他,而是聽聞瑜妃今日是解禁之日,日子真是悄無聲息,已然過了一個月了。

桑莘站在窗戶旁,瑾琮帝去上早朝了,而她在他起來的那一刻便跟著起身,心中有事睡不著,於是等他走後,便站在了窗戶口,窗戶被她打開,外頭的寒風忽然灌了進來,幸好她披了裘衣,不然就這勢頭很足的寒風,非得弄得染了風寒,她倒是無所謂,隻是那男人就難說了。

一會兒又要自責說他沒有照顧好他,又要對著她肚子裡的孩子懺悔了。

思及此,桑莘的杏眼忽然放空,看著外頭漫天的飛雪,玉臂伸出,微微揚起玉頸,看著一片雪花落在了她蔥白的指尖處,她小手微彎,看著漸漸消失的雪花,輕聲呢喃道:“他應該不會怪我吧。”

不知道,如今的桑莘,什麼都不清楚,有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在心口蔓延開來。

但她知道,有些人肯定按耐不住,會來找她的,畢竟都是女人,你有的心思,她也有。

桑莘看著自己手心裡,雪花化成的那灘水,輕聲道:“彆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個兒。”

桑莘說的沒錯,午時快到時,關姑姑上前,附在她的耳畔邊,輕聲道:“貴妃娘娘,瑜妃來了。”

桑莘懶洋洋的倚靠在美人榻上,邵陽宮是皇上居住的地方,本沒有這麼娘們吧唧的物件兒,但耐不住桑莘就是喜歡,瑾琮帝巴巴的立刻叫人去做了一個新的,木都是用上好的木,鋪上的也都是上好的羊毛墊,暖和極了,桑莘就喜歡賴在這裡,半天可以不動彈,就這麼等著瑾琮帝下早朝。

桑莘看了眼窗外,櫻唇輕啟,道:“本宮有點乏了,你先叫她稍稍等我半炷香的時辰,我睡醒了,便宣她進來。”

關姑姑笑了下,隻覺得,嫤貴妃還在記仇呢,那也是,誰叫瑜妃居然挑撥離間,騙嫤貴妃,皇上喜歡雪靈姑娘,害的嫤貴妃和皇上鬨了不愉快,如今,這機會送上門來,關姑姑覺得,莫說桑莘了,換做是她,她都會好好的給瑜妃一個下馬威。

嫤貴妃如今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關姑姑走出去,站在瑜妃麵前,麵上掛著得體的笑,道:“瑜妃娘娘,可真不巧,我家嫤貴妃娘娘如今懷了身孕,這幾日都沒睡好覺,如今忽然說乏了,此刻正打著瞌睡,說還是緩半炷香的時辰再見瑜妃娘娘您,還望瑜妃娘娘莫要生氣。”

瑜妃冷眼看了眼寢宮的方向,她是這宮裡的老人了,怎麼可能知道這不是桑莘變相的想要報仇的主意,她眼眸微垂,緩了一會兒後,揚起小臉,笑著道:“謝謝關姑姑,還望關姑姑回去和嫤貴妃說一聲,妹妹我就在這裡站著等了,半炷香後,還肖娘娘莫忘了妹妹我還在這雪地裡。”

關姑姑看了眼瑜妃,隻覺得她是個狠角色兒,這大冬日的,站在這半炷香,這不是要昭告天下,這桑莘欺負她嘛?

但關姑姑也沒有多說,笑了下,欠了欠身道:“好,奴婢這就稟告嫤貴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