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此刻正安靜的落針可聞,燭火肆意的在燭台上搖曳生姿,火光忽明忽暗,光圈映在了此刻站在床榻前的男人臉上。
他臉色陰鷙,麵色沉沉,一雙眼,眼底情緒不明,視線所在,是那個明明很害怕卻也還是強壯鎮定從容的與他對視的小女人。
瑾琮帝舌尖頂了頂腮,看著窩在被窩裡,將自己蓋的嚴嚴實實的小女人,啞著嗓音道:“你再說一遍。”
那雙眼,像是要迸發出火花,嗞到桑莘的身上。
嚇的桑莘瑟瑟發抖,細嫩的小手撚著被子的一角,一邊慢悠悠的拽著被子往上,一邊看著瑾琮帝,杏眼眨了眨,嗓音低低的道:“我說!我倆不是商議好了嗎?就......”桑莘悄悄地瞥了眼站在一旁的瑾琮帝。
繼續道:“你昨日已經......今日就不可以了的。”
瑾琮帝臉都黑了,看著窩裡橫的桑莘,試圖和她講道理,舔唇道:“那你今日不是答應我了?”
桑莘徹底的將被子捂住了櫻唇,嗓音咕噥,聽的不是很清楚,但瑾琮帝卻聽得一清二楚,臉色更黑了。
她道:“那......那我答應歸答應,我隻答應你穿書生裝,又沒答應你彆的。”
殿內安靜的也沒有什麼雜音。
燭火燒蠟的滋滋聲倒是清晰入耳,瑾琮帝眯眼看著窩裡橫的小女人。
她就是恃寵而驕,就拿捏著他舍不得凶她,舍不得大聲對她說話,更舍不得她委屈。
如今才敢如此放肆的欺君。
“你長本事了。”瑾琮帝咬牙,一把掀開被子,自己鑽了進去,就在桑莘誤以為他會強硬的要時,那男人卻是抱住了她,嗓音依舊帶著隱忍的怒火,很傲嬌的道:“睡覺!”
是啊,就算明知道她恃寵而驕,他也舍不得。
心中千萬個舍不得,舍不得凶她。
這事,其實不是很重要,他本也不是很重□□之人,隻不過對方是她,他才有心思罷了。
再者,他要做這件事,也得她開心,他才會有滿足感。
瑾琮帝的宗旨:一切,桑莘至上。
桑莘埋在他的懷裡,感受到男人忍著不發的怒火,以及那在她腰上收緊的雙手,悶笑了下,也抱著他。
像是哄小孩般,哄道:“今日太累了,明日吧,好嗎?”
瑾琮帝嗯了聲,聽上去似乎毫不在乎。
桑莘卻能聽見他嗓音裡的隱忍笑意。
她又笑,又哄道:“小鈴鐺也給你係,好嗎?”
瑾琮帝徹底沒繃住,嗤笑出聲,笑了笑,又摟住她,裝作很不在乎的道:“嗯,我知道了,睡吧。”
桑莘忍著笑,特彆喜歡這個男人的傲嬌彆扭勁。
她往他懷裡鑽。
瑾琮帝收緊手臂。
夜已深,外頭的寒風也停止,沒再敲擊著窗子,燭火在紗帳外搖曳,火光映入紗帳裡,照在小女人的嬌美睡顏上,瑾琮帝看了眼,抱著她的手臂收緊,嗓音低沉道:“你不許反悔啊。”
方才還不在乎呢,如今還不是......
瑾琮帝睡去,桑莘悄悄地睜開眼,看著他,淺笑了下。
月色透著曖昧的光,撒進了邵陽宮的寢宮。
翌日一早,桑莘睡了個好覺,早早的便起身,瑾琮帝也剛醒來,破天荒的看見小女人醒後,笑了下,摟著她哄道:“怎麼醒這麼早?”
桑莘覺得昨夜虧欠了他,如今卻也沒說自己是睡不著了,而是臉不紅的撒謊道:“想著早起幫你穿衣裳來著。”
瑾琮帝有點歡喜,壓著嘴角道:“真的?”
“嗯。”桑莘看了眼天,撐起身子道:“快些吧,等會兒該晚了。”
瑾琮帝強裝鎮定的忽略掉桑莘一直在他眼前晃悠的白嫩玉臂,忍著晨起時的燥意,掀開被子下了床塌。
桑莘也跟著下去,說是伺候瑾琮帝穿衣洗漱,不如說是看著他穿衣洗漱。
瑾琮帝將龍袍穿上身,本想自己係腰帶的,但是眼一瞥,看見了坐在床塌上的小女人,喉結滾動,嗓音溫潤道:“莘莘,過來。”
桑莘被叫過去,她眨巴著晨起惺忪的睡眼,嗓音咕噥道:“怎麼了?”
“幫我把腰帶係上去。”瑾琮帝將腰帶遞給她。
桑莘小手接過來,乖巧聽話的幫他係上,這個姿勢,像是投懷送抱,瑾琮帝自然不會錯失掉機會,一把將人摟入懷裡,雙臂收得緊緊的,下巴抵在她發端,嗓音溫潤道:“彆動。”
桑莘停止了掙紮,道:“乾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