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羔羊頌(二)(2 / 2)

傑弗裡:“……”

他實在忍不住了,“你倆這見麵地點是不是有點離譜?!”

哪有在認親現場的啊!

祝槐:“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他們上次還是在彆人婚禮上麵基的呢。

南風反應過來了——八成是在之前模組裡認識的隊友,眼神裡多了點好奇和打量,倒也沒說什麼。

以他對祝槐的了解,應該是可以信任對方的。

薇拉顯然也是這麼想的,他們幾個湊做一堆有意避開了其他人的視線。她在對過暗號後若無其事地落後幾步,故意等了會兒才到三人等著的拐角後跟他們彙合。

“我聽過錄音了,”薇拉第一句話就是這個,神色複雜道,“你……”

但她看著旁邊的南風和傑弗裡,選擇換了個問題:“算了,你們注意到了嗎?”

南風:“啥?”

“如果現在有人在場,肯定又要說你——”祝槐瞬間冷下語氣,“‘現在的新人就這’?”

南風:“………………”

模仿得像過頭了喂!!!

“彆學了彆學了,”他苦哈哈道,“已經在抖了。”

薇拉:“新人?”

“找個房間再說吧,”祝槐看看前麵隨時等待吩咐的幾個仆人,“就客房?”

格拉德斯通莊園宅邸的布局很明確。

一樓大堂左右分散有會客廳、餐廳、遊戲廳之類的地方,外部還有車庫。

順著旋轉樓梯上去——考慮到方便,東北角額外設有電梯——二樓是主人的臥室,可以隨時貼身照顧的仆人房緊挨在隔壁。茶水間、書房和棋牌室在同一層,衣帽間、露天花台也一個都少不了。

這一批被認回來的冒牌子女被安排入住進的客房全在三樓,雙方共同認識的隻有祝槐,也就像當初在郵輪上一樣定在了她的房間。

傑弗裡守在外頭,支開了本來在這裡待著的傭人,就等著再有彆人來也給他們打個信號。

他們都足夠謹慎,偵探出身的薇拉還更專業點,確認沒有任何監聽設備,這才自揭了身份。

“我家事務所收到了委托。”

薇拉說:“委托人說忽然有一天收到了奇怪的書信,上麵自稱是他的生父,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孤兒,想調查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加上我,”祝槐說,“我的邀請函其實是傑弗裡收到的,他有點猶豫,所以我頂著他的身份跟他一起來一趟。”

“不過你這胡子是怎麼回事?”她問。

薇拉:“……哦。”

“和羅曼學的,”她摸摸下巴,“我覺得很有迷惑性。”

祝槐:“……”

她忍了又忍,終於忍住了沒說這不是迷惑性,這是好笑性。

南風也憋得很辛苦,他默默舉手。

“我的話——”他說,“其實不太一樣。”

“天堂島偶爾會開放遊覽,我們聽說這座島的遊客有點奇怪,雖然來這裡玩的人不多,但幾乎有一半之後都乾脆直接定居了。正巧在這個時候出現了收到島主來信的人,線人跟他聯係以後,這個任務就安排在了我頭上。”

“你們……”薇拉根據他倆前頭的隻言片語也猜出來一點,“你是個什麼組織裡的?”

“‘世界樹’。”祝槐說,“你應該聽說過吧?”

薇拉:“啊……”

“那個啊,”她若有所思,“聽過——不,應該是也有碰到過,當時是位很雷厲風行的女士,我還是第一次遇到身份居然是‘樹’的成員的玩家。”

“既然知道了這些,先說回剛才那個‘注意到的問題’吧,”祝槐道,“——窗簾。”

南風:“誒?”

“不光是剛才在會客廳,走廊上的窗簾也拉著。”

薇拉說:“還有吊燈——路易·格拉德斯通經過的地方連燈都關著,還是咱們過去仆人們才打開的。”

“他不喜歡陽光?”南風遲疑了下,“……還是強光?”

祝槐:“現在下結論還太早了。”

她轉向薇拉,“說起來你這次——”

身旁有個人形自走軍火庫,誰能不心動?

薇拉:“……”

“沒有,”她悶悶地說,“想不到吧?”

“我這次是從英國坐國際航班,那家航空公司就讓托運一把,所以我隻有一把槍和兩盒子彈防身用。”

【嘻嘻。】

KP得意地笑。

他也是有的是辦法限製刁民的成熟KP了!

“這樣啊……”祝槐若有所思,“問題不大。”

她打開自己的行李箱,取出裡麵包好的一瓶啤酒遞給南風,“你去把這個倒了,然後拿去給傑弗裡。”

KP:“……?”

他憤怒地發現自己被騙了。

【你不是說你帶這兩瓶來是和兄弟姐妹分享本地特產把酒言歡快樂野餐的嗎?!!!】

這就分享到下水道裡去了?

南風:“???”

草,他都不信,KP居然信了?!

“我本來是這個打算的,”祝槐嚴肅地說,“但是我現在覺得和剛見麵的網友展示一下我很喜歡的化學實驗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KP:“……”

啥玩意兒??啥化學實驗???

【你要乾嘛?!】

他驚恐地問。

限製軍火的努力要付之一炬了嗎?!

“就玩玩啊。”祝槐說。

——信你個鬼啊!!!

上次說是拿著玩玩然後韋恩·埃文斯就沒了!

南風莫名其妙地如她所言去把酒倒了,回來就看見對方正拉著門外的傑弗裡嘀咕了幾句話,後者的神情也十分詭異,轉頭衝他勾勾手指,神神秘秘地下了樓。

南風茫然跟上,發現對方一路出了宅邸大門,明明還是白天,外頭卻見不到傭人和園丁在忙碌。

雖然這對他們來說是件好事——趁著沒人,傑弗裡停在了接送他們來的那輛轎車前,四下看看,果斷去旁邊似乎是用來存放園藝工具之類的小木屋裡拿了根乾淨的透明管子。

前業內人士的素養還是容不得質疑的,乾起這樣的缺德事來也得心應手。

傑弗裡當即打開了油箱蓋,把管子塞進去,對著另一頭吹了口氣,聽到咕嚕咕嚕的氣泡聲就跟他示意拿瓶子接好。

南風趕緊端著過來,在對方又吸了一口氣就連忙鬆開之後把瓶口對上去,果然,汽油開始汩汩流進空啤酒瓶裡。

南風:“……”

你為什麼這麼熟練啊!你到底做過多少次啊!

等灌得差不多了,傑弗裡就把管子從裡頭抽出來。時機也正巧,同樣出了宅邸大門的祝槐走向他們這邊,手裡還拿著什麼東西。

“喲,”她走到近前,接過啤酒瓶看了看,“還挺快的嘛。”

“正好,我剛才去了廚房,跟廚師要了點糖……”

她一邊按比例加入白糖,一邊用布條浸進去又塞住了瓶口。

“看。”

祝槐一本正經道。

“它現在是一瓶成熟的莫|洛托夫雞尾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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