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塞繆爾馬上問。
本尼直接噎住了。
……怎麼看都是倒在地上的那個有事吧?!
等、等等,那不就是——
他終於看到了希克曼死不瞑目地側對著這邊的臉,以及對方身下緩緩蔓開的血泊,嚇得“啊”地大叫一聲,直接腿軟得坐在了地上。
“行不行啊。”白鵠新奇地看著他的反應,“見個屍體都能嚇成這樣。”
這是屍體的問題嗎?!
“我見過屍體啊!”本尼都有點磕巴了,又驚恐地望向旁邊的祝槐,“但、但那不是——”
“我可是正當防衛。”
祝槐聳聳肩,“是他嚷嚷著要報仇先襲擊我的。”
“我沒事。”她瞥瞥已經從這句話裡猜到了一點的塞繆爾,乾脆道。“是那個蛇人。”
白鵠好奇地問:“那個蛇人?”
“以前結的仇,”他們站著的位置已經接近後台了,祝槐不緊不慢地走過來,“我還沒找你算賬。”
“喂喂喂,我有什麼賬好算的。”白鵠連忙舉手討饒,“你還不知道我嗎,他要搞事我肯定是將計就計啊。”
“我跟他玩過幾次,大概是因為這個相信我了吧。”
他笑得一臉純良,“要問還是問問我們的曼森先生,我可是由希克曼介紹才認識他的。”
祝槐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還癱坐在地的本尼。
後者目瞪口呆地看著唯一一個還活著的熟人當場倒戈,傻子也知道現在的狀況有多不利。
“我不是!我沒有!”富二代忙不迭地甩脫乾係,為自己的居心辯駁,“我隻是雇傭了他,沒有彆的關係了!”
祝槐:“就這樣?”
“非、非要說的話,也是有一點……”他硬著頭皮瞟向塞繆爾,“但我不知道能不能現在講……”
祝槐了然。
八成是超遊的信息,等到和薇拉碰麵再說也不遲。
“那就放放。”她警告道,“彆動歪腦筋。”
本尼:“一、一定,一定一定。”
塞繆爾大約也隱隱意識到這一層,站在旁邊沒有多問,但祝槐瞅著這邊的氣氛怎麼都有點不對勁。
“你們兩個怎麼了?”她問。
塞繆爾:“沒什——”
白鵠偏偏不遂他願,揚起了那標誌性的清爽笑容。
“隻是因為剛才的事有些誤會,所以產生了一點不愉快。”情報商笑道,“我說的對吧,洛佩茲先生?”
“不錯。”塞繆爾深呼吸,後半句話咬字格外清晰,“我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
本尼:“……”
他還是跑吧。
祝槐將信將疑地看看他倆,她的注意力更多放在了那些座椅上。火災的痕跡完全消失不見了,它們瞧著就是最正常最普通的樣子。
“你們這邊一直都是這樣?”她問。
“對啊。”白鵠說,“還能變不成?”
那就是隻有她和朱利安看到了。
祝槐不打算提這個,她正要開口換個話題,視線忽地一滯。
這停了電後漆黑一片的拍賣廳還是與之前有所不同的——窗外的夜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大團流轉著的、有些熟悉的霧氣。
不,應該是很熟悉。
“我就知道你肯定能注意到的。”
一道悅耳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塞繆爾條件反射地直接按向腰間的槍,哪怕看清了從門後走出的那個金發青年也沒有鬆開。
但凡參加過拍賣會的人都認得出那幅以遺作拍賣出高價的壓軸拍賣品之一。
而現在,本該呈現在畫作上的“肖像”本人正活生生地站在他們眼前。
“我聽到你叫了我的名字。”伊萊投來的目光溫和且近乎專注,“能再見到你,我很開心。”
塞繆爾:“……你說你和他有點淵源。”
祝槐:“嗯,算是……”
她挑了個最準確的詞,“我一個朋友。”
“對。”伊萊笑道,“是格雷小姐讓我的生命有了意義。”
祝槐:“……”
那什麼,現在不這麼說也可以的。
塞繆爾挑了挑眉。
白鵠:“哦——”
他一個音轉出了好幾彎,直到被祝槐斜了一眼才裝模作樣地咳嗽兩聲。
“我也很高興能被你這樣感謝。”祝槐笑笑,“其他拍賣品也都在後台嗎?”
“除了那顆寶石都在。”伊萊了然道,“不過我想你應該願意看看有沒有彆的線索。”
正合她意。
祝槐回之一笑,第一個走進了那扇通往後台的門,順手將那支折去了替換針頭的改造鋼筆還給白鵠。
“哎呀,”後者一臉驚訝,“你把這個還給我,洛佩茲先生不會生氣吧?”
塞
繆爾:“?”
祝槐:“??”
這都哪跟哪。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她乾脆一扔,“自己接著。”
白鵠:“哎哎哎輕著點!”
就像當初扔的那個人不是他似的。
塞繆爾神色如常。
他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
四人裡有三個都先進去了,還沉浸在重逢裡的伊萊有些走神,到了現在才反應過來要跟上——
下一秒,塞繆爾直接當著他的麵關上了門。
伊萊:“……”
伊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