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2 / 2)

大唐第一太子 時槐序 14156 字 11個月前

說完也跑了。

唯剩李淵:……這倆孫子脾氣一個比一個衝,他怎麼還裡外不是人了呢。哎,頭痛。

跑掉的李承乾心情倍兒棒,小樣兒想種南瓜?南瓜種子在他係統商城裡躺著呢,往後都是他的。

至於北瓜?嗯,夢裡似乎不常見這個詞,但好像聽說有種什麼筍瓜還是啥的,彆名叫北瓜來著?李承乾記不清了,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承道想種出來,那是癡人說夢。

跑掉的李承道半點不知道對方的金手指,氣衝衝跑去找李元吉告狀。聽說李承乾莊子上的西瓜長得賊好,李元吉第一反應也是懷疑李承乾耍詐,再瞧那八盆辣椒,差點又給砸了,好懸被李承道給攔了下來。

“四叔,你冷靜。李承乾不是說他沒作假,是咱們養得不好嗎?那這八株咱們就好好養,若養成了,咱們看看這辣椒究竟是個什麼東西;若是仍舊養不成,我就拿去摔他臉上,看他還好不好意思詭辯。”

李元吉一頓,覺得可行。這法子不適合他們長輩用,但可太適合李承道了。

李承道又問:“四叔,你當初不是查過李承乾的種子哪裡來的嗎?結果如何?”

李元吉倒也不瞞他:“西瓜種子是當日你們起爭執的那隻鷂鷹抓來的,小畜生從哪兒抓的,沒人知道。至於辣椒。你那好二叔在長安城外安置了一群傷病殘將,還給他們買了些地。這些人去買彆的種子,順帶從胡商手裡淘來的。”

“我知道了,謝謝四叔。”

回到東宮,李承道若有所思,他決定做兩個計劃,雙管齊下。

宏義宮。

李承乾帶回來的西瓜多,各院夫人都收獲了幾個,便是日常教導李承乾的陸德明三人與李淳風也沒落下。

至於宮裡,東宮武德殿並尹德妃張婕妤亦得到了李淵的賞賜。不過那就不是李承乾關心的事了。東西他給了李淵,李淵想怎麼分配,那是李淵的事。反正是從李淵自個兒的份例裡出。他對阿翁的孝敬已經到了,這就足夠。

這日,李承乾同弟弟妹妹吃著西瓜,還不忘出主意:“你們還小,阿娘不讓吃冰,不然可以冰鎮了吃;或是榨成汁,放點碎冰沫子進去,口感更好;還能在裡頭對半加入去膻的牛乳,做成西瓜牛乳;再不然把冰搗成碎末,把西瓜汁交上去,直接吃冰,更絕。”

斂秋剛巧走過來,輕笑一聲:“小郎君想得可真好,還想直接吃冰呢,也不知這話敢不敢叫王妃聽見。”

李承乾訕訕:“那肯定是不敢的。斂秋姐姐千萬彆說。”

斂秋看向抱春:“你站旁邊當木樁子呢,也不知道勸著點。”

抱春冤枉:“我怎麼沒勸?我若沒勸,小郎君小娘子能隻是吃著井水鎮的西瓜?”

斂秋瞧了眼桌上的西瓜,神色滿意了,安慰道:“小郎君小娘子尚且年幼,脾胃弱,不可食用過冷的東西,井水鎮過也涼爽,對不對?”

李承乾三人能怎麼辦?誰讓斂秋是長孫氏的心腹呢,這要是一句話不對,指不定就傳進長孫氏耳朵裡了,隻能乖巧點頭。

但李泰李麗質心底已經惦記起李承乾說得各種吃法了,眼珠骨碌碌亂轉盤算著。等長大了……不,長大太久了,等改日有機會,一定要試試。不能吃太冰,那嘗一點總可以吧?一點,真的就一點點。哥哥說得都好好吃啊。

就在二人幻想美食的時候,但聽“啁啁”的叫聲傳來。

李承乾一頓,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阿鳶?”

不怪他會如此,實在是當日不但為自己“沉冤昭雪”,還撈了兩個莊子後,他就自認為鷂鷹的使命已經完成,回來後直接交給下人打理,沒關注了。如今過去三個多月,早忘光了。

倒是抱春恐小郎君哪日想起來,常會前去查看,咦了一聲:“阿鳶平日很是乖巧,今日是怎麼了?可是飼養的內侍沒照顧好?”

斂秋蹙眉:“這叫聲似乎不太對勁,你聽聽,裡頭是不是還夾雜著人聲?”

抱春又側耳聽了會兒:“好像是有。”

李承乾站起身來:“這麼麻煩聽來聽去作甚,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幾人來到偏舍,就見鷂鷹張牙舞爪,朝著牆頭的人影攻擊,飼養的內侍大聲嗬斥,想把它叫回來,牆頭的人影也聲聲謾罵。

那人不是彆人,正是李承道。

鷂鷹的攻勢太猛,李承道在牆頭坐立不穩,啪嘰,掉了下去,可惜掉的不是自家這頭,而是牆外那頭。李承乾爬上去,看著摔了個大屁蹲在內侍的攙扶下才緩緩爬起來的李承道,很不厚道地哈哈大笑。

李承道惱羞成怒:“李承乾,管好你養的小畜生。這小畜生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居然敢傷我,我定要阿翁把他給宰了。”

李承乾非但不阻止,反而點頭:“好啊,你去!正好同阿翁說說,你作甚來爬宏義宮的牆頭。要不是因著你的身份,你以為你隻是被阿鳶啄幾口?還有沒有命在都不一定呢。你當宏義宮的侍衛是擺設,還是當我阿耶是死的?”

剛得到侍衛稟報趕過來的李世民:……臭小子會不會說話,什麼死不死的,他正值壯年!

李承道也知自己理虧,支支吾吾:“我……我不過是來看看阿鳶,給它帶點新鮮的肉食。”

李承乾瞧去,跟李承道一起摔下去的,旁邊確實還有一大塊生肉。但這說法他半分不信。

“你腦子有疾?”

李承道大怒:“你罵誰呢,你腦子才有疾。”

“腦子沒疾,你大老遠跑來翻牆喂鷂鷹?喂得還是我的鷂鷹?”

“我……反正我確實隻是來看看阿鳶,你愛信不信。哼,我走了。”

李承道跺腳,慌亂逃走。

李承乾眯起眼睛,轉而大悟:“我知道了。李承道肯定是賊心不死,當初他就跟我搶阿鳶,沒搶過我,這都三個多月了,居然還惦記著呢。前麵三個多月不聲不響,故意讓我放鬆警惕。見我不怎麼在意阿鳶了,就跑來投喂,想把阿鳶勾走。好深的心機。”

他從牆上跳下,伸手將鷂鷹撈過來:“阿鳶,你是不是發現了他的心思所以才啄他?乾得好!賞!”

被他粗魯動作弄得差點又一次厥過氣去的鷂鷹:……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

李承乾放開手,吩咐內侍:“每天多給他吃塊肉,這是賞它的。你把它養得很好,沒讓它輕易被人勾走,有功,你也有賞。”

鷂鷹差點傷了太子家的小郎君,內侍本心驚膽戰,以為小畜生恐怕活不成了,自己這養小畜生的人沒看好畜生指不定也得遭罪,不料峰回路轉,不但沒受牽連,還有賞賜。內侍激動萬分,淚流滿麵。

心腹侍衛看向李世民:“小郎君就這麼把人放跑了,要不要……”

李世民擺手:“不必。東宮還不至於蠢成這樣,讓自己五歲的孩子來爬牆頭打探。如此作為,是生怕我們發現不了嗎?”

侍衛默然,確實不像東宮的手筆。但是……

“雖說如此,卻也不是不能做文章。”

李世民嗤笑:“不必。”

他心裡明白,於李淵而言,雖偏疼承乾,卻也偏疼東宮。李承道是東宮所出,又會撒嬌。這些年他跟承乾鬨出多少官司?父親哪次正經處理了?前一兩年還會稍微管管,不願二人鬨得太僵,傷了感情。

可惜事與願違,兩人爭端越來越多,顯見是“兄弟情深”不能了,他就開始和稀泥,這邊哄哄,那邊哄哄。如今更絕,見哄都沒什麼用,便開始“自暴自棄”,起了幾分躲避的意味來。

李世民撇撇嘴,很看不上他爹這做法。但可以肯定的是,今兒這出就算拿過來大做文章,也是沒什麼用的。李淵壓根不會追究,指定三兩句話揭過去。既沒什麼效果,反而還顯得自己小家子氣,失了氣度。

再說,他李世民金戈鐵馬,千軍在前都不懼,何時淪落到需要給一個孩子潑臟水的地步?他沒這麼無能。

倘若日後大事得成,他必不會心慈手軟,定是要斬草除根的。但這跟用陰私手段對付一個五歲的孩子是兩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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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宏義宮地盤的李承道懊惱不已,內侍紛紛上前詢問:“小郎君沒事吧?可有傷著?”

內侍把李承乾上上下下檢查了數遍,發現其雖發髻亂了,衣服破了,但鷂鷹那幾口皆沒咬到皮肉,摔下來時也有他們墊背,全身未見明顯傷口,一個個皆鬆了口氣。

李承道卻很不高興,表情幾度變幻,最後哀怨歎氣。

看來第一計劃是不成了。那鷂鷹成了精似的,彆說糊弄它去給自己弄種子。自己才開口沒說幾句話呢,小畜生就發瘋一樣咬人。顯見得是被李承乾養熟了的。這種畜生,就算再弄來種子,也一定不會給他。待它再好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李承道冷哼一聲,這條路走不通,他走第二條就是。

於是,沒兩天,李承乾便聽聞李承道在到處打聽胡商手裡頭的種子。

裴行儉眉眼微動:“他這是想學你?”

李承乾便把自己怎麼在李淵麵前激將李承道下套的事說了,嗤聲道:“早說了他腦子有疾,他還不承認。我看他一點都不像太子伯父生出來的,倒像是四叔生的,跟四叔一模一樣。”

裴行儉:???

“都一樣的蠢。”

裴行儉:……

李承乾把手裡的西瓜皮一丟,拿過帕子擦了嘴,笑眯眯接著說:“不過他倒是提醒了我一點。”

當初的辣椒種子是銀月村的人從胡商手裡買來的,這回的土豆種子未必不會也在胡商手裡。雖然係統說的是一個月,但不代表非得等到最後期限。譬如辣椒,說好半個月內,其實他拿到手的時候差不多是隔了十來天。

由此可見,這個時限是靈活的。李承乾猜,係統可能也在找時機?既然如此,他是不是不必乾等著係統動手,可以自己也找找看呢?指不定能讓係統從中尋摸到機會,提前送達?

李承乾眼睛一亮:“胡商趨利,做什麼苦哈哈的一個個去找,讓他們自己捧著東西來不行嗎?”

次日,李承乾將長孫家慶叫過來,在西市旁邊的坊間租了個鋪子,名曰:中山王特定辦事處。並讓人傳出話去,隻要誰手裡有稀奇的以往沒見過的種子或其他已育苗的作物,都可以拿到此處進獻給中山王,賞賜豐厚。

若手中沒有這類東西,但知道與其相關的線索,一樣可以來稟報,一經查實,也有賞金。或是家中富餘,不想要賞金的,可以同中山王提一個要求。這個要求隻需不違道德,不違律法,又在中山王能力範圍之內,中山王都會滿足。

李承道得聞消息匆匆趕來,便看到辦事處門口烏壓壓的,裡三圈外三圈的人,人人手裡一個小袋子,寶貝一般捧著。他們不知道懷裡的種子算不算稀奇,可沒關係,辦事處有通農事的人員,會負責查驗。若是稀奇,能獲得大筆賞賜;若不稀奇也沒懲罰不是?

這等不一定賺,但肯定不賠的買賣,誰不想來碰碰運氣呢?

李承道氣得跺腳,冷眼掃過身後內侍:“這樣的辦法,你們怎麼想不到?”

內侍一個接一個跪下來:“奴蠢笨。”

奴蠢笨?

想不到是蠢笨,那同樣沒想到的自己呢?

李承道:……心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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