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2 / 2)

不過沒關係,他主動就好了,那些困難雖然很難克服,但總會有機會的。

想到這裡,李倓說道:“先不說這個,你先吃點東西吧,我讓廚房煮了粥你先吃一點,這兩天不要吃太刺激的食物,啊……我來給你上藥吧。”

朱邪狸按住李倓的手,冷靜說道:“不必了。”

李倓隻當他是不好意思,便笑著說道:“這可不行,萬一受傷會很麻煩的。”

朱邪狸能讓他看嗎?當然不能,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隻要說一句什麼都沒發生就可以的事情,但他偏偏不想說。

感覺就仿佛這句話說出來,他跟李倓未來的可能性就再次退了回去。

雖然理智上知道兩個人是不能在一起的,但心中總會抱有期望。

萬一有一天他們兩個能遠走高飛呢?

所以不如讓李倓有這麼一個誤會,對他心存愧疚,將來……

朱邪狸便說道:“你將藥給我,我自己來就行了。”

李倓一聽也不好再強迫他,隻是有些遺憾,明明想要表現一下自己的細心溫柔,結果對方卻偏偏拒他於千裡之外,顯然對於這件事情朱邪狸還沒有完全接受。

沒關係,他給朱邪狸消化的時間,正好趁著這個時候搞點事情。

畢竟他是想要跟對方長長久久在一起的,所以就算能夠搞地下情他也不願意。

朱邪狸喝了粥之後,起身穿了衣服,然後享受了一次寧王殿下親自為他穿衣的待遇。

李倓看著他身手矯健,一點也不柔弱的樣子,心理壓力有點大。

雖然知道書裡寫的什麼第一次過後第二天起不來床之類的都不是真的,可……這……完全沒有任何影響的樣子,仿佛是在說他很弱一樣。

朱邪狸吃完早飯之後就離開了寧王府,原本李倓還想趁機跟他膩歪一下,結果就被他兜頭潑了一盆冷水:“我的殿下,你是不是忘了過兩天就是上元佳節?”

李倓這才回過神來,對哦,快上元了,所以……他還要對城中的部署進行最後的確認,順便讓人趕緊排查最近有沒有不明人士混進長安城。

不僅如此,他還要在尚未完全開放的琅嬛書閣開燈盞,這也要小心過濾進去的人。

李倓一想就頓時無比頭疼,但是有朱邪狸陪著,他仿佛又有了無窮的精力。

雖然他以前一直都不在意自己在朱邪狸麵前的形象,但現在不一樣了啊,他必須讓朱邪狸知道自己有能力改變一些東西。

李倓精神抖擻地跟朱邪狸一起去上班,隻不過朱邪狸要去巡防,而他要在值房裡看布防圖。

隻不過看著看著,他就想到某個地方是朱邪狸提醒他的,就忍不住想起那個人,然後陷入一種……無意識的傻笑狀態。

戈海清好幾次過來報告事情的時候都碰到了他這種狀態,被嚇得不行,忍了好幾次實在是忍不下去,便小心翼翼開口問道:“殿下可有什麼喜事?”

李倓十分乾脆的點頭說道:“對啊。”

戈海清鬆了口氣,是喜事就好,便開玩笑說道:“是什麼喜事怎麼自己一個人偷偷樂呢?”

李倓平時性格挺好,也不擺架子,最主要是本人也有本事,所以一來二去,戈海清對於調侃他也沒什麼心理負擔。

李倓挑眉看向他:“你想知道?”

戈海清湊過來說道:“想啊。”

李倓哼了一聲說道:“不告訴你,活都乾完了麼就在這裡八卦?”

戈海清隻能遺憾的離開,走的時候還在納悶,到底什麼事情能夠讓寧王殿下這麼開心?

不過,戈海清都發現了李倓的異樣,一直跟在李倓身邊的執夷簡直不能更心塞,它忍不住問道:“你……你這是在高興什麼呢?你跟朱邪狸到底怎麼回事啊?”

李倓認真想了想說道:“就……我喜歡他,他知道也沒拒絕的狀態啊。”

執夷被他繞的有點暈,忍不住說道:“這……不就是你們兩個在一起了嗎?”

李倓歎了口氣:“沒有啊,他沒拒絕但也沒答應啊,不過我覺得大概是他顧忌的比我多吧。”

執夷哼哼兩聲說道:“也說不定是因為他沒那麼喜歡你呢?”

他原本以為李倓會不開心,結果沒想到李倓居然還認真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隻不過吧,他既然昨天都沒拒絕我,說明至少有好感的吧?我們之間的問題的確太多,所以必須全部解決了才有可能。”

執夷聽了連都要綠了,也虧它臉上都是毛,所以李倓根本看不出什麼。

它膽顫心驚地說道:“你……你要乾什麼?”

李倓卻問道:“你說……要怎麼追人啊?尤其是追男人,我以前沒追過男人,倒是揍過不少,係統有這種書籍嗎?”

執夷身體有些晃悠,忍不住大聲喊道:“你瘋了嗎?你們兩個怎麼可能?你忘了你們兩個的身份了?他還要尚郡主了!”

李倓眉眼之間一派平靜:“我知道啊,但是沒希望就算了,既然有希望為什麼不去試試呢?到最後不也就在這樣?還能壞到哪裡去呢?”

執夷忍不住吐槽說道:“是啊,不試試你怎麼知道你根本不行呢?”

李倓翻了個白眼:“少給我灌毒雞湯,我跟你講,沒用!”

執夷冷著臉說道:“既然這樣你還想那麼多花招乾什麼?乾脆去告白啊,反正你倆睡都睡了。”

“那不一樣。”李倓認真說道:“我跟你說,告白應該是勝利的號角,而不應該是發起進攻的衝鋒號,在不能確定朱邪狸能接受之前,我不會說出口,這樣總還有回旋的餘地,不過這也攔不住我追他啊。”

哪怕隻是有了追求的權利,都讓李倓開心的不行,要知道在這之前,他甚至連追求都不敢。

執夷已經徹底放棄拯救宿主,他十分絕望地說道:“雖然朱邪狸跟楊貴妃是不可能了,但……你也不能把這本書的性向都給變了啊,我這次回去……怕是未來十年的工資都要被扣光了啊。”

李倓對此表示很同情,但並沒有改變主意。

反正作為支撐這個世界最主要的感情線都已經崩了,而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麼反應,那他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李倓摸了摸執夷的頭說道:“不難過啊,反正你沒有工資也過了這麼久了,扣就扣吧,大不了你跟著我,吃香喝辣!”

執夷聽了之後險些哭出來,這特麼算是哪門子安慰啊?

然而宿主既然已經鐵了心,它自然也不好說什麼。

就在執夷已經認命的時候,忽然聽到李倓問道:“等等,昨晚的時候……你在哪裡?”

執夷生無可戀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說我還能在那裡?我當然是在外麵啦!”

它敢留在房裡嗎?留下來怕是要出熊命!

李倓聽了之後十分欣慰,從頭擼了一遍執夷說道:“好樣的,下次記得再有這種情況也彆留下來,雖然我不太想說朱邪狸的身體這隻能我看見,但是……”

執夷趴在桌子上攤成了一灘熊餅,懶洋洋說道:“我懂我懂。”

這倆貨的醋勁簡直是如出一轍,這樣一想他們兩個還真是適合在一起。

滿意執夷沒在房裡看到他跟朱邪狸真人動作片的李倓並不知道,昨天晚上並沒有發生什麼。

而蹲在門外聽了一晚上牆角的執夷也不知道,雖然裡麵傳出來的聲音少兒不宜並且讓人麵紅耳赤,但實際上也的確是沒發生什麼。

李倓正在擼執夷的時候,朱邪狸走進來說道:“都已經辦妥了,要回去嗎?”

李倓問道:“你今天出去巡邏了?不是說了不要去,讓下麵人去就行了。”

朱邪狸溫言說道:“也沒什麼。”

李倓隻好說道:“那我們走吧,對了,要不要去我那裡吃?我吩咐人做了火鍋。”

朱邪狸有些茫然:“火鍋是什麼?”

李倓笑了笑說道:“吃了就知道啦,走走走。”

自從李倓的生活技藝解鎖之後,他發現其實除了醫術之外,最有用的大概就是烹飪了。

雖然他自己不能下廚烹飪,但是他能將菜方交給下麵人去做啊。

至於菜方會不會流傳出去這種事情,他倒是放心的很,寧王府或許算不上鐵板一塊,但裡麵還真沒有冒著生命危險也要為外麵傳遞消息的人。

或者說在當初搬家的時候,李隆基就已經將人都篩選了一遍,保證這些人都會忠於皇帝忠於李倓。

至於他的一舉一動會不會被人告訴李隆基……李倓相信,像是他跟朱邪狸的事情,清空就算知道也不會報上去的。

畢竟李隆基如果真的震怒,那麼到時候李倓自己挨罰不說,他身邊的人有一個算一個估計都得不了好處——皇室的家長或者說貴族家長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我的兒子犯了錯,他該罰,但他以前是個好孩子,肯定是身邊的人不好,引誘他犯錯。

這樣的人就不是該罰,而是該死了。

所以哪怕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也要保密啊!

李倓拉著朱邪狸上了馬車,正有說有笑的往外走的時候,忽然馬車停住,外麵俟斤遲疑說道:“少主,有一位小娘子說是有一封信要交給你。”

朱邪狸跟李倓對視一眼,頗有些奇怪,便紛紛下了馬車。

一下馬車之後,李倓臉上的笑容便逐漸消失——那個小娘子他見過,是遠安郡主身邊的貼身侍女。

朱邪狸的表情看上去也很平淡,但他還是禮貌問道:“這位小娘子為何攔住在下?”

那個侍女見到朱邪狸之後,忍不住有些臉紅。

她是作為陪嫁侍女被培養起來的,知道自己將來也是姑爺的房裡人,此時見到朱邪狸豐神俊朗,一顆心自然也有些蕩漾。

她有些害羞說道:“我是遠安郡主的侍女,郡主有一封請柬讓我轉交郡馬。”

朱邪狸聽到郡馬兩個字更加不開心,但他還是忍住了接過那張粉色的,帶著曖昧氣息的請柬,匆匆看了一眼之後說道:“承蒙郡主厚愛,隻是有些不巧,上元節當天在下還有任務在身,怕是無法赴郡主之約。”

那位侍女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失望,忍不住說道:“可是郡主已經訂好了城中最方便賞花燈的酒樓。”

朱邪狸臉上帶上恰到好處的無奈說道:“此事我亦無奈,隻是聖人與寧王殿下看重於我,我總不能辜負他們的厚愛。”

李倓忍不住低頭微笑,雖然知道自己這樣的心態不對,但是見到朱邪狸拒絕遠安郡主,他還是忍不住有點開心。

侍女帶著失望離去,李倓走到他身邊忍不住說道:“印星可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呢。”

朱邪狸轉頭看了李倓一眼心說,若我不憐香惜玉,你今天還想起床?

不過一想到現在李倓還誤會他們兩的關係,便咽下了這句話說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這本就應該。”

李倓笑了笑沒再說什麼,隻是帶著朱邪狸回家吃了一頓酣暢淋漓的火鍋,可惜了這時候還沒有辣椒,他跟朱邪狸吃的是清湯鍋。

不過想想朱邪狸的狀態,吃清湯鍋好像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當晚朱邪狸吃飽喝足之後沒敢再留宿,直接趕在宵禁之前回到了家裡。

朱邪狸回到家之後,就被永壽郡王妃堵在前堂問道:“上元佳節,給郡主的禮物準備好了嗎?”

朱邪狸沉默了半晌說道:“準備好了。”

永壽郡王妃狐疑地看著他:“你準備了什麼?”

朱邪狸直接讓俟斤將單子給了她,永壽郡王妃頓時十分頭痛:“你……你怎麼就不知道怎麼討好小娘子呢?雖然是郡主先對你一見鐘情,但你也不能這般不上心!”

朱邪狸莫名地看著永壽郡王妃:“郡主對我一見鐘情?我都沒見過她。”

永壽郡王妃有些驕傲地說道:“或許是你隨手幫過她一次忘了吧,反正人家小郡主是記住了你,去求了貴妃才求來的這門親事,我就知道我家印星怎麼可能沒有小娘子願意嫁。”

永壽郡王妃這一次算是出了口氣,之前她想要為兒子求娶世家貴女的時候,那些世家表麵上客客氣氣,實際上卻沒有一個答應的。

現在……哼,想嫁我們還不要了呢,我家印星要娶郡主了!

朱邪狸深吸口氣問道:“我們的親事……是郡主求來的?”

永壽郡王妃見他表情不對,便問道:“怎麼了?”

朱邪狸勉強笑了笑說道:“沒什麼,隻是有些意外,阿娘,剛剛吃了些酒吹了冷風有些頭痛,我先回去休息了。”

永壽郡王妃也顧不得跟他糾結禮物的事情,連忙說道:“快去休息吧。”

朱邪狸帶著俟斤回到了自己的院落,轉頭對著俟斤說道:“去查,我和郡主的親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俟斤應了一聲,轉頭出去也不知道找誰去打探了,過了一會回來便說道:“少主,的確是郡主求來的這門親事,據說之前隻定下了契丹鬆漠都督以及奚饒樂都督和兩位公主的親事。”

朱邪狸冷笑著說道:“怪不得我覺得這門親事來的這麼突然。”

那兩位都督娶的都是皇帝的外孫女,人家還是各自部落的領頭人,怎麼他就有資格娶皇帝的親孫女了?

俟斤看著朱邪狸問道:“少主,您要怎麼做?”

朱邪狸冷漠說道:“她想嫁就去求了這門親事,可曾問過我是否想娶?縱然婚事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也不過是仗著是太子之女而讓我不得不娶罷了。”

否則遠安郡主應該做的是讓太子李亨來跟朱邪骨咄支談,而非李隆基。

雖然結果都是一樣,但是這種被人擺布的感覺讓朱邪狸非常不開心。

他看了看窗外忽然問道:“安祿山手下那個阿史那崒乾最近在做什麼?”

俟斤低聲說道:“如今大部分節度使都回京述職,他正在與各路節度使相交,隻不過他主動結交的都是突厥部落的節度使。”

朱邪狸扯了扯嘴角說道:“安祿山果然狼子野心,看來是快忍不住了,你找個人去跟他們接觸一下。”

俟斤猛地瞪大眼睛:“少主?您是要……?”

朱邪狸看向窗外說道:“遠安郡主既然這麼喜歡和親,那就成全她吧,跟誰和親不是和親呢?”

俟斤有些茫然,他還以為他家少主想不開要跟著安祿山乾,不過……他怎麼有點聽不懂?

“遠安郡主已經是您的未婚妻了啊。”

朱邪狸說道:“隻是未婚妻,說不定有一天又有人對她一見鐘情呢?到時候她也可以嘗嘗被‘賜婚’的滋味嘛。”

俟斤沒有說話,隻是心裡有些著急,隻覺得他家少主好像又有點瘋了。

他記得他家少主上次發瘋還是那隻叫阿甜的狸貓去世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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