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為林家欺人太甚,根本沒把她當成一家人看待,全家都知道的事,就她不知道,林家人是明顯把她當成了外人。
她還認為林家人愚蠢,有這樣的好東西,全家都躲進去,不就不怕感染異變了嗎?不就不用擔心變異人偷襲了嗎?乾什麼要天天在外麵受煎熬,之前要防備各種蟲子老鼠,後來還要防備天上飛過的鳥,還有鄉下那些異變的豬和牛。這些還不算是危險。可最近梅村的變異人時不時的搞個偷襲,有時候還拿著梯子順著牆往上攀,也就是林家準備的周全才沒有被得逞,也使得她也每天提心吊膽的擔心,就擔心哪天早上醒來,變異人偷偷進了林家,或者林家的年邁的爺爺奶奶變成了變異人來吃她。
不過白靜是十分習慣隱藏情緒的人,越是在外人麵前,表現的越有禮。父母和丈夫當然不算是外人,但林家的爺爺奶奶和大伯伯母對她來說都算是外人,她習慣在外人麵前帶上一層假麵,輕易不會暴露自己的真實情緒。也就是在父母和林嶺麵前,才會顯露出幾分真我。
所以白靜雖然不滿,卻沒有像上次為了留住林嶺的時候那樣爆發,隻是對林嶺提起,她自從上次流產之後身體也不是很好,恐怕也是容易受感染的人群,因此也想進空間中生活。
父母還留在外麵堅守,就讓白靜一個晚輩先躲進空間裡?林嶺有些猶豫。
白靜以為她一提出,林嶺就會同意的,因為林嶺原本就是很寵她的,談戀愛的時候幾乎都是以她的事為先,就算兩人有了爭執,也往往是林嶺先往後退了一步,讓著白靜。
這些都是出於林嶺對白靜的感情。
白靜卻把那些寵愛和退讓都當成了理所應當。
所以林嶺的這一絲猶豫,就讓白靜忍不住又爆發了一次,鬨得不可開交。
白靜說林嶺明知道她流產後身體不好,還不讓她進空間生活,就是想害死她。說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人受苦,什麼都不做,就是個沒用的男人。
這話一出,林嶺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其實白靜當初流產後,在S市確實是沒有保養好,就匆匆回了梅村。可是回到梅村之後,已經修養了好幾個月,每天營養充足,什麼活也不乾,再加上林岩暗中給全家喝下的靈泉水,現在的白靜身強體壯,沒有任何問題。
現在全家的人都要每天防備變異人,處理各種變異生物,白家夫婦也加入其中幫忙。全家連爺爺和奶奶都沒有閒著,要打理那空間中的菜地,喂雞做飯什麼的,想要乾活的人總能找到些事做。唯有一個白靜,說是不舒服要臥床靜養,全家人也都由著她了。
剛才林嶺的猶豫,也並非是不想讓白靜去空間中生活,而是考慮既然白靜這個晚輩都要進入空間,不如讓大伯娘,他媽,還有他的嶽母這些女人都進入空間算了,外麵留著他們這些男人應付各種情況。
否則單是白靜一個年輕力壯的晚輩進入空間悠閒度日,而長輩留在外麵忙碌,未免也太不好看了。
就這麼一思索的功夫,白靜就爆發了。
林家其他人聽到白靜嚷嚷的聲音,也都聚了過來,聽到了白靜說的話,臉色都不大好看。
其實空間雖然不大,但是讓他們一家人都進去湊合著暫住,還是可以的。空間的房間裡都砌著北方的那種大土抗,一個土炕睡六七個人沒有問題。一共有兩個土炕,分男女一住,還是擠得下的。
可難道能在空間中躲藏一輩子?人還是要生活在現實中的,也總是要解決麵對的問題的。難道不想著怎麼解決變異生物,全家都躲藏到空間中去,讓變異人占領整個林家,林家人就能長長久久的活下去?
空間裡的生存資源就那麼多,那一畝菜地也養活不了這麼多人,因此林家雖然有了玉佩空間,卻隻是把它當成倉庫和救命工具,平時還是要想法子自己解決問題,麵對各種變異生物,想辦法活下去。畢竟,那空間裡的物資,可管不了一輩子。
因為林家人都明白這一點,所以沒有誰想要逃避問題,直接躲到空間裡去。要不是最近梅村的老人和孩子異變,他們也不會想到先讓爺爺和奶奶進空間躲一躲。
如今大家同舟共濟的生活,平時就是白家夫婦,林家人也沒有把他們當成需要客氣的客人,而是不見外的都當成了自己人。
隻有一個白靜,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去嘗試解決任何變異生物,天天縮在自己屋裡那張床上,似乎隻有藏在被窩裡,才能保證她的安全。
林家這些長輩體諒她剛失了孩子不久,並不強求她。再加上白家夫妻確實極好相處又能乾,他們似乎也是不好意思自己的女兒天天什麼都不乾,就吃白飯了,所以做事特彆勤快。
林家在梅村的長輩們原本都沒有見過白靜,現在相處了幾個月之後,都對白靜持保留意見。看在白家夫婦和林嶺的麵子上,誰也不會說白靜什麼。
所以即便是現在聽見了白靜說出口的那些不順耳的話,也都沒有出聲,隻是臉色不大好看罷了。
這種時候,也隻有白家夫婦和林嶺這個丈夫能說白靜幾句。林嶺被氣得一言不發,自然隻有白家夫婦上場批評自家女兒了。其實他們也不反對讓女兒進入空間生活,能保證閨女的安全,哪怕他們要留在外麵,白家夫婦也是願意的。但是女兒不應該擺出一幅理所應當的態度,把林家的所有人都得罪了。
白靜對父母的批評的態度是,你們可以隨便說,但她就是不照做。她這種態度,把白家的夫妻也氣著了。
其實這時候,隻要白靜擺出一個道歉的態度,那大家都有台階下,白靜能進入空間生活,彆人也不會有太多的意見。
偏偏白靜不知道是哪根弦不對,在最是寵愛她的父母和丈夫麵前,越發的軸了。隻認定了她自己的想法是真理,她剛流產,她身體弱,她就應該去空間中生活。彆人說的話她是一概聽不進去了。
尷尬了一會兒,還是林二叔打了圓場,讓家裡的女人都進入了空間暫居,林家留著他們這些男人在外麵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