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威廉成年之後,父親馬恩伯爵已經將他送進了軍隊中,成為了一名低級軍官。
因為是伯爵之子,威廉參軍後不必從一個小兵做起,而是一開始就有了低級軍官的級彆。這也是馬恩伯爵願意為小兒子提供的極少數幫助之一。
這是馬恩伯爵的意願,而並非他的能力不足。其實以馬恩伯爵的能力和權勢,他若是有心在栽培威廉這個小兒子,哪怕不給他分家產,也能扶持他在政界發展,將來在下議院謀劃個議員職位什麼的。這樣威廉將來的社會地位也就不低了。
帝國近些年都不會有大的戰爭發生,反而政策的傾向是發展國內的工業與經濟。在這種社會環境下,去軍營當個難以升職的軍官哪有在政界發展有前途?
可馬恩伯爵沒有扶植小兒子的意願。在他的觀念裡,所有的力氣要使在一處,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力量。所以他要把自己的權力和影響力用在更重要更關鍵的大兒子身上。因為長子才是家族的繼承人,才是伯爵府的未來。
貴族家族的權力和力量都要用在那些更加重要的族人身上,至於其他人,有心的還會照顧,沒心的就放任那些家族子弟自生自滅,讓他們自己去爭取前程。
威廉所在的軍團,因為還沒有輪值到他們去海外執勤,所以近一二年都留在帝都整訓。像威廉這樣的貴族子弟軍官,自然有些特權,不用整日都留在軍營裡沒有自由,而是可以每天晚上回家休息或者出門交際,隻要白天去軍營參加訓練就可以了。
所以威廉清晨很早就起來,在房間裡吃過早餐之後,就換了軍裝,離開城堡去了軍營訓練。
軍營的訓練很簡單,主要就是要完成射擊訓練,軍官階層還有指揮課程要學習。因為畢竟不是戰時,就算去殖民地執行輪值的任務,也基本就是起個威懾作用,很少有衝突和戰爭爆發。該打的仗在馬恩伯爵那一代人的時代基本已經打完了,在船隊發現新的大陸之前,注定不會有大型的戰爭發生。所以威廉這種混在軍營的貴族二代,也彆指望在軍隊就能立功受獎,飛黃騰達。基本上就是混個資曆。
因此軍營的訓練氣氛並不緊張,不能離開軍營的普通士兵在訓練之餘也聚在一起喝酒打牌,抽煙賭博。
像威廉他們這種貴族二代,玩得又不一樣,基本上去某個交際花開的高級沙龍,喝酒聊天,或許也賭博一番。
玩得內容和普通士兵沒什麼區彆,重點是要在更好的環境中玩,要有更好的食物美酒,還要有美麗的交際花相陪。
威廉沒什麼玩樂的心情,玩了一個小時的牌,就告彆了幾個酒肉朋友,回到了家中。
家中的氣氛沒什麼變化,看來馬恩伯爵並沒有發現家族密室的事。讓有些心虛的威廉放下了心。
回到房間,在尼婭的照料下洗了澡,又拉著尼婭胡天胡地了一番。
等到尼婭睡著之後,威廉因為精力充沛,還不覺得困,就披了睡袍起身。從鎖著的櫃子裡拿出了尼婭送給他的那本舊筆記本,開始研究其他的幾個巫術。
“點火術”,是很原始的法術,在火柴早已經普及的情況下,這個巫術並不實用。
“保溫術”,帝都的天氣並不好,常年都有陰冷的感覺,因此這個法術對威廉來說還挺有用的。
“尋蹤術”,威廉就是憑借這個法術找到了馬恩伯爵走路的腳印,接著追蹤到了家族的密室所在。
“指南術”,和指南針的作用相同。在航海技術發達,指南針普遍普及的時代,這個法術顯然是個“雞肋”。
“辯毒術”,用來分辨食物中是否含有劇毒(這個巫術隻對立刻致死的劇毒具有分辨效果,至於對長期起效的□□,或者食物搭配不妥造成的食物中毒之類的,則不具備分辨效果)。這個巫術還算有些作用,學會了至少不會被劇毒給立即毒死。至於□□,或者食物中毒,隻能靠自己仔細提防了。
不過像威廉這種沒錢沒地位的貴族子弟,一般是不會成為敵人的毒殺目標的,毒殺他不可能達成任何目的,連震懾和威脅馬恩伯爵都做不到。
因為馬恩伯爵早就已經對外放出了他的財產安排的信息,他不會分給威廉一點財產。在貴族階層人人都知道,威廉是馬恩伯爵家的棄子廢子,對家族來說簡直就是個多餘的人。
雖然像威廉這樣得不到家族財產的貴族次子,幼子很多,但誰家也沒有馬恩伯爵那麼極端,是真打算一點資產都不給威廉的。其他人至少能得到一棟居所,或者一個麵積不大的小莊園,或是母親的全部嫁妝——讓這個兒子將來即便是沒有出息,也不至於無家可歸。
放到威廉這裡,也許是因為馬恩伯爵的長子不喜歡繼母和弟弟,馬恩伯爵或許是出於利益考慮,或許是過度偏愛長子,雖然在物質生活上並未虧待威廉母子,但實際上是一種放任長子打壓繼母和弟弟的態度。
在這種情況下,威廉母子對馬恩伯爵並無多少感情,隻不過是不得不依附他生活罷了。所以威廉母子考慮偷取那筆財寶的時候,才沒有任何的猶豫和心虛。
馬恩伯爵完全沒有把第二任妻子和小兒子放在心上,也沒有考慮過他們母子二人在他去世之後該怎麼生活。那麼他們何必還要為馬恩伯爵考慮呢?
就看威廉在心裡稱呼自己的生父從來都是“馬恩伯爵”,而不是“父親”,就可以看出他對生父的疏離態度了。
在拿到這筆寶藏之後,威廉並沒有告訴母親。事實上威廉的母親早就放棄了尋找密室,也並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沒有放棄,一直在想辦法。
主要是這件事比較大,威廉擔心她太高興太放鬆了,然後在馬恩伯爵麵前露餡,所以才沒有告訴她。等到他們母子不用再受到馬恩伯爵的轄製之後,自然還是要告訴母親的。
維持一位伯爵夫人的體麵生活,是需要花很多錢的。將來馬恩伯爵不在了,威廉當然也不希望母親的生活質量下降,當然要拿錢出來用。到時候自然會把這件事告訴母親的。
在巫術筆記中,“辯毒術”之後是“萃取術”,能夠從花朵中萃取花蜜,從含糖植物中萃取糖分,從海水中萃取粗鹽等等。
對野外求生的人來說,還是用處相當廣泛的一個巫術。但對於生活奢靡精致的威廉來說,花蜜和鹽糖都是極其容易拿到的東西。這個巫術實際上還是沒什麼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