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門課,她大學時還給人做過翻譯,賺了不少外快呢。
簡灼白想起什麼,伸手過來:“英語筆記呢,我還沒看。”
看著他攤開的掌心,奚漫慢吞吞拉開抽屜,把粉色的英語筆記交在他手上:“我去看看手機電充好了沒。”
她說完跑著出了臥室。
簡灼白坐在她剛剛坐過的椅子上,再次打開筆記本,發現最後的夾層裡,果然還藏了一頁。
打開,入目是一段娟秀漂亮的文字。
逐字逐句地讀完,簡灼白心上酸酸澀澀的,又莫名覺得有些甜。
原來,她之前一直怕他不是認真的。
即便如此,她還是對他說,想跟他上同一所大學,要做他的女朋友。
都以為簡灼白先前追奚漫是心血來潮,隻有簡灼白自己知道,他對她的喜歡,跨越山川湖海,歲月奔流,從年少悸動,到銘心刻骨,至今為止,已經比十年還要久。
他拿起桌上的簽字筆,在這頁紙的下方,寫了一句話,作為答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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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吃晚飯時,簡灼白才從樓上下來,手上拿著筆記本。
看到奚漫,他遞過去。
奚漫趕緊接過來,抱進懷裡,嗔他:“你拿下來乾什麼?”
“你都給我寫情書了,我不得給你寫個回複?”
“誰給你寫情書了?少自作多情!我主要是道歉,彆的都是其次。”她嘴上說著,想到他說有回複,滿懷期待地翻開最後一頁。
她那段文字的正下方,新寫的幾個字洋洋灑灑,如他的人一樣走勢淩厲,入筆霸道:
[始於初見,止於終老,獨鐘奚漫,絕無虛情。——簡灼白]
刹那間門,奚漫隻覺平靜的心湖似被輕柔的羽毛拂過,有美妙的波紋蕩漾。
她當初把筆記塞給他時,就期待過回複,卻等來了他出國的消息。
然而多年之後看到這樣的回答,她還是覺得心底有說不出的愉悅。
簡灼白在她邊上坐下:“我能吐槽一下嗎?”
奚漫抬頭。
簡灼白半倚在沙發靠背,側身麵對著她:“如今是信息化時代,紙質的情書已經不流行了。我們兩個有微信,有聯係方式,你要是發信息,我早看到了,還用等到現在回答你?你偏偏把話寫在筆記後麵,這就算了,你還藏起來。”
奚漫反駁他:“我要是編輯成信息給你,那跟當麵說有什麼兩樣?”
“當麵說不好嗎?為什麼不能當麵說?你看我喜歡你就天天對著你說。”
“……你臉皮厚,我臉皮薄。”奚漫聲音逐漸變小。
簡灼白懶洋洋挑眉,伸手在她臉上捏了一下:“確實薄,都沒多少肉。”
他貼過來一些,在她耳畔輕問,“我再把你養胖點,能變厚嗎?”
奚漫:“……”
張姨把飯菜擺上桌,叫他們兩個用餐。
簡灼白把人拉起來,牽著她的手去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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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奚漫做完護膚,穿著睡衣散著頭發從洗手間門出來。
簡灼白的鋪蓋已經鋪好,他人仍在書桌前坐著,翻著那本英語筆記。
從前往後,他看得很認真。
奚漫朝那邊掃一眼,稀奇道:“你現在又不用考英語,看那些乾什麼?”
簡灼白又翻了一頁:“這可是你專門寫給我的,如此良苦用心,我正在認真感受。”
奚漫被他的話逗樂,走過去,雙手抱臂倚在書桌邊緣,饒有興味地問:“那你感受到多少?”
“感受到……”簡灼白沉吟片刻,緩緩掀起眼皮,“每一個英文字母,都是你對我無法自拔的滿腔愛意。”
奚漫一時無言,正欲回床上,簡灼白把筆記放下,順勢站起身。
不等她走開,他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的桌沿,將她整個人圈禁起來。
男人高大的身形靠她很近,他剛洗過澡,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香氣,鳶尾根和琥珀的完美融合,清新好聞,此刻混著強烈的雄性荷爾蒙,極具攻擊性,讓人不自覺呼吸稍停。
頭頂的燈光照過來,他的影子將她纖瘦的身軀完完全全罩住。
奚漫睫毛顫了顫,抬眼看他。
“找個時間門,我們去安芩吧。”他忽然開口,漆黑幽深的瞳底凝向她,“帶我去看看A大。”
他沒有陪她一起讀大學,但還是想牽著她的手,陪她走一遍她曾經走過的路。
奚漫心底一暖,輕輕點頭:“好。”
她踮起腳尖,在他嘴角飛快落下一吻。
趁簡灼白怔神時,她趁機逃脫,飛奔床上鑽進被子,蒙住頭。
簡灼白站在書桌前,溫柔的目光看向床上那團鼓起來的被子,唇角還殘留著那抹溫軟的觸感。
她難得主動親他,還是在清醒的情況下,讓他一時有些情難自持。
強行壓下那股體內竄出的無名邪火,他走到床邊,聲音不自覺透著喑啞:“要關燈嗎?”
奚漫蒙著被子含含糊糊:“關吧,我睡了。”
簡灼白關掉燈,室內很快陷入黑暗。
他在已經鋪好的地鋪上躺下,扯過薄被。
床上,不時傳來奚漫翻來覆去的聲音。
“睡不著?”簡灼白開口問她。
“可能下午睡太久了。”奚漫的臉從被子裡扒出來,“你也沒睡?”
“我也睡不著。”
“你下午又沒補覺,為什麼睡不著?”
“腦子裡想著些事情,就睡不著。”
奚漫好奇地探頭:“在想什麼?”
“在想你剛才親太快了,我來不及品。”
“……”
簡灼白忽然從地上坐了起來,一隻手臂搭在床沿,俯身湊過去,聲線蠱惑:“要不,我們再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