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漫愣神兩秒,一時間竟分不清他剛才故意拉她下水時,到底是不是沒安好心。
他的思路比視頻上老師的講解更靈活,奚漫一點就透,伏在邊上很快算出結果。
她心滿意足,把試卷往遠處推了推,避免被泳池裡的水弄濕。
轉頭看向簡灼白,她問:“你覺得我考瀾大的研究生好,還是A大好一點?”
簡灼白擁著她,水下捏了捏她腰上的軟肉:“瀾大雖說不差,但金融專業跟A大比還是差了點。既然決定讀研,自然選更好的。”
奚漫心裡也這麼想,但她仍有顧慮:“如果在瀾大,距離上更有優勢,我們就不用異地呀。”
她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她不想跟他分開。
“誰說要跟你異地了?”簡灼白勾唇,“我已經想好了,A大的在職研究生課程安排在周末,安芩和瀾城相鄰,離得不遠。我在A大旁邊買一套房子,工作日我們一起去簡馳上班,周五晚上下班以後,我陪你過去。”
奚漫最近一直在糾結這件事,沒想到他早就計劃好了。
有點開心的同時,她又心疼他:“這樣你會不會太辛苦了?”
“陪老婆算什麼辛苦?明明是幸福。”簡灼白抱著她,奚漫被水打濕的衣服貼過來,真絲吊帶本就輕薄,遇水後存在感更低,他能明顯感受到擠壓過來的柔軟觸感。
壓著躥升而起的燥,他輕吮了下她的耳垂,低聲道,“以後你想做什麼,我都陪著你。”
奚漫回抱住他,下巴輕抬:“你這麼支持我,那我必須得考上。”
簡灼白笑著幫她理了理沾上水汽的發,滿眼寵溺:“我們奚奚這麼優秀,一定可以。”
奚漫心滿意足地靠近他懷裡,漸漸發覺他身上溫度很高,心跳加速,明顯不太對勁。
奚漫慌得下意識想推他,卻被他抱得更緊。
溫熱的氣息落在耳畔,她聽到他低沉的嗓音:“老婆,想不想試試在這兒?”
他聲線性感,帶著蠱惑,奚漫腿有些軟。幸好還有理智,她拒絕道:“會被張姨看見的。”
“張姨出去買菜了,今天周末,她出門的時候說會順便回家看看孫子,至少要兩個小時才回來。”
“那也不行,這是白天——”最後一個字剛說完,她的唇被他覆上。
奚漫起初還能保持清醒,奈何他在這方麵越來越會使用技巧,又對她了如指掌,她漸漸守不住那條防線。
下午明媚的陽光穿過茂密的樹縫,點點斑光落在偌大的泳池。
奚漫雙眸裡很快沾染水霧,她看向遠處,蜥蜴在陰涼的樹下趴著,麵朝著這邊。
因為距離遠,她不確定小狗是睜著眼還是閉著,提醒簡灼白:“蜥蜴會看見的。”
簡灼白眼底是化不開的情動,把她轉了個身,讓她手扶著泳池的邊緣腰往下壓:“那就讓它看。”
夏日的後院綠樹成蔭,似一個天然屏障。
泳池裡水波蕩漾,泣聲連連。
天色漸漸暗下來,簡灼白拿起旁邊的浴巾將她裹住,把人從裡麵打橫抱起。
奚漫早已沒什麼力氣,雙手隨意摟著他的脖子,頭歪在他的肩膀上,閉眼假寐。
簡灼白垂眸,看到她睫毛上還沾著濕漉漉的潮氣。
輕輕吻過她的睫毛,簡灼白倏而開口:“奚奚,這些年你有沒有哪一刻,哪怕隻是一瞬間的衝動,想過去德國找我?”
奚漫身形微僵,睜開眼對上他深不見底的晦澀眼眸。
不等她說什麼,簡灼白抱她大步進屋:“沒事,我就隨便問問。”
他知道,在感情方麵,她一直就是個不自信,更沒什麼勇氣的女孩。
他最初追她的時候,她就覺得他不著調,怕他是追著玩的。後來他走的悄無聲息,也沒跟她打招呼。
她心思敏感,在這樣的局麵下,確實很難對他主動。
她大學裡會選修德語,應該說明她是有過這個念頭的。
至於她有沒有去過,並不重要。
如今她能這樣任他抱在懷裡,對他敞開心扉,他沒必要再去奢求更多。
回到臥室,簡灼白把她放在床上,親了親她眉心:“休息一下?”
奚漫沒穿衣服,裹著浴巾鑽進被子裡:“你先去幫我拿睡衣。”
簡灼白進衣帽間,自己換上家居服,又拿了條睡裙給她。
奚漫縮在被子裡把睡裙穿上,整個人有些疲倦,輕聲抱怨道:“我本來打算找你做完高數回來把房間收拾一下的,現在累得都不想動。”
臥室裡的東西奚漫平時不喜歡張姨收拾,都是自己來整理。
簡灼白看過來:“你打算怎麼收拾,我來弄。”
奚漫想了想,覺得可行。
她道:“其實也沒什麼,把衛生打掃一下。還有最近買回來的考研資料越來越多,我桌子上的書架都放不下了,你幫我把一些暫時不用的書放進收納箱裡,騰騰位置。”
簡灼白:“你休息吧,包在我身上。”
他說著先去打掃衛生。
奚漫躺在床上看著他乾活,後來困意漸漸上來,房間裡的衛生他還沒搞好。
奚漫哈欠連連,瞌睡到不行。
最後翻了個身很快睡熟。
把房間裡裡外外清潔一遍,簡灼白又去整理她桌上那些書,挑選著把一些暫時用不著的本科教材收起來。
看到一堆金融書裡還夾著一本德語書,他狐疑地拿出來,也放進收納盒。
不經意掃了眼那本書,他發現書本中央有一條縫隙,好像是裡麵夾了什麼東西。
他又把書拿起來,翻開,卻在看到裡麵的東西時,瞳孔狠狠地收縮了一下。
裡麵夾著的,全是從安芩到德國的往返機票。
來來回回加起來,一共八張。
大學四年,她每年都會去一次德國。
簡灼白捏著那些機票,轉頭看向床上熟睡的女人,喉間又甜又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