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沁也移不開眼:“我家奚寶是我見過的最美的新娘。”
奚漫被她們兩個誇得心花怒放,嘴角不自覺上揚。
簡灼白還沒看過她盛裝之下的模樣,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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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婚禮奚漫和簡灼白辦得低調,請的都是關係親近的親朋好友。
對於他們來說,婚禮是很私人的儀式,不需要做到人儘皆知,隻要身邊在意之人前來祝福和觀禮,便是最好的意義。
簡灼白在婚禮的每一處細節裡都很用心,僅奚漫頭上的珍珠發冠,便是某位英國貴族手上多年的珍藏。
婚紗上的每一顆閃亮鑽石,也都經過精挑細選,美得無可挑剔。
原本在奚漫之前的計劃裡,今天的伴娘是莫沁和沈汐瑤兩個。
後來因為沈汐瑤提前和秦赴領證結婚,最後伴娘隻剩下莫沁。
吉時快到時,一襲婚紗的奚漫被莫沁攙扶著帶去神聖的教堂。
紅毯的兩邊,山茶花替代了玫瑰,裙裾掠過時,能嗅到沁人心脾的花香。
莫沁好奇地小聲說:“昨天我來這邊看過,當時還是玫瑰花呢,什麼時候換成山茶花了?”
“應該是今天剛換的。”
奚漫對眼前看到的,並不意外。
她給簡灼白講過山茶花的故事,跟他說過,每年盛開的山茶花,對她而言像極了母親另一種形式的陪伴。
她昨天晚上一時傷感,想到了故去的父母。
所以簡灼白在以這樣的方式告訴她,她的父母也在觀禮,陪她走紅毯,為她祝福。
山茶花開得熱烈而喜慶,奚漫眼眶頓時有些濕。
抬頭看向頭頂的天空,她望一眼上方漂浮的雲彩,腦海中勾勒出父母的麵容,嘴角不自覺勾起淺淺的微笑。
視線落在前方,奚漫看到那道清梧高大的身影。
男人一身得體的西裝禮服,邁開步子從教堂裡走出來,很快站在她的身邊。
奚漫有點納悶,在之前的排練裡,他在教堂裡等著她走過去即可,他怎麼出來了?
晃神間,奚漫的手被他握住。
男人的手掌溫熱寬厚,極具安全感。
那雙黝黑熾熱的眼眸凝向她,滿含柔情:“剩下的路,我陪你走完。”
在這裡,莫沁把奚漫交付在簡灼白手上。
奚漫挽著男人的臂膀,跟他一起走向教堂。
兩邊是賓客們熱烈的掌聲,有花瓣自高空灑落,輕盈盤旋著落在一對新人的頭頂和雙肩。
簡灼白照顧著她腳下的高跟鞋,步子邁得很慢,暖融融的陽光灑下來,身邊的妻子美得有些不真實。
簡灼白握緊了她的手:“還緊張嗎?”
“剛才有一點,如今有你陪著,就不那麼緊張了。”奚漫抬頭看他一眼,“我記得,島上好像沒有山茶花。”
簡灼白“嗯”了一聲:“早上空運過來的,是奚家彆墅後麵的山上的。那裡的花,才更有寓意。”
其實在簡灼白的計劃裡,婚禮本就是要用山茶花的,之前一直沒布置,就是想在婚禮當天,給她一個驚喜。
“喜歡嗎?”簡灼白問她。
“喜歡。”奚漫無比認真地告訴他,“這對我來說,會是最難忘的婚禮。”
簡灼白舒心地笑:“這也是我最難忘的婚禮。”
因為婚禮上,有他最愛的人。
奚漫一再告訴自己不能哭花了妝容,鼻頭還是有點酸澀:“簡灼白,如果你當年就那樣走了,從此再也不回來找我,我的生活會怎麼樣呢?我忽然不敢去想。”
“那就不要想。”簡灼白看著她,眼底浸染無奈的笑,“你這個假設,本來也不會成立。”
這是他日思夜想了多年,甘願用一切來換取的愛人。
他根本不可能如她想象的那般,不回來找她。
簡灼白永遠記得,初三那年,他被人嘲諷時,是她挺身而出護著他,溫暖他。
高中他自暴自棄,徹底放棄學習的時候,她說如果他再這麼不學無術下去,毫無進取之心,就要等著他哥養他一輩子。
她說他自甘墮落的時候,他哥還在負重前行,比他承受的更多。
她犀利的言辭罵醒了他,才讓他重新站起來。
奚漫覺得是他照亮了她的人生。
其實對簡灼白而言,她又何嘗不是這樣?
教堂裡,一對新人在主婚人的引領下交換誓詞,互換婚戒,喝交杯酒。
最後圓滿禮成,主婚人道:“現在新郎可以擁抱親吻你的新娘了。”
台下親朋好友們一起鼓掌起哄,要他們親一個。
在一眾人的見證下,簡灼白小心翼翼捧起她的臉,虔誠地吻過她的朱唇,之後將人擁進懷裡,在她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奚奚,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我這裡有多好。”
你的好,無可替代。
所以我即便踏過千難萬險,跨越荊棘泥淖,也終會再次走來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