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沁扶著腰稍微挪了挪位置，看向廚房。
窗外明亮的光線落在他肩頭，白色襯衣的袖子上卷，露出來的小臂線條勻稱漂亮，他腕骨很細，卻很有力量感，做起事來極有章法。
就這樣遠遠看著，便是一種直觀的享受。
莫沁失神地看著他那雙手，繼而凝向男人溫潤俊逸的側臉。
大概有所察覺，他轉頭看過來，漆黑的眸中似有溫度。
莫沁急忙轉了頭，摸起手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
因為轉身的幅度太大，她腰痛了一瞬，疼得眉頭輕蹙，手放在後腰慢慢緩和。
抬眼看到茶幾上的百合花，她又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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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嘉至把做好的飯菜端去餐桌，解了圍裙過來喊莫沁吃飯。
莫沁人在沙發上躺著，行動不方便，指了指單人沙發上的束腰帶：“你幫我一下。”
聞嘉至拿束腰帶過來，屈膝蹲在沙發邊上，幫她縛住扭傷的腰。
室內有地暖，莫沁穿的衣服單薄，他的動作不經意擦過肌膚，驚起細微的顫栗，莫沁不自在地催他：“好了沒有？”
“好了。”聞嘉至扶她起來。
莫沁慢慢走向餐桌前，他體貼地幫她拉開椅子，坐下後又遞了濕巾紙給她擦手。
莫沁慢條斯理地一根根擦著手指，看一眼桌上豐盛的菜肴，望向聞嘉至：“你做這麼多，是生怕我不會胖嗎？”
“一味的減重對身體不好，營養充足你的腰傷好得更快。”聞嘉至給她碗裡夾菜，“我做的很清淡，先嘗嘗味道。”
莫沁拿起筷子嘗了嘗，她已經很久沒有吃到聞嘉至的手藝了，依舊很好吃，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總覺得比記憶中的味道好像差了點。
“你廚藝是退步了嗎？”她問。
聞嘉至一怔，忙自己嘗了嘗，口味偏淡。
“抱歉，我太久不做飯，沒掌握好。”
莫沁當即想起來，他如今又要讀博，還要在醫院工作，應該挺忙的，肯定沒什麼時間做飯。
莫沁說：“其實味道還可以，我平時忙起來也沒時間做飯，廚藝還不如你呢。”
她又夾了點菜，低頭吃著東西，餐桌上漸漸安靜下來。
聞嘉至不時抬頭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他心裡想著簡灼白、郭允那群人給他提的建議，讓他在莫沁跟前，有什麼一定要說出來。
如果不說，莫沁就無法得知他對她的心意，他便很難再追上她。
醞釀了一會兒，聞嘉至開口：“我不是因為工作太忙，才不常做飯的。”
莫沁邊吃東西邊刷著手機，冷不丁聽到他說這麼一句，她不解地抬頭：“什麼？”
“我大學時學做菜，是為了做給你吃。”聞嘉至目光停留在她臉上，神情認真，“後來不常做飯，是因為你不在我身邊了，跟工作忙不忙沒有關係。”
“那時候我在瀾大附近買房子，就是為了你去找我時能有個安穩的去處。第一次帶你去的時候，你說那裡有家的感覺，我便想著，在家裡不能總吃買來的飯菜，所以特意跟家裡的阿姨學了段時間，我就是希望你能開心。”
他說的一本正經，熾熱的眼眸一錯不錯的凝睇她。
莫沁眸中詫異一閃而逝。
這種話，以前從來沒聽他說過。
在莫沁的記憶裡，他突然有一天說要做菜給她吃。
當時她很驚訝，難以相信養尊處優的富家少爺居然會進廚房。
後來她嘗過以後，味道意料之外的好，驚歎他果真跟大部分男生不一樣。
至於他為什麼會做菜，聞嘉至從來沒提過。
她哪裡知道，竟然是為了她專門去學的。
“哦。”她握著筷子戳了戳碗裡的米飯，頭越來越低，在聞嘉至看不到的角度臉上紅暈泛起，怦然心動。
莫沁的腰傷不能久坐，飯後她打算回房間躺著。
想起什麼，她問聞嘉至：“你昨晚在醫院值班應該沒睡吧，今天休息了嗎？”
聞嘉至自覺起來把盤碟收進廚房：“怕我精神不好會惹你生氣，我來之前，睡了兩個小時。”
莫沁想起大學時他拖著疲倦的身體陪她約會，永遠跟她不在一個頻道上。
他這算是知錯能改？
可是一夜沒睡，兩個小時怎麼會夠？
他明天一早還得去上班呢，必須得補覺。
莫沁看向聞嘉至，注意到他眼底的紅絲，忙道：“你收拾完早點回去休息吧，我一個人也沒什麼事。”
“你的助理走了，你自己我不放心。”聞嘉至謹記簡灼白說的，追女孩臉皮不能太薄，要多製造獨處的機會，於是又試著問她，“我能睡你這裡嗎，這樣你有什麼事可以叫我。”
莫沁逡巡四周，語氣儘量委婉：“你仔細看看，我這個公寓特彆小，隻有一間臥室。”
“沒關係，我隨便找個地方就能睡，方便照顧你就行。”聞嘉至像是沒聽懂她的暗示一般，繼續真誠詢問她的意見，“所以我能留下來了嗎？”
莫沁有些遲疑，一時沒開口。
聞嘉至感覺她似有鬆動，進一步分析情況：“我是開車來的，當時剛補過覺精神還好，如今又有點困。如果非要回去，這應該屬於疲勞駕駛，很不安全。”
說到這裡，他揉按幾下眉心，臉上疲態儘顯。
莫沁：“……”
這厚臉皮的勁跟誰學的，以前不這樣啊。
到底是不是背地裡請救兵了？
關鍵是學習能力也太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