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朝山道人將宴芳林放下,他為宴芳林輸了大量真氣,額頭都冒出細汗來了。

他知道鬱青池體內的魔氣厲害,卻沒想到隨著鬱青池法力的提升,已經霸道到這個地步。

“師父,師叔他沒事了吧?”陸星河緊張地問。

朝山道人點了一下頭,說:“洪英,你留下來照顧你宴師叔,不要叫人來打擾。”

洪英點了點頭:“師父放心。”

朝山道人耗費了大量真氣,加上之前被陣法反噬,此刻臉色格外蒼白。洪英擔心他,忙說:“師父,您沒事吧?”

“無妨。”朝山道人起身,看向鬱青池:“你隨我來。”

鬱青池緊抿著嘴唇,跟著朝山道人出了門。

外頭圍了很多青竹峰的弟子,梅子青衝在最前麵,看到他們出來,立馬喊道:“舅公……師父……”

喊完他直接看向鬱青池,見鬱青池臉色難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三師兄。”

鬱青池沒有應他 。

梅子青還要再說什麼,朝山道人已經帶著鬱青池走掉了。他跳上長廊,要到內室去,才剛走到門口,陸星河就從裡頭出來,攔住了他。

“師父說了,師叔要靜養,除了大師姐,誰都不要來打擾。”

“二師兄,發生什麼事了,師父的靜室,門怎麼破了。”

都是自家師弟,陸星河也沒有瞞他:“師父為師叔和三師弟擺陣的時候出了點事,不過眼下已經沒有大礙了,大家不用擔心。”

他說完抬起眼,看了院子裡那群師弟們。

梅子青蹙著眉朝內室看了一眼,隱約看到宴芳林躺在榻上,洪英跪在旁邊,正為他擦拭臉頰。

風穿過竹林吹過來,吹的朝山道人雪發飄揚,他負手而立,道:“說吧。”

鬱青池微垂著眉眼,靜默了一會,終還是說:“是師叔給我下的蠱。”

一陣風吹過來,朝山道人回過頭來,他大概早就料到了,神色並無異常,盯著鬱青池看了好一會。

他這個徒弟不會說謊,他是知道的。

朝山道人的眸子沉了下來,聲音反而變淡了,問說:“他為何給你下蠱?”

鬱青池沒有抬頭,也看不清他臉上情緒:“弟子不知。”

朝山道人的眸子如刀,盯著鬱青池看。

他當年將鬱青池收入門下的時候,鬱青池不過七八歲,如今已經長成這樣英挺俊秀的兒郎,他長身玉立,頭戴墨簪,一身黑衣,墨紅腰帶束身,端的是清挺飄逸。那張臉泠然如寒山,卻是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意氣清茂。

鬱青池感覺師父從來沒有這麼冷的看過他。

他抬起頭來,看向朝山道人,朝山道人卻已經背過身去,他頭上的青玉簪,在靜室的時候便掉落到地上了,後來急著為宴芳林療傷,來不及束起,此刻雪白的長發被風吹起,寬鬆的衣袖簌簌作響。

“師父……”鬱青池隻感覺心痛異常:“我……”

“此事和你無關。”朝山道人靜靜地說:“師父知道你的為人。你先退下吧。”

鬱青池緊抿著嘴唇,垂下頭來:“是。”

他轉身要走,忽聽朝山道人問說:“你沒受傷吧?”

鬱青池搖搖頭:“弟子沒事。”

朝山道人“嗯”了一聲,說:“去吧。”

師父此刻大概很傷心吧。

他對宴芳林,是真的好。

對自己,也很好。

結果卻是自己和宴芳林,出了這樣的事。

宴芳林蘇醒過來了。

雖然吐了血,但他的體質卻比之前好了很多,朝山道人輸給他大量真氣,加上之前移陽接陰,從鬱青池身上傳來的精純陽氣,導致他現在隻感覺整個身體都暖融融的,這種感覺非常奇妙,走起路來,都感覺輕盈了許多。

不能想象比他修為更高的這些修真人士,身體會有多輕爽。

“師父人呢?”

原身在未與朝山道人結為道侶之前,也和其他人一樣喊師叔,後來和朝山道人結契,這才升了輩分,可他還是一口一個師父地叫朝山道人。

“師父被陣法反噬,加上為您療傷,耗費了大量元氣,如今在靜室養氣。”洪英說:“您不用擔心,師父說無大礙,養兩日就好了。”

兩日以後的深夜,宴芳林正在熟睡,便察覺有人坐到了他床榻旁。

他聞到淡淡的檀香味,便迷糊著眼睛轉過身來,就看見朝山道人在他身邊坐著:“你接著睡。”

宴芳林困乏地睜著眼,問說:“你傷好了麼?”

“無大礙。”朝山道人說。

宴芳林比之前適應多了,他自覺往裡頭挪了挪。

洪英給他開的藥裡頭似乎有安神的藥,他這兩日總是貪睡,洪英說,睡能養神。

神思昏沉之間,他感覺朝山道人並沒有躺下,而是起了身,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又進來,他翻過身來,睜眼看了一下,結果這一看,就驚呆了。

他看到了什麼,美人脫衣!

朝山道人大概剛沐浴過,此刻他正在換衣,流暢結實的後背,白皙的像是一塊白玉,那一頭雪發披散下來,寬肩細腰長腿,美的不像凡間的人,倒像是他在指環王裡看過的那些精靈,從右肩到背脊中間,有一道明顯的疤痕,破壞了這身體的美感,卻也因此增加了幾分淩冽的男子氣概。

轉身了轉身了。

宴芳林趕緊閉上眼睛,卻在閉上眼睛的瞬間,該看見的全都看見了。

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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