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華英坐在那妖獸之上, 被那群白袍修士的劍光逼的後退了數丈遠,他卻仿佛毫無畏懼,一張極美的臉, 卻露出極妖冶放肆的笑容來, 手下一拍,便縱身而起, 站在了那妖獸中間的頭上, 身上紅衣飄舞, 手裡一把極長的紅鞭一揮, 那鞭子便刺破了那群白袍修士的劍光屏障, 直接纏住一個白袍修士的身體。
木華英微笑的眉眼微微一戾, 一把便將那白袍修士扯了過來,那白袍修士大叫一聲, 便被卷進妖獸的血盆大嘴裡。
獠牙一口咬斷,鮮血噴濺下來, 宴芳林都驚呆了。
這……裡不是這樣寫的啊。
木華英這麼凶殘的麼?!
“師叔,隨我來!”陸星河一把抓住宴芳林, 將他拽到房間裡來, 大風呼嘯,吹的窗戶都關不住,金雪浪的那些侍從持劍將他們圍在中間,洪英攙扶著鬱青池, 陸星河和梅子青都握著劍,眾人神色都很凝重。
外頭傳來妖獸的慘烈嘶吼聲,緊接著便聽見一聲巨響, 像爆炸。
誰的劍氣,竟如此驚人。
電視劇裡一劍劈去, 引爆無數伏雷的場景也上演了麼。
這好萊塢都拍不了這麼逼真的絕世大片。
庸俗的大片愛好者宴芳林蠢蠢欲動。
外頭也不知道打鬥了多久,上頭神仙打架,他們這群凡人就躲在房間裡,不敢看也不敢出。
這場戰鬥似乎格外激烈,有妖獸被攔腰斬斷,半條尾巴就砸在客棧外頭的鳳凰花林裡,砸斷了半棵樹,十分駭人。
突然一聲巨響,他們對麵的客棧便被一頭妖獸砸出一個窟窿來。
“小心。”金雪浪趁機一把抱住了他。
“我沒事。”宴芳林察覺他摟的很緊,看了一眼旁邊的鬱青池,鬱青池神色嚴肅,一直盯著外頭看。
他才意識到金貴妃一直守在自己身邊。
這時候他不應該去男主跟前刷個好感度嘛。
不過眼下這客棧恐怕是待不下去了,這天上的戰況愈演愈烈,好像有些地方都開始燒起來了。
客棧的店小二冒死跑過來:“幾位客官,快隨我進地下躲避一下吧。”
“有地下室?”宴芳林問。
小二點頭。
“也不早說,快走快走。”
遇到這種空戰,還是躲地下室安全點吧。
一行人在店小二的帶領下前往地下室,那地下室是隔壁客棧的,好像是用來藏冰儲菜的,地方倒是寬敞的很,已經聚集了幾十個人,金雪浪護著宴芳林:“讓讓讓讓。”
大概他穿的富貴,氣質又跋扈,一看就是名門公子,那些人也不欲跟他爭論,都自動避開了一條道。
“彆怕,有我呢。”金雪浪溫柔道。
梅子青在後頭看著,眉頭都蹙成一團。
這金雪浪,真的喜歡三師兄麼?
他感覺他都沒有看他三師兄一眼,一雙賊眼一直盯著宴芳林看。
金雪浪立馬對身邊的幾個隨從說:“你們去客棧看看沈伯怎麼樣了,一定要保護好他。”
“可是公子……”
“少廢話,快去。本公子法力這麼高強,還需要你們保護??”
金雪浪作勢踹了一下,腰間的金扇子都掉在了地上。
侍從給他撿起來,交還給他,依舊沒有全去,隻派了兩個出去,剩下的兩個,依舊死死守著他們。
金雪浪還主動給宴芳林解釋:“你不知道,我那位沈伯,從小照顧我長大,跟我的親人沒什麼兩樣,他瘸了條腿,隻會一星半點的法力,外頭這麼亂,我怕他出事。”
人家才不是一點半點法力好麼,人家是元嬰期的大佬。
他正要說話,忽然瞥見兩縷目光冷冷地看著他和金雪浪,一個是梅子青,一個是鬱青池。
怎麼了。
梅子青不喜歡金雪浪,可能是倆傲嬌撞型了,梅子青這幾日心情本來也不好,情有可原,可是鬱青池乾嘛一副敵視的眼神看著他們。
都有師父這個大美人了,還不知足。
莫不是還存著收後宮的念頭,對本該屬於自己的金貴妃,有近乎本能的占有欲?
這樣就是你不對了。
N那個P文裡,你這樣濫情大家都喜聞樂見,可是一對一的愛情戲裡,這就是□□裸的渣男行徑。
宴芳林就把金雪浪拉遠一些,讓其他人擋住了鬱青池的視線。
鬱青池神色凝重,一張臉難看的厲害。
心情比較複雜,一是見不得宴芳林和金雪浪太過親密,二則是想到自己如今的形同廢人的身體。
如果他不是法力儘失,如今守護在宴芳林身邊的,應該就是他了。
外頭這場廝殺,一直進行到日落時分,外頭下起了大雨,空氣裡都是腥味。梅子青站累了,便靠著鬱青池坐下。
他其實,真的有很多疑問,想要問個清楚。
可是三師兄真的喜歡師父麼?
如果宴芳林說的都是真的,那這真是一個震撼秘聞,憑他對鬱青池的了解,他不敢輕易過問。
細想起來,在眾弟子當中,師父的確最偏愛鬱青池一些,甚至好過他這個有點血緣關係的徒弟。他以前隻當是因為鬱青池天資聰穎,所以師父格外喜歡他,如今細思起來,或許還有彆的原因。
沈伯被侍從帶了回來,金雪浪過去和他交談了兩句,便又回到宴芳林身邊來。
如今外頭天色已黑,妖獸的悲鳴還在,黑夜裡聽著更為}人。在這樣慌亂恐怖的時刻,金雪浪把玩著手裡的夜明珠,覺得這或許是個告白的好機會。
在美人最需要人依靠,而道侶又不在身邊的時刻。
“宴道友,我可以直接叫你名字麼?”他先試探著問。
宴芳林道:“隨你。”
“芳林。”他立馬叫了一聲,激動的聲音都有些微的顫抖,低聲地說:“我能問你個問題麼?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
宴芳林就看向他。
他手裡的夜明珠被他的手指把玩著,光亮也因此變得時明時暗,在那光影的變幻當中,隻感覺宴芳林看起來更美了。
他心中砰砰直跳,說:“你和朝山道人不是真道侶?”
他這話聲音不算小,旁邊的鬱青池和梅子青也聽到了,都朝他們看了過來。
宴芳林咳了一聲,說:“道侶是真道侶,隻是不像外界傳的那樣。師父……他隻是想要好好照顧我,我與他,清清白白,並不是夫妻那種道侶。”
金雪浪聞言粲然一笑:“看來外頭傳的竟是真的了。”
“外頭在傳這些?”
金雪浪點頭:“傳的還很凶。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突然傳起來的。”
不過這事也不奇怪,前些天,宴芳林失蹤,許多人都知道了,關於他的傳言滿天飛,他和青竹峰掌門朝山道人的道侶關係,自然也是大家議論的焦點。
“朝山道人品性高潔,修的又是君子道,你與他結為道侶,總是難免被人說閒話,你有沒有想過,換個人結道侶,對你,對朝山道人,或許都有好處呢。”
宴芳林就扭頭看向金雪浪。
夜明珠的光暈之下,金雪浪如金似雪,容貌極為光豔,一雙眼睛更是炙熱。
“你是說……”宴芳林說。
風流的金雪浪,難得露出幾分羞赧的神色來,他再次捋了捋自己兩鬢的美人須須,說:“你看在下如何?”
金雪浪說:“我爹是金庭山的掌門,我是他的獨子,將來那偌大的金庭山,便全都是我的。實不相瞞,那日在小書店,我便對你一見傾心,日日飽受相思之苦,奈何佳人已有所屬,少不得克製住內心相思之情,一個人飽受熬煎。如今……”
“等等。”
宴芳林打斷他。
“你喜歡……我?”
不等金雪浪說話,就聽旁邊一道冷冷的聲音說:“金公子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合適麼?”
金雪浪皺著眉頭看過去,見是鬱青池,麵色如霜。
熱情表白乍然被打斷,金雪浪少爺脾氣升起來,頗有些不滿地說:“我又不是對你表白,乾你什麼事。”
他說著起身,拉住宴芳林的手:“咱們倆到旁邊去,你聽我跟你細說。”
宴芳林太震驚了。
他要搞清楚說什麼回事。
誰知道剛站起來,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他回頭一看,是鬱青池。
旁邊的陸星河等人,神色都十分複雜。尤其是梅子青。
他就知道!
看來不是他眼神有問題,是宴芳林!
宴芳林對鬱青池說:“我去搞清楚是怎麼回事。”
鬱青池緊抿著薄唇,鬆開了手。
金雪浪立馬喜滋滋地牽著宴芳林的手到了一邊。
“你喜歡的,是我?”宴芳林直接問。
金雪浪說:“不然,還能有誰?”
“你不喜歡鬱青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