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青池體內魔氣幾乎被朝山道人吸儘,就算他之前輸了些魔氣和內力給他,隻怕也支撐不了多長時間。鬱青池此舉,顯然是要替他引開韋芳等人的注意。
宋青之回頭問宴芳林:“你師父人呢,聽說他入了魔?”
宴芳林道:“何人所說?”
宋青之道:“他在何處?”
宴芳林搖頭,說:“師父如今不在峰上。”
宋青之揮了一下手,便有修士巡查起來。
青竹峰的弟子在此刻倒是團結的很,全都一言不發,站在陸星河身後。朝山道人突然入魔,他們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們都在青竹峰數年,師父是如何仙風道骨的君子,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今還不知道師父入魔的原因,他們都選擇了沉默。
宴芳林記掛著鬱青池,心裡一團亂麻,如今眾目睽睽之下,他不好直接去幫鬱青池,他緊抿著嘴唇,忽然心生一計,人便踉蹌著後退了兩步,他身邊站著的宋青之慌忙伸手扶了他一把。
美男在懷,還是如此絕色,饒是清心寡欲的宋青之,心中也是一顫,道:“小心。”
宴芳林是個病美人,天下皆知,如今看他衣衫淩亂,神容憔悴,細腰盈盈,幾乎一握就要斷了。
“我……我實在體力不支……”
心下焦急,宴芳林也懶得再做戲,直接便暈倒在了宋青之的懷裡。
宋青之抱也不是,撒手也不是,好在陸星河及時將宴芳林接在懷裡,一把將他抱起。
宴芳林的神識從靈台飛出,便直往山林而去,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他直接便鑽入了韋芳的識海,操控著韋芳,直接將其餘的道門高手打了個七零八落。
“快走。”他對鬱青池說。
鬱青池肩膀負了傷,臉上也掛了彩:“是你。”
“是我。快走。”
“你多小心。”
鬱青池說完,便轉身欲走,身體飄飄欲墜,似乎僵了一下。宴芳林趕緊追了上去,叫道:“青池。”
鬱青池回頭看他,笑了一下,雪白牙齒全被鮮血染紅,道:“我恐怕……”
話未說完,一口血便吐了出來。
宴芳林將他接在懷裡,抱著他便朝山林深處飛去。
地上躺著的那些人都快驚呆了。
在他們眼裡,就是看著韋芳抱著魔頭鬱青池跑了。
即便知道這些魔頭有操控人神識的能力,可親眼見到這種景象,他們依舊覺得震驚無比。
宴芳林把鬱青池放到了一處山坡上,鬱青池眉頭緊鎖,神色似乎極為痛苦。
“你不該出來的,你身體已經撐不住了。”宴芳林說。
鬱青池看著他:“我……我想幫你。師父他……”
“他逃走了。”宴芳林按住鬱青池的額頭,鬱青池卻抓住了他的手腕,搖頭說:“如今情形不明,他們都還在青竹峰,師父也不知道……何時會再出來,你……你不要再為我……”
“少廢話。”鬱青池道:“你彆忘了,我也是你的師父。”
他說完便又輸了些魔氣過去。
他們這種魔修,魔氣形同法力,他剛和朝山道人打鬥過一場,又連續給鬱青池輸了幾次,法力便弱了許多,法力一弱,神識便也弱了幾分,韋芳是道門大師,神識強勁,趁機差點將他從識海擠出,他閉上眼睛,將韋芳的神識壓製住,然後對鬱青池說:“我撐不了太久了,你自行離去,我會再來找你。”
鬱青池點頭,說:“你多小心。”
宴芳林將他放下,便縱身遠去,他回到青竹峰,卻發現剛才被他和鬱青池聯手打倒在地的那些人,卻到現在都沒有起身。
他剛才下手並不狠,鬱青池也不是濫殺無辜的人,他們下手都有分寸,不至於將這些人傷到如此地步啊。
他便飛入竹林之內,卻見那些人麵目猙獰恐怖,如乾屍一般,臉色青黃,眼珠發白。
這是……
這好像是秘籍最後幾頁記錄的邪術之一。
是朝山道人。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朝山道人修煉這最後幾道邪術,顯然已經到了入魔的邊緣,他沒有懸崖勒馬,反而吸食了這些人的精氣神魂,隻怕邪氣更重,已經讓他徹底墮入魔道了。
“李朝山!”他喊道。
但見竹林搖曳,風聲簌簌,淒冷一片,卻不見朝山道人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