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萬眾期待的一刻,最後的高...)(2 / 2)

“韋掌門這話就錯了。來者都是客,我如今暫代青竹峰掌門之職,自然要管。”

“芳林,”鄭長行抓住他的胳膊:“今日鬱青池可能會來,你有危險,不該在這裡,不管他們跟你說了什麼,不要聽他們的,你跟我走。”

宴芳林笑了笑,說:“今日百門齊聚青竹峰,若不上演一場大戲,確實可惜。既然要唱大戲,青池作為我青竹峰出去的魔頭,又怎麼能缺席。他自然是會來的。”

他說著便看著眾人,朗聲道:“今日鬱青池會來,為我而來。他的法力如何,你們都聽過,見過,領教過。此刻還有機會,若有人想離開青竹峰的,現在便走。否則刀劍無眼,各位便隻有自求多福了。”

“芳林,你不用怕,我們今日齊聚青竹峰,便是要幫你一把。”韋芳大聲說:“鬱青池殘害我道門子弟,更是犯下殺師重罪,如今又要對芳林下手,如此孽畜,我韋芳在此立下誓,隻要有我一口氣,必要親手將他斬殺!”

他這話說的豪邁,靈劍舉起的時候,周圍的人紛紛響應,他在眾人的注視下走過去,持劍走到朝山道人冰棺之前,道:“朝山,你若有靈,便助我一臂之力,我……”

他話剛說到一半,手裡的靈劍突然“哢嚓”一聲,碎裂成了一片。

眾人皆是一驚,便聽有聲音從遠方傳來,聲音雖極遠,穿透力卻極強,道:“要殺我,隻怕你沒有這個本事。”

“是鬱青池!”

“鬱青池來了!”

靈棚下的人群像是突然爆炸了一般,眾人紛紛拔出靈劍來,鄭長行一把將宴芳林護在身後,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一陣冷風湧進來,剛下過暴雪的天氣,北風冷冽異常,吹起了一層細雪,漫天飛舞著,遠處有守衛的弟子用無比恐懼的聲音喊道:“鬱青池,鬱青池來了!”

俄而便見一道黑色身影浮現在細雪裡頭,他長發飄散,一身黑袍,背著一把烏鞘長劍,落到了靈棚之外。

“三師兄!”梅子青驚喜地叫了一聲。

鬱青池神色略有些憔悴,道:“聽聞眾位都盼著我今日來,不忍讓各位失望,便來了。”

“鬱青池……”逍遙峰的掌門咬牙切齒喊了一句:“你有本事,今日便殺光我道門所有人,否則即便我道門隻留下一個火種,終有一日也會燃燒成燎原之火,燒得你屍骨不留!”

鬱青池聞言神色一凜,手指一抬,背後的烏血劍便以迅雷之勢攻了上去,逍遙峰的掌門還未將靈劍□□,便哀嚎一聲,倒在了身後弟子的懷裡。

靈棚下又是一陣騷動,眾人都後退了數步。

韋芳一咬牙,便持劍攻了上來。劉鳳義緊隨其後,隨即剩下的幾十個掌門人,便也全帶著弟子衝了上去。鬱青池腳下一點,便後退了數步,在一處空曠處落定。

鄭長行趁機一把抓住宴芳林的手:“隨我來。”

他拉著宴芳林剛走了一步遠,便被人用劍攔住了去路,是宋青之。

就在這時候,旁邊的冰棺忽然震動了起來。宴芳林驚了一下,忙扭頭看去,便見棺蓋“砰”地一聲衝天而起,已經死去多日的朝山道人忽然從棺中飛出,雪白長發飛揚,一身白衣迎風簌簌。

宴芳林幾乎整個人都被震住了,更不用說他身邊的鄭長行,洪英等人。

“師父!”陸星河大喊一聲。

朝山道人直接朝鬱青池飛去,那一抹白色身影,通身雪白,無一點雜色,幾乎全隱在雪色裡。

宴芳林猛地扭過頭來,去看他身邊的宋青之,見宋青之麵色嚴肅地看著遠去的朝山道人,緊張,畏懼,卻似乎並不意外。

“是……是朝山麼?”鄭長行呆呆地問。

宴芳林一把掙脫開鄭長行的手,鄭長行急忙伸手去抓他,卻沒有抓住。

“芳林,危險!”鄭長行喊道。

宋青之也驚了一下:“宴芳林。”

他腳下一點,便朝宴芳林衝了過去,還未挨到宴芳林的胳膊,宴芳林寬大的袖子用力往後一揮,宋青之整個人便飛了出去。

鬱青池,朝山道人,宴芳林,一波接一波,眾人都驚呆了。黑玉劍從眾人頭頂飛過,倏地落到了宴芳林手裡。宴芳林腳下一點,便在漫天細雪裡淩空飛起。

韋芳等人紛紛墜落到地上,韋芳捂著胸口,一口血便噴了出來。鬱青池持劍落到他跟前,忽感一陣冷風從他背後襲來,他在倒地的劉鳳義等人臉上,看到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猛地轉過頭來,陰戾的眼神卻在看到對方麵容的時候轉化成了震驚。

他看到的是臉色蒼白,仿佛死人一般的朝山道人。手中的烏血劍即將刺入對方胸膛的時候,被他掌力一收,便穿破了朝山道人的袍袖,而朝山道人手裡的劍則毫無躲閃,淬著鮮血,直直捅向他,劍身已至鬱青池胸前的時候,一把細劍“當”地一聲擊中了它,隨即便躥入一人,手握著黑玉劍,直直地插入了朝山道人的胸膛。

黑發交纏著白發,宴芳林一隻手搭著朝山道人的肩膀,一手握著劍,穿破了朝山道人的胸膛,劍身帶著黑血,細雪落到上麵。

聞名修真界的宴芳林,如此的絕色,親手“殺了”他的道侶。

朝山道人的屍身落到了地上,大半個身體都沒入積雪裡麵。宴芳林落到了他跟前,孝服沾染了斑點黑血,他喘著氣,看了看朝山道人,又扭頭看向眾人。

“還有什麼計謀,儘管使出來。”他站在雪花裡,道:“來吧!”

他朝韋芳等人走去,看了一圈,神情陰戾,道:“我師父已死,我親眼所見,他自滅神魂,死在青池的識海裡。是誰用了邪術,將他製成了傀儡。”

身若扶柳的一個人,此刻卻仿佛一代宗師,語氣陰戾堅定,目光掃過眾人。

韋芳含著血,默念了幾句咒語,卻未見宴芳林有任何反應,驚訝之間,便見宴芳林走到了他的跟前。

那麼美麗的一張臉,彎下腰看他,他卻覺得不寒而栗。

“你是否在找你下在我身上的蠱。”宴芳林說:“這傀儡術,也是你的把戲?”

韋芳喃喃道:“你……你竟然也是魔!”

“我便是你們要找的,鬱青池的那個師父。”宴芳林的手輕輕一揚,韋芳便飄了起來,他掙紮了幾下,人已到了宴芳林跟前:“那你呢?對我師父用邪術的人,是你麼?”

韋芳由畏懼突然變成了憤怒,道:“我是為了道門大業,隻要能誅殺魔頭,彆說一具屍體,就是一個活人,也可以利用!”

宴芳林並未說話,右手輕輕一揚,一個銅盒便到了他手裡。韋芳掙紮著喊道:“要殺便殺,你要乾什麼?!”

銅盒裡的蠱蟲被喂入他體內,銅盒落在地上,鬱青池已走到他身邊,目光沉重地看著地上扭曲的韋芳。

宴芳林環視四周,道:“我若對你們說,青池從未主動殺過一個人,死的那些人,並非出自他手,隻怕你們也不會信。我若說我們修邪術,並無害人之心,隻怕你們也不會信。既然如此,我們便做一個光明正大的魔頭,誰不服,儘管來戰!”

他伸手解開身上的孝服,脫下來,丟到了地上,然後綁起頭發,他將黑玉劍抽出,握在手裡,看向旁邊的眾人。

一群人咬牙提劍躥了上來,鬱青池要出手,他一把攬住,另一隻手握著黑玉劍用力一揮,那群人便被震飛了,劍氣浩渺,將麵前整個山峰的積雪都劈出了一道溝壑,像是劈開了一座山,被震起的雪花紛紛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