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隻想種田9(1 / 2)

不, 趙之洲他肯定來過這裡,黎曼走到坡地的邊緣處, 發現那裡明顯有淩亂的幾個腳印重疊在一起, 她蹲下身, 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幾個腳印一大一小, 明顯是屬於兩個人的,

“難道有人已經把他救下來了?”

黎曼被自己心裡的這個猜想驚了一瞬間,她站起來, 轉身開始往山下跑,沒關係, 就算趙之洲被人救下來了,她也還有辦法接近他。

白下村裡的小診所在村頭, 診所不大, 雖然隻有幾間屋子,但裡麵坐診的還是個從醫院退休回來養老的老大夫,村裡人的一些小病小痛,隻要不是很嚴重的, 找他一般都能看好。

“把溫度計先給他夾在腋下,量個體溫”,花白頭發的老大夫鼻梁上架著眼鏡, 年紀上來了動作卻依然很利索,

“那邊有乾淨的紗布,在冷水裡絞了給他搭在額頭上降降溫, 身上也擦擦……”

“欸,好”,導演組跟著過來的人聽了他的囑咐,瞬間開始忙活開,打水的打水,找紗布的找紗布,不大的診室裡擠滿了人。

因為身上發熱頭腦有些昏沉的趙之洲安靜躺在鋪了藍色床單的病床上,兩眼半闔著,視線有些模糊,隻能感覺到周圍晃動的身影,他努力想睜大眼睛,卻發現渾身都沒什麼力氣。

恍惚間他感覺有人脫了他的衣服,隨後是一陣冰涼的觸感,還沒來得及貪戀,嘴裡就被灌了一口苦澀的湯藥,他舌尖發苦,頭腦越發昏沉,最後終於閉上眼睡了過去。

收到消息匆匆趕來的導演一口氣沒歇,盯著床上的趙之洲眼都不敢眨,從早上就開始吊著的一顆心終於回到了原位,幸好沒出什麼事兒,不然就是十個他也不夠賠趙氏的太子爺……

可他又立馬想起此刻正往這邊趕的趙總夫婦,心口又是一陣發顫,一疊聲兒的叫來小助理,“小黃啊,你趕緊過去把他們三個也帶過來,彆那邊又出什麼幺蛾子了。”

“欸,好,我馬上去”,小助理應了一聲,一溜煙兒的跑出了診室,

導演跟著漫山遍野的找了一上午的人,這驟然放鬆下來就感覺自己腿有些發軟,他端了一條長板凳坐下,親自守在趙之洲的床頭。

從山上下來的黎曼迎麵遇上了剛跑出診所的小助理,她眼皮跳了兩下,和這個穿著打扮一看就不像是農村人的男人擦身而過,黎曼回頭盯著小助理的背影,抬腳找去了診所在的位置。

“丫頭,你站那兒乾嘛呢?要看病的就趕緊進來”,坐大堂裡的老大夫眼尖,垂著頭,眼鏡都快滑到了鼻尖。

黎曼心頭一跳,對上老大夫如炬的目光麵色有些不自然,診所裡其他人的視線也投在了她臉上,

“我,我來拿點兒感冒藥。”

“家裡大人感冒了?”

“嗯”,黎曼點頭,眼角的餘光看見裡麵床上好像躺了個人,她低垂著眉眼,趙之洲應該就是被節目組救下來了,難怪她在山底下沒撿到人,可是他這次怎麼會被救下來呢,在她記憶力明明不是這樣的……

“症狀大概是什麼樣的,你給我描述描述”,老大夫扶了扶眼鏡,手裡捏著鋼筆,等著黎曼描述症狀。

“就是,有點兒咳嗽,發燒,你就隨便看著拿點兒吧”,黎曼胡亂編了幾個症狀,她是偷偷跑出來的,本來以為隻要救了趙之洲之後就可以不用再回去,哪成想居然會沒救成。

黎曼掌心感受著包裡那沉甸甸的一袋錢,想起這時候在家裡找錢的她爸和繼母,心裡有些哆嗦,她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回去肯定逃不過一頓毒打,她絕對不能回去。

這次沒救成功,以後一定還會有其他機會,所以她必須得留在這裡……

救完人慢悠悠走回家的溫桃給自己下了碗酸菜魚湯麵,美美的睡了個午覺,醒了就把上午進山找的一背簍蘑菇挑了一半出來,裝進簸箕裡,打算給坡下的鄭友珍送過去。

“大伯娘,我給你送點兒蘑菇過來”,順著斜坡下來的溫桃踏進寬敞的水泥壩子,對著大門大敞開的堂屋喊了一聲。

白下村家家戶戶在白天都沒關門的習慣,一來覺得可以通風,二來大家互相都是知根知底的,偷雞摸狗這種事兒也沒人敢做。

聽見聲音從屋裡出來的黎曼看見壩子中央站著的溫桃有一瞬間的失神,這個小村子裡怎麼還有長的這麼好看的人,可千萬不能被那群人看見……

循聲從廚房出來的鄭友珍雙手隨意在圍裙上擦了擦,踩著沿上的石板走了下去,“桃丫頭今天又上山了啊,喲,雞樅菌還挺多的,正好晚上拿來熬鍋雞湯”。

她手在簸箕裡翻了翻,“既然下來了就吃過飯再上去啊,大伯娘殺了隻老母雞已經在灶上燉上了,正好曼丫頭過來,你們兩個小姑娘還可以做做伴……”

溫桃對上不遠處黎曼的視線,慢慢抿緊了嘴角,“不用了大伯娘,家裡還有好多事兒等著做呢”,

她放軟了語氣,“院子裡的野草又長起來了,這幾天忙著分玉米苗都沒來得及除掉。”

鄭友珍把簸箕裡的菌子倒出來,點點頭,“你院子裡的草是挺深的了,哎呀就是二小子還沒回來,幫不上忙,那你趕緊上去吧,實在不行就撒點兒除草劑,隔個幾天除一次太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