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炸(1 / 2)

“多謝款待。”

省吾和晶拿著筷子雙手合十, 朝中也欠了欠身。

中也買了兩份雞排飯, 往桌對麵一推,也不說話, 托著腮看兩個孩子眼淚汪汪地一口一口吃光來之不易的食物。

“真的好幾天沒吃到一頓正常的飯了。”省吾一邊狼吞虎咽,一邊說話,差點噎到。

晶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謝謝你啊中也君,這頓算我們欠你的, 以後等賺到錢我們再還你吧。”

“不用,也沒多少錢。”中也沉聲道, 想起剛剛看到的, 他皺起眉:“為什麼會被那群人打?”

兩個孩子對視一眼,不好意思地移開目光。

省吾訥訥道:“我們很餓,就去偷了彆的組織的食物, 結果被發現了……”

事實上他隻說出了一部分情況。

如今在擂缽街雜七雜八的組織這麼多,走上正軌的隻有那麼幾個,日子過得還算舒坦。其他都是些小混混組合, 平日要麼給人當當打手,要麼坑蒙拐騙, 靠著不入流的手段勉強度日。

中也不是在擂缽街一天兩天了,有些事他也能想明白——擂缽街義校打出了名聲,尋常組織避其鋒芒,不敢隨便招惹Yoko畫下的界限,但是對這群出走的人來說,就不一樣了。

周圍虎視眈眈的眼睛都在看著他們, 這十來個人脫離義校的羽翼,就像一個信號,和義校交好的組織看不起這群人,得到機會一定會踩一腳;和義校有仇的,為了撒氣也會踩這些人一腳。

Yoko又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交代給真央和子貓的任務他們可都認認真真地執行呢。

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這群人最近過得不好。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中也數落了一句,語氣裡倒是有一種恨鐵不成鋼。

兩個孩子一時無言,愧疚地低下頭。

“白瀨說,他想要建立一個和擂缽街義校不一樣的、可以真正庇佑到弱者的組織。我覺得他是認真的。”

晶紅著眼圈說道:“Yoko老大想要把自己的組織發展成為有序的良民組織,逐漸洗白這條街區。可是我們這種出身的孩子,真的有辦法洗白嗎?”

“中也,我們這群人,生下來就開始為生存廝殺,為一點點果腹的食物爭奪,我們在這條叢林法則的街道劃分領地,卻又走不出這裡。”

“這樣的我們,真的很沒有安全感,如果像Yoko老大期待的那樣成長,就像叢林裡失去了利爪的狼,會死的啊。”

中也沉默片刻,才說:“為什麼一開始就覺得不行呢?”

晶和省吾愣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為什麼從一開始就要否定自己?相信自己,也相信一下其他人,不好嗎。”

中也抿了抿嘴角,站起身,說:“庇佑弱者的組織,想法是挺好的。你們加油吧,我先走了。”

他站起身,離開了餐館。

剛回到義校,卻收到Yoko“寄來”的一大箱紅酒!

送紅酒的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女仆,黑頭發黑眼睛,長得有點像古代的人偶娃娃,她似乎是從主人家偷溜出來的,不等中也問一句就急匆匆跑了。

中也打開箱子,先是一愣,隨即有些無語。

拉菲、瑪戈、皇家赤霞珠、柏圖斯……還有幾瓶他認不出牌子,總之看著就很貴,其中最貴的就是那半瓶羅馬尼康帝!

這丫頭是搶了哪個富豪的酒庫啊!

可惜沒拉住哪個女仆問一句,她溜得太快了。

·

Yoko最近過上了極其舒適的奢靡生活。

剛擁有遊艇時,她覺得大金鏈子小手表,一天三頓小燒烤的日子就很美。

擂缽街義校掛牌的時候,她覺得火鍋米飯大盤雞,拿來拿來彆客氣的日子就是巔峰。

直到成為真正的富豪,她才深刻意識到,有錢人的快樂你根本想象不到!

見到好看的小裙子直接刷卡眼都不用眨;每天不事生產隻需要做spa放煙花蒸桑拿;管家還安排好了後半年度假泰國新加坡印度尼西亞……

Yoko承認,她被金錢迷花了雙眼,她被資本主義的奢侈無度腐蝕了內心,她被環繞在周身的銅臭味衝昏了頭腦。

兩天前,她就是餓死,死外麵,從這跳下去,也不會叫花宵先生一聲爸;

兩天後——

“爸比,我想要那個限量款摩托嘛~”

花宵先生大手一揮:“買!”

反正一輛摩托也不是很貴……嗯等等,這個好像真有點貴。

“爸比,我要你酒庫裡的紅酒嘛~”

“……給。”

他隻剩半瓶的羅馬尼康帝啊,本來都藏起來了,又被這女孩搜走了QAQ

yoko在心裡打著小算盤,讓艾莉把紅酒送到中也那裡,摩托送貨地址也寫的「擂缽街中原中也收」。

她可是橫濱好閨蜜,姐妹想要的東西,放棄尊嚴(叫爸)也要給姐妹弄到手。

我大橫濱就是這麼講義氣寵朋友!

“爸比,我還要咱們的房子嘛~”

“拿去……不行!”花宵先生終於反應過來,吹胡子瞪眼:“這個不能給你。”

租界區的房子不隻是一棟房子,更是身份的象征,雖然也不是不能給,但最起碼也得等辦完事再給。

“嘁,摳門,不給算了。”yoko撇撇嘴。

花宵先生獰笑:“你胃口有點大啊?”

Yoko露出小虎牙:“第一頓晚飯您不就已經知道我的胃連著黑洞了嗎?”

揀回這麼個敗家玩意兒,花宵先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他現在就很後悔,特彆後悔。

他開始思索,究竟是在宴會上被上流社會嘲笑損失的利益大,還是供著這麼會花錢的“女兒”損失比較大。

越想血壓越高,他決定不讓Yoko好過,於是給她請了家庭教師,天天把她關在屋子裡學貴族禮儀。

上課的第一天,Yoko用切牛排的刀切了老師的手。

上課的第二天,Yoko用小提琴的琴弓戳了老師的眼睛。

上課的第三天,Yoko用油畫的顏料甩了老師滿臉。

上課的第四天,可憐的家庭教師遞出辭呈,傷痕累累的身體裹著繃帶,眼淚汪汪道:“我怕我在您這兒繼續任職下去,小命會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