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是在他屋裡吃的。
和他一塊兒用膳,錦虞連挑食的毛病都不見了。
原是乖乖吃著,然而那人潦草幾口便放了筷。
以為他吃好便要離桌,錦虞正要狼吞虎咽,卻聽他說了句慢慢吃,而後依然坐在旁邊陪她。
錦虞含笑咬住了筷子。
後想到之後就該己回自屋了,於是她放緩速度,吃得極慢。
最後實在吃不下了,才頗為不甘地擱下筷。
卻還是舍不得回去睡覺。
見他要開始批閱軍報,錦虞腦瓜一轉,說甚想看書,就又在他屋裡賴著了。
而池衍麼都不說,隻指了指架幾的位置。
錦虞興致盎然地跑過去,不一會兒歡天喜地捧了本聞所未聞的典籍回來。
相當自然地,就依著他盤腿坐下。
下人飼喂雪昭後,便聽從吩咐將它送了過來。
此刻春夜微涼,屋內燭光融融,清寧協調。
雪昭在錦虞腿上安靜窩著,而錦虞又如白日那般,看著看著,便困倦地靠著那人睡著了。
一人一貓剛開始還在他邊上鬨騰了會兒,最後都眠夢無聲。
池衍倒也沒直接將人送回去。
任小姑娘枕著自己左肩,繼續淡然處理軍務。
直到亥時,見她還未醒過來,池衍搖頭輕歎。
隻好再一次將她橫抱起來,親自送回房間,放到床上掖好錦被。
原是想喚婢女來替她更衣,能睡得舒服些。
但見她睡得香穩,思想之後,還是不忍心吵醒她。
雪昭跟了過去,小幼貓笨拙地跳上床,然後悄靜無聲趴伏在她手邊繼續睡。
池衍站在榻邊,靜凝小姑娘恬淡的睡顏。
修眸幽深,如融漫漫寧靜長夜。
過了會兒,他抬手解開金勾,將輕紗床帳放垂下來。
最後輕步走出了她的臥房。
池衍回屋,洗浴更衣後,熄了燭火上榻。
一片魆黑夜色裡,他沉默躺著,竟是久久未入睡。
不知為,今夜一閉眼,滿腦?都是那小姑娘甜若蜜餞的容。
池衍無奈一聲歎息,翻身側到另一邊。
在心裡問自己,不過是多出來個小姑娘罷了,住在他府裡,就在他隔壁,自己都這年紀了,有甚可記掛著的。
可偏偏,越是想,便越是念得厲害。
他甚至思忖著,若是她再做噩夢,半夜漆黑會不會再嚇哭……
對她這般上心是特彆。
大抵是受那人之托,不得不照顧好他家小孩兒。
池衍這麼告訴自己。
一夜無夢,錦虞這覺睡得格外舒坦。
她醒來時候,早已日上三竿。
雪昭還在她身邊陪著,見她睡醒,舒展了下筋骨。
而後不太利索地拖著肥嘟嘟的身子,半爬半跳到錦衾上。
錦虞伸著懶腰坐起來,揉捏了半晌它雪白的絨毛,才愜意起身。
那會兒,將至午時。
錦虞換洗更衣後,想去尋那人,方從得知他一早便到校場,不知何時回來。
若是在從前,她早就急不可耐了。
但如今,錦虞是在庭院裡逗貓兒玩耍,也不胡鬨,乖靜等著他。
已是用膳的時辰,沒多久,池衍便就歸府。
和從府門外走來的那人,隔著一院之距遙遙對望了眼。
錦虞不由驚詫了一瞬。
本來聽婢女說,他時常在軍中一待便是整日。
錦虞還以為他太忙回不來了,卻沒想到他還是出現。
男人在陽光下麵容俊美氤氳,桃花淚痕無意勾情。
那堅毅的戰鎧又是襯他身姿挺拔高峻,恍若狠厲漠冷,無堅不摧。
如此剛柔並濟,落到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兒眼中,惹得她心意馳動亂顫。
一瞬不瞬地望著他穩步站到麵前。
錦虞瓷白的臉蛋一抹清粉。
語色柔軟而溫稚:“阿衍哥哥,你回來啦!”
池衍垂眸凝視她一眼,神色平和地“嗯”了聲。
小姑娘今兒換了套白裙,披散的墨發間釵以一支暖玉珠花簪,眼睛清清亮亮的,甚是嬌純。
她身後滿院如雪紛飛的梨花,和點綴的幾株桃色,恍惚都一瞬黯然失色,成了她的陪襯。
錦虞沒注意到男人漸轉幽邃的眸光。
輕柔若笑:“哥哥用膳了嗎,還沒的話,正好我們一起。”
原就是特意回來陪她的。
池衍不動聲色回神,隨口應“好”。
略一沉默,又淡聲說道:“今日空暇,倘若在府裡閒不住,午後帶你去趟書肆。”
一聽他要陪她出府去玩兒,錦虞瞬間喜上眉梢,連連歡躍應道。
隨後幾日,便就是這般。
他辰時操忙軍政要事,但用膳的時辰總能回來。
偶爾得空了,會帶她出府解悶。
有時到書肆逛一圈,隨她挑些小話本回去打發時間。
有時夜色月明星朗,也伴她遊湖賞景。
在將軍府的這段日子,錦虞時刻都不覺無趣。
興許是喜歡和他待在一起,便覺時間過得尤為快。
這個男人,是十多年來,除皇兄外,對錦虞而言最特彆的人。
而她對池衍來說,如待閨女一般寵著。
年紀至此,偏生心有奇異的漣漪,對她,似乎又與閨女有些不同。
但都未去深究彼此內心,隻讓日子就這麼下去。
直到一夜,錦虞臨時得知,今晚要到醉仙居去。
是她那渺無蹤影天半月,終於算是有了音訊的皇兄相邀。
作者有話要說:皇兄:什麼渺無蹤影,皇兄不得忙(tan)公(lian)務(ai)的麼?_(:3」∠)_
笙笙:其實也不是很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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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們,你們真
的想看第一世的平行時空嗎?現代的那種?
番外嘛,都滿足你們~儘管說~隨機選取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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