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真凶(1 / 2)

鏡頭下,那張信紙的另一麵竟然繪著一片花海。

大概寫信的人隨便撕張紙下來寫出惡毒的言語時, 連自己都沒關注過背麵畫著什麼東西——除了洛映白, 也沒有第二個人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注意到這些了。

洛映白順手把信紙折了幾道, 難聽的話被折進了裡麵,美麗的圖案被留在了外麵,他修長白皙的五指宛如精心雕琢而成的白玉扇骨,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洛映白半帶調侃地感歎道:“人生啊,就跟這紙沒什麼兩樣,一麵是花團錦簇, 一麵是衰草枯楊,無論怎樣, 它朝你扔過來了,你就隻能接受。我為溫倩倩女士的死感到遺憾,也為我自己莫名其妙被指責感到遺憾,除此之外,無話可說。”

他停住了手,那張紙已經被折成了一朵小花的形狀, 洛映白隨手往兜裡一放,起身向外走去。

這件事的解決出乎意料,讓記者們很是不甘心,追求爆點的渴望和對於洛映白身份的忌憚在心中掂量幾番, 他們還是隨後追了上去。

反正周圍這麼多人, 他也看不清楚誰是誰。

“洛少留步, 您的意思是說溫倩倩的死卻是跟您沒有關係嗎?那請問送信的人為什麼偏偏會選擇指責您呢?”

洛映白的腳步不停, 有問必答:“你應該去問他。”

“洛少您對於粉絲狂熱追星有什麼看法,您自己身為公眾人物,是否支持這種行為?”

洛映白道:“所謂‘人無癖不可與交,以其無深情也’,事情要一分為二來看嘛。”

“洛少!請問您現在是什麼心情?”

洛映白停步,轉身,抓住離他最近的那個記者的手,將兜裡信紙疊成的花鄭重地放了上去。

“送給你。”

洛映白溫柔地笑著:“你現在是什麼心情,我就是什麼心情。”

記者:“……”

夏羨寧從外圍走過來,跟洛映白說:“走吧,打籃球去。”

洛映白毫不避諱地跟他勾肩搭背:“走!”

一場本來有可能產生的撕逼大戰畫風清奇地結束了,口水架沒打起來,彈幕裡麵剩下的都是一片“哈哈哈”。

大概這次新聞發布會最為神奇的效果,還不在於夏羨寧當場“示愛”上麵,而是主辦者馮正洋被喧賓奪主地擠到一邊,到最後毫無存在感,但人們放在他醜聞上的注意力真的被轉移了。

“心疼記者一秒,手裡拿著花花不知道怎麼辦好,還要被塞狗糧哈哈哈哈哈哈!”

“果然是認真的男人最美麗,以前洛映白演東西的時候發現他,雖然覺得小哥哥長得不錯,但是不粉,今天一下子就變死忠了!太有文化了!太帥了!”

“啊啊啊好厲害啊我洛!情商超高的!”

“夏公子霸氣,他一來記者們瞬間不敢再包圍他媳婦了哈哈哈哈哈哈!”

夏羨寧帶著他的媳婦回家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媳婦還在賴床,他則為生活所迫,不得不回到了單位繼續工作。

過了沒多久,苟鬆澤奉命來到了夏羨寧的小公寓,把洛映白從被窩裡活生生挖了出來。

洛映白睡眼惺忪地瞄了一眼,見是苟鬆澤,立刻抱著被子重新倒在了床上,有氣無力地說:“你走。”

苟鬆澤道:“我奉上級指示來給你送早飯的,快起來!”

洛映白從床上坐起來,眼睛在苟鬆澤身上一掃,說道:“羨寧不可能為了頓早飯特意把你給弄過來。是你闖了什麼禍,還是查到了什麼事要告訴我,明說吧。”

苟鬆澤衝他豎了下大拇指,說道:“昨天你們那個新聞發布會的事出了之後,夏處讓我去找高祥,問問他,是誰打了他的頭。”

高祥就是他們上次在常鄉村遇到的那個瘋子,他一開始言行奇怪,是因為被葛盼明操控了意識,而葛盼明被夏羨寧發現離開之後,高祥的病依然沒有好。

反正他也沒有了親人,夏羨寧在離開常鄉村的時候就帶上了高祥,把他送到T市的醫院檢查之後,發現高祥的頭部有被人擊打過的痕跡,這一段時間,高祥一直留在醫院治療。

洛映白聽苟鬆澤這樣說,連忙問道:“他的病治好了?”

苟鬆澤搖了搖頭:“夏處說,就算治不好,跟他聊聊天,或許也能聽出點什麼東西來。正好昨天有個因為車禍死了的亡靈抓替死鬼的案子,我就在醫院,所以就順路去看了高祥。”

洛映白道:“你們聊的好嗎?”

苟鬆澤說道:“還行吧,挺和諧的。他說的我聽不懂,我說的他聽不懂,我沒把他治好,他快要把我逼瘋。”

洛映白哈哈大笑。

苟鬆澤一臉苦逼,說道:“彆笑了,你可真遭人膈應。”

洛映白摸狗一樣順了順他的毛,笑道:“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沒忍住,然後呢?你說羨寧讓你問他,是誰打了他的頭,你問了嗎?”

苟鬆澤道:“他老人家吩咐的,我敢不問嗎?不但問了,還做了個拚圖讓他認人。來,給你看看像誰。”

他拿出一個文件夾,上麵是一副用各種器官拚湊出來的人臉圖像,這種拚圖隻能看出大致的眉眼輪廓,洛映白辨認了半天,才說:“這……打傷高祥的,是馮正洋?”

他直覺上不大相信,又說道:“我看拚圖上的輪廓,隻能說跟馮正洋有一些相似,關鍵是高祥自己又是個瘋子,拚圖畢竟也不是具體的真人,不能完全當真。”

苟鬆澤道:“我也這麼想,他說話實在是亂七八糟,做個參考還可以,要說相信也沒法信。但是後來我又反複詢問過高祥打他的人是什麼穿戴,聽高祥好幾次的形容加起來,他說的很像馮正洋一貫的著裝風格。”

洛映白沉吟不語。

苟鬆澤道:“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指向馮正洋,偏偏中間呂露和溫倩倩關係的那個環節沒法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所以要逮捕馮正洋好像還有些牽強,隻能先派人二十四小時監督他。不過表哥,我挺奇怪的,你說羨寧哥是怎麼判斷出高祥的頭一定是被人給打了,而不是高空墜物砸的或者他自己摔的?”

洛映白道:“常鄉村的情況你也看見了,首先那裡沒有高層建築,其次高祥被砸的那幾天一直在下雨,大水封路,他們也不能去山上。最後不可能是他自己摔的,傷處在百會穴的位置,摔不到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