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地摩托車場塵土飛揚,嗆得白菱的喉嚨發癢。
她咬著牙,費勁地將一個又大又沉的輪胎抬起,然後向前推去,兩條手臂早已變得酸麻不堪。
她的隊友金小魚也一臉哀怨,一邊推輪胎,一邊幽幽地道:
“那麼好一張卡,你為什麼要給彆人?本來現在我們可以一起在溫泉室裡泡溫泉!”
“聽說配置可好了,有吃有喝還有節目看!”
就在剛才,導演組通知給她們一個噩耗。
張毅然組向她們組丟來了一張懲罰道具卡——
她們必須將卡丁車場散落在外的輪胎翻到指定區域,才能進行下一關的闖關!
金小魚一聽到這個懲罰,嚇得花容失色。
“張毅然好討厭啊!我們倆女生,怎麼翻得動那麼多輪胎啊?”
而且就算翻的動,那輪胎也臟死了好嗎!
跟拍導演看倆小姑娘也確實可憐,好心提醒道:“白菱,你不是有一張溫泉卡嗎?使用溫泉卡可以當場完成這道關卡,下午你們就泡溫泉去吧,為了補償下午泡溫泉損失的時間,還能跳兩關。”
白菱自然是拿不出來這張卡了。
所以她和金小魚沒法跳過這一關,隻能認命地接受這個殘酷的懲罰。
金小魚每用一次力,就鬱悶地抱怨一聲:
“雖然這卡是你抽來的,但我們倆好歹是個團隊,你下回要做客氣的時候,能不能提前和我商量商量?!”
白菱在金小魚的聲聲斥責裡,悔得腸子都青了!
她才知道那張卡是SSS級的道具卡,不僅能跳關,還能享受!
早知道會這樣,她恨不得穿回到中午去,捂住自己那該死的嘴巴。
“小魚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這張卡還有這種用處,我下回一定不做這種事情了,當時我隻是想著沈晚晚和邵逾野出了這麼一檔不痛快的事情,又考慮到她落水寒氣入體,想安慰安慰她……”
白菱越說,心裡就覺得越憋悶,不知不覺推著輪胎的手用的力氣重了點,那輪胎咕嚕嚕嚕地滾出去,猛地撞在金小魚的大腿上。
金小魚半弓著身子,手裡還抱著個又大又沉的輪胎,大腿上被砸的這一下讓她整個人都往前趔趄了兩下,整個人帶著輪胎一起撲倒在地,吃了一嘴的橡膠輪胎味。
白菱一驚,忙跑過去扶她:“小魚,沒事吧?!”
金小魚白色的裙子被輪胎映得全是泥,臉上也臟黑了一塊,她本來就是以清純可愛的外表出道吸粉的,這會兒狼狽都被節目組的鏡頭一一記錄下來,金小魚整個人都快崩潰了,尖叫道——
“白菱,其實你是彆的組派來的臥底吧!”
……
《極速挑戰》是一檔大型競速真人秀綜藝。
節目組邀請了圈內12位明星,兩兩搭檔分組,感受各地旅遊文化的同時,一起攜手闖關競技,每一期節目的最後,將淘汰闖關最落後的一組。主打你追我趕,抽取機會,也可以互相使絆子的形式,有點像大富翁。
節目采用了實時直播的形式,觀眾們可以實時關注到每一支喜歡的隊伍的情況,這讓這個節目在未播的時候就先火了一把,更不要說官宣時,節目組放出了邵逾野和祁洛洲這兩大頂流加盟的消息,直接讓這檔綜藝的燃爆了這個秋天。
今天已經是第一季錄製的第三天,節目的話題度就一直都沒有斷過,經曆一個下午熱火朝天的比拚,所有人回到餐廳裡時都有幾分精疲力儘。
特彆是白菱和金小魚,兩人將懲罰卡任務做完已經累得夠嗆,完全沒有力氣再進行下一步,一個下午進度停滯,再加上身心俱疲,金小魚沒忍住哭了。
白菱一邊安慰著金小魚,一邊問導演組:
“我們現在身上太臟了,可以先去洗個澡換個衣服嗎?”
可惜得到的回答非常遺憾。
“抱歉,吃飯的時候還有一個小遊戲,做完了再回去!”
金小魚徹底崩潰了。
“導演,你看我都這樣子了,我還怎麼吃得下去飯啊!”
導演沒辦法,寬慰著她:“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以後儘量抽調安排好,給你們休整的時間,現在節目組也還在調整,你們就先忍一忍吧……”
導演也沒辦法。
這要是嘉賓人少也就算了。
但他們將整整十二個人召集到了這裡,但凡有一個人有想法,要做這個那個的,節目組的安排都會有被耽擱的風險。
白菱和金小魚灰頭土臉地走進餐廳,在場的其他人也沒比她們倆好到哪裡去。
所有人基本累得夠嗆,努力了一下午,不被允許回去收拾自己,光鮮亮麗的造型早已被下午的比賽磨去,隻留下黏膩的妝造和汗水。
金小魚一看見張毅然就哭罵道:“都怪你!對我們組用障礙卡,看到我們這麼狼狽,你滿意了吧!!”
張毅然之前是體操運動員,退役後進了娛樂圈發展,搞怪的性格很是受人喜歡,聞言爽朗哈哈一笑:“欸,你倆咋的?剛做完農活回來呢?”
金小魚氣哼哼地朝白菱的方向努了下唇,“你問她!”
白菱有點尷尬,正準備說自己看沈晚晚可憐,旁邊饑腸轆轆的江千帆在催上菜:
“欸,還有誰沒到?沈晚晚和邵逾野這組去哪了?還卡在咱們昨天就過了的關卡嗎?”
“他們那組怎麼樣了啊?我看進度板上向前進了兩關,上午的問題應該是解決了吧?”
話音剛落,一聲清淡悅耳的女聲響起。
“來了。”
眾人齊刷刷向聲源處看去。
頭頂的水晶吊燈將餐廳照得亮如白晝,沈晚晚腳踩高跟鞋,身穿一條紅絲絨長裙,白皙的皮膚在燈光下微微透著粉。
紅唇烏發,她一雙明亮眼眸裡好似綴著萬千星辰。
眾人皆感到驚豔,一時間竟都沒能舍得挪開眼。
沈晚晚身上清清爽爽,甚至還飄著淡淡的香。
從頭發絲到腳趾尖兒都透著股精致。
路過白菱和金小魚時,這倆人灰頭土臉的,像兩個小丫鬟。
她是出了名的嬌氣,所有人都有所耳聞,但也知道邵逾野不慣著她,兩人誰也看不慣誰,中午還都雙雙落水,狼狽至極。
怎麼一個下午未見,她好像比之前更光鮮了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