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淵:“……”
您這手氣,怕是咱倆要組隊到死呢親親。
沈晚晚和祁洛洲作為第一名通關隱藏關卡的隊伍,節目組給到了非常豐厚的獎勵。
不僅一下子連跳十關,過關的道具卡也給了十張,還獎勵了500極速幣。
彈幕上一陣為他們高興的狂歡,導演卻在屏幕後咬碎了牙。
這個隱藏關卡,他們是非常用心地設計了的。
基本上進來的嘉賓,困個幾個小時乃至幾天是很容易的。
特彆是最後那個環節——
他們其實還在高台之上設置了“鬼”。
當冒險者以為自己離勝利近在咫尺,想要享受最後的狂歡勝利,心無旁騖、毫不設防——
那麼就一定會被最後的這份大禮嚇到。
可沈晚晚和祁洛洲直接破了這局。
可惡啊!
導演咬了下後槽牙,默默看著顯示器裡的沈晚晚。
在鬼屋裡走了一道,她仍舊紅唇明媚,優雅動人。
到這一刻,他也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沈晚晚真的是……
該死的有魅力!
有工作人員過來問,“導演,要不要給他們把鎖解開?”
導演冷哼:“不解!”
他就不信接下來的關卡她和祁洛洲也能一一破過去?
鬼屋的出口也是一道明亮的花房。
但相較於之前進入時的百花枯萎,現在的花房裡則生機盎然。
當明亮的光線自透明玻璃裡落進來時,一進鬼屋就被嚇到宕機的001終於虛弱地開了口:
【其實剛才男主是騙你的。】
【鑰匙在他上衣的口袋裡,根本沒掉。】
誰知沈晚晚卻一點也沒驚訝,反倒揚了下眉。
“我知道。”
【???】
小光團一頭霧水。
【嗯嗯嗯?】
【那你為什麼……】
不、揭、穿、他。
“你懂什麼。”
沈晚語氣裡是一日既往地傲慢,她看向祁洛洲,男人的眉眼在晨光裡帶著幾分溫柔暖意。
“這叫……”
她彎了唇,似乎被自己想到的名詞給逗樂了,一字一頓道:
“夫、妻、情、趣。”
001:【……??】
什麼玩意?!
等到它反應過來宿主是真的沒再開玩笑的時候,001在空中打了個好幾個滾,做抱頭狀:【my ears!My ears!!!】
瞧瞧它都聽了些什麼虎狼之詞!!!
逗完小光團,沈晚晚又笑盈盈的看向祁洛洲。
一口氣完成今日的闖關任務,時間門卻隻過去兩個小時。
“要不要去玩兒?”
祁洛洲笑如春風。
“好。”
兩人手上的鐐銬一直沒鬆開。
看得彈幕上一陣嗷嗷叫喚——
[ 不懂就問,這是在約會嗎? ]
[ 彆攔著我,我今天就磕“晚舟”,磕定了!! ]
這一天他們都過得很愉快。
在邵逾野和蔣淵經曆放置長明燈被“鬼”嚇得要死的時候——
他們在湖心遊船;
在張毅然和金小魚思考著到底要不要進隱藏關卡的時候——
他們悠哉坐在觀光車上看風景;
在白菱和蘇庭軒終於趕上眾人進度,在第7關用膝蓋夾小球頻頻失利落水的時候——
他們終於玩累了,坐在咖啡店裡喝起了下午茶。
[ 彆的組都是競速闖關綜藝,就你們像戀綜啊喂!能不能反思一下! ]
[ 可是他們倆玩了一天還是第一啊。就……離譜。 ]
[ 啊啊啊,“晚舟”能不能鎖死啊,喜歡看!愛看! ]
這一天就這樣輕鬆加愉快的結束了。
哪怕邵逾野和蔣淵從鬼屋出來後一路奮力追逐,但闖關進度最終也隻和他們持平。
直到直播結束,嘉賓們要各自回屋睡覺了,導演組的人才為兩人打開了鐐銬。
綁了一天,沈晚晚白皙的手腕上泛著微微的紅。
大抵是因為像001說的那樣,她身上的光已經越來越亮了,沈晚晚並沒有感覺到痛意。
但這一點也不妨礙她將那隻紅紅的手腕遞到他眼下,嬌氣道:“你賠。”
祁洛洲垂眼,看著她腕間門的紅,眸光閃動了下。
他這回又說“抱歉”,講得真心實意。
祁洛洲忙從導演組那買了清涼消腫的藥膏,正準備給她抹上,一隻手伸過來,兩指交疊,輕而易舉地將這枚藥膏抽走。
邵逾野兩指夾著藥膏,看著沈晚晚腕間門的紅痕心痛不已。
“祁洛洲,你下回再把鑰匙弄丟,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破天荒的,祁洛洲沒懟他,反倒深吸一口氣,認真保證道:
“沒有下次。”
邵逾野一愣。
這狗比忽然示弱,又葫蘆裡賣得什麼藥啊?!
他不自然地輕咳一聲,凶巴巴道:“最好是!”
隻有沈晚晚在旁看的真切,她彎唇笑了。
“你先回去吧,晚安。”
祁洛洲衝她點了下頭。
“晚安。”
他轉過身,身後傳來邵逾野不滿的聲音:“你和他說什麼晚安,你都不和我說晚安……”
他唇角微微揚起,回到住處後,從口袋裡拿出了那枚鑰匙。
刻著繁複的花紋的鑰匙在燈光下閃出一點兒光澤。
舌尖抵了下上顎,他啞然地想。
祁洛洲,做個人吧。
-
這邊邵逾野正在幫沈晚晚擦著藥膏。
白菱神色複雜地站在不遠處,目睹了全過程。
今天祁洛洲和沈晚晚綁了一天,兩人的CP粉人數直線上升。
而她和蘇庭軒在一起,話題度越來越低不說,直播間門的人數也在不斷減少。
必須得想辦法和祁洛洲或者邵逾野親近起來!
白菱眸光閃動,看見邵逾野手臂上一道新的傷口,忽然有了想法。
等到邵逾野和沈晚晚各自分開,回了房間門,她拿了藥膏,敲響了邵逾野房間門的門。
邵逾野剛洗完澡,未擦乾的頭發上還往下滴著水。
他打開房門候見到是她,愣了下,“有事?”
白菱試圖自來熟地往裡走,可他抓著房門的手尚未鬆開,直接架起了一條警戒線。
“我看到你的手受傷了……”
這是競速闖關綜藝,雖然導演組也會儘量避免嘉賓們受傷,但一期下來,身上時不時會有些小傷口是常態。
邵逾野睨了眼那支藥膏:“你留著自己用吧,我有。”
白菱不依不饒:“我懂些按摩手法,我看你累一天了,要不我給你按一按吧?”
邵逾野目光灼灼地望著她。
白菱有點心虛,幾乎不敢去看邵逾野的眼睛,連呼吸都快忘了。
“我不需要。”
邵逾野看著她,思考了一下,“白菱,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問題了?”
他記得她以前不這樣吧。
誰知不問還好,這一問,白菱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裡。
邵逾野:???
他猛地將白菱推開,“你乾嘛?!”
他可是愛豆!
要為粉絲們守身如玉的那種愛豆!
好心情一下就被打破,他皺著眉,恨不能給白菱兩拳。
“有毛病?”
白菱的眼睛紅紅的,我見猶憐地咬著下唇,搖了搖頭。
“對不起!”
說完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後,她就轉身跑了。
?
什麼鬼?
邵逾野看著她跑回去的背影,一頭霧水。
身上還殘留著白菱身上的香水味。
淦。
澡都白洗了!
他又一腳踏進浴室。
把自己搓了個乾乾淨淨,然後出門去找沈晚晚。
沈晚晚給他開了門。
“在乾嘛?”
邵逾野走進門內,沈晚晚隨意將門合上,一手拿著手指,一手則做了個指向動作,低聲道:“在和媽媽打電話。”
邵逾野往裡走的腳步一頓。
下一秒,他聽見了那個闊彆多年的聲音。
“我這些天一直在看他,越看,我就越覺得,小野這些年真的吃了很多苦……都是媽媽的錯,晚晚,要對你的哥哥好一點……”
邵逾野的後腦勺像是被重物捶打了一下。
“嗡”地一聲響。
這個久違的稱呼一下迎麵襲來,砸得他頭暈目眩。
他沒吭聲,表情凝著,無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沈晚晚在他旁邊坐下,手機放在一個他也能夠看見的角度。
縱然不願相見,但邵逾野的目光總時不時掃過手機屏幕。
沈明珍整個人看起來還很年輕,皮膚的狀態很好,隻是眼下有些青黑,這讓她看起來有幾分憔悴。
這與邵逾野之前得出來的結論一樣。
——這些年她沒有再受委屈。
沈融將她照顧的很好。
他垂著眼,聽那邊絮絮叨叨地說話聲。
沈明珍說天冷了,要加衣。
她還記得他一到換季就容易感冒,讓沈晚晚多提醒他不要隨意脫衣。
沈晚晚同她隨便閒聊著,沒什麼主題。
甚至沈明珍總是時不時地將話題扯到他身上。
邵逾野在旁聽著,卻聽得愈發冷。
沈明珍忽又惆悵道:“那孩子什麼時候才願意見我呢?”
沈晚晚側過臉,目光在他緊蜷的五指上停留了片刻。
頓了下,她同沈明珍道:“哥哥隻是有點生氣。”
沈明珍的語氣瞬間門變得有幾分小心翼翼:
“他是該生我的氣……當年……”
她話還沒說完,邵逾野倏地站起身來。
沈晚晚的目光跟隨著他,邵逾野垂下眼,低聲道:“早點睡。”
沈晚晚點了下頭。
邵逾野走出她的房間門後,做了個深深的呼吸。
這麼多年再見沈明珍,對於他來說衝擊力還是很大的。
哪怕他早已在心裡設想過千回萬回,他的情緒絕對不可能再因為沈明珍而起伏,可當親眼看到她的時候,心裡的那些負麵的情緒就洶湧地又浮動了起來。
他一路走回自己的房間門,仍舊心緒難平。
胸口很悶,像是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
縱使他不斷地吸氣呼氣,也仍舊難以將這樣的情緒壓製下去。
邵逾野麻木的關上房門,手機忽的響起來,竟是沈晚晚的視頻電話進來。
他接起視頻,走進屋內。
手機被隨意的丟在床上,他一手解著外套的扣子,眼睫垂著,居高臨下地看著沈晚晚。
“乾嘛?”
語氣聽起來相當不快。
沈晚晚托著腮,猝不及防地開了口。
“哥哥,我愛你。”
邵逾野解扣子的手一頓,耳根麻了下,然後開始無可自抑地發燙。
“喂,很肉麻——”
將外套脫下露出裡麵的短袖T恤,邵逾野將裸露在外的手臂湊近鏡頭:“你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好端端的,講這種屁話。
沈晚晚唇角的笑意擴大,輕聲道:
“媽媽也愛你。”
邵逾野舌尖舔過下後槽牙,不以為意地想。
嘖。
最好是。
他伸手將手機撈起來,語氣較之剛才的冷硬已經變得有所鬆動。
“掛了。”
沈晚晚看著他的眼睛,很認真地又強調了一遍——
“哥哥。”
“我們都很愛你。”
心臟最柔軟的地方被她精準戳中。
他垂下眼,唇角不自覺揚起,一字一頓道。
“馬屁精!快睡覺了!”
“嗯。”
沈晚晚點了下頭:“你也是。”
“晚安。”
“晚安。”
他們的通話時間門僅用了一分多鐘。
可他心頭的陰霾竟一掃而空。
將手機隨意地丟在一邊,邵逾野仰麵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雙手交疊放在腦後,認真地想:
還是得想辦法弄到換搭檔卡,儘快把他妹從祁洛洲的魔爪裡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