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啊。”
張毅然朝天看看,外頭已經黑了,他調侃道:“我都以為天上下紅雨,你這回竟然這麼好心!”
沈晚晚也笑了下。
“嗯。隨便給張道具卡就行。”
嘉賓們對於合成卡的前情條件是不知情的。
隻有直播間的觀眾們知道內情,彈幕上一陣了然。
[ 原來晚晚是因為這個! ]
[ 哈哈哈哈我就說呢晚晚怎麼可能放著這麼好的賺錢機會不要! ]
一張道具卡而已。
大家手裡都有。
而且沈晚晚也沒指定要什麼卡。
張毅然迅速地點了頭。
“一言為定啊,變卦是小狗!”
沈晚晚唇角笑意擴大:“行。”
他迅速交出自己的道具卡,然後慫恿著其他人也快點來交卡:“買定離手啊,趕緊付下去,省得她反悔變卦!”
直播間的觀眾都快笑死了。
[ 還是見到第一個給自己挖坑的!張毅然你真的,彆太搞笑! ]
[ 哈哈哈其實晚晚才怕他們變卦吧! ]
[ 沒事,這一波屬於是互利共贏了哈哈哈哈! ]
很快,所有人都過來交了卡。
祁洛洲猜到她應該拿道具卡有用,也順水推舟地交了。
沈晚晚拿著7張卡,愉快地遞給了導演。
“合成指定換人卡。”
“章頌和邵逾野對調。”
[ 哇啊啊啊!“睚眥必報”終於重組了! ]
[ 還是得晚晚出手啊!靠譜妹妹就是不一樣! ]
[ 野哥啊,有這樣的妹妹真是你的福報…… ]
放在彆的嘉賓那,要費儘心機拿卡的限製,到她這兒也太輕鬆了!
導演簡直又無奈又鬱悶,默默出聲:
“沈晚晚使用了換人卡!接下來——”
“沈晚晚、邵逾野一隊!”
“章頌、白菱一隊!”
事情發生得太快,好多人都沒反應過來。
張毅然看得目瞪口呆:“我就說你今天怎麼好!還說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合著你算盤打在這裡呢?”
沈晚晚眉目收斂,低聲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張毅然:……可惡!
又給她裝到了!
全場所有人都是笑著的。
唯有白菱雖然咧著嘴,但笑容尷尬。
雖然章頌現在看著異常乖巧,說的話也足夠得體:
“白菱姐,以後請多多關照啦!”
“……”
但是白菱看著他嘴角那揚起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
真正的地獄,這才剛剛開始……
邵逾野一臉嘚瑟地回到沈晚晚身邊。
“嗨呀,就還得是我妹!”
憂鬱了整整一天的心情,終於在這一刻正式放了晴。
邵逾野站在沈晚晚身邊,腰背挺直,活像隻開了屏的孔雀,彈幕上又是一陣快樂笑聲。
[ 野哥,咱就是說,做人還是低調一點吧?要是有尾巴的話感覺你現在都要搖上天了! ]
[ 哈哈哈,野哥:妹妹撈撈。晚晚:在撈了在撈了!哦豁,終於給你撈起來了! ]
[ 好開心啊!“睚眥必報”又一組啦!我單方麵宣布兄妹組合就是最屌的組合! ]
今天的直播到這裡就結束了。
# “睚眥必報”再合體 #也已經躥上了熱搜第一。
大家:[ 互相奔赴的兄妹情,真的磕到了啦! ]
直播關掉後就是嘉賓們自己的休整時間。
大家挨個排隊進沈晚晚和章頌的房間洗熱水澡。
島上晚上的溫度低了不少,但兩人的房間裡因為安上了壁爐,都變得格外暖和。
沈晚晚不喜鬨,讓大家都去章頌那邊排隊洗澡。
邵逾野和章頌的隊伍雖然換了,但是房間裡的設備並沒有做更改。
沈晚晚一個人在房間裡洗完澡後,看了會兒新聞,手機上叮咚一聲響,祁洛洲的消息進來:
[在房間裡?]
沈晚晚拿起手機,給他回了個[在。]
起身往門邊走。
當她走到門口的同時,房門被有禮貌的敲響。
不多不少,簡簡單單的三聲。
沈晚晚拉開房門,剛才給她發消息的男人就站在門邊,安靜朝著她笑,彆墅走廊裡暖融融的燈光將他的輪廓勾出一道毛茸茸的金色邊。
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誰也沒有說話,她往後退一步為他讓開,祁洛洲踏進屋內,將門關上。
等到房門被關上了,她才問他:“你來乾嘛?”
祁洛洲笑:“幫我對個台本?”
沈晚晚看向他空空如也的兩隻手。
“台本呢?”
他一本正經回複她,“忘帶了。”
沈晚晚“嘖”了聲,“好蹩腳的借口。”
換做以前,彆人這樣浪費她半分鐘,她指定將人攆出去。
但現在沈晚晚覺得有趣。
她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你就不能找個好點的借口?”
裝也不裝一下。
她坐在床沿,祁洛洲也笑著走到她身邊坐下,調整了一個很舒服地坐姿,聲音裡有幾分委屈。
“想見你還要找借口。”
他倒是還惡人先告狀上了。
沈晚晚眉毛一挑,語氣輕鬆:“沒讓你打報告都算不錯了。”
話說完,才發現他的目光一隻停留在她支在床單上的手上。
祁洛洲早就注意到她手上乾淨的過分,這會兒終於有機會問出。
“戒指沒戴?”
“哪裡沒戴?”
沈晚晚將自己蔥白的手指舉到他眼前。
那上麵分明空無一物,沈晚晚卻將手指在燈光下晃了下。
“明明很閃呀。”
“你看不見嗎?”
她伸出來的五指纖纖,修長精致。
祁洛洲盯著她粉嫩的指尖,輕聲道:
“很漂亮。”
也不知道是在說那莫須有的戒指,還是她的手指。
沈晚晚低低笑兩聲,微斂下頜。
就這樣安靜地偏著頭看著他。
而他也在同樣地看著她。
房間內陷入一段旖旎的安靜。
無聲之中,他的手指一點點地在她的手指上輕點著往前,一點一點,如攻城略地一般,最後停留在掌心。
若有似無的觸碰,帶起一陣異樣的酥麻感。
沈晚晚長睫顫動,看著他饒有興致地將自己的手抓在手裡把玩。
這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愛好?
她輕笑,正要將手收回,祁洛洲忽的拿出一張鏤空小卡。
中間被剪裁成了戒指的模樣。
大片的陰影在她的指麵落下,但中間那明亮的戒指區域,卻穩穩落在她的中指上。
沈晚晚猛地愣了下,眼睫垂下,定定地看著自己中指上的那枚“戒指”。
她這些年見慣了好東西,價值連城的飾品也戴過不少,但終究都隻是裝飾品而已。
但這樣獨特的,還是第一次見。
以後她可能會記不得那枚粉鑽,記不得其他名貴的、漂亮的玩意兒,但一定會記得這一枚戒指。
……畢竟它真的太獨特了。
她下意識地縮了下手。
祁洛洲攥住她手的力道重了幾分:“冷嗎?”
沈晚晚沒做聲,搖搖頭。
他手上的溫度比她的要暖和,她的指尖貼在他掌心裡,他身上的溫度便順著她的指尖一點點地傳遞了過來。
屋裡明明有壁爐,暖和的要命。
可他掌心的溫度卻讓她覺得……很舒心。
沈晚晚看著自己手指上那枚被光影勾勒出來的戒指,感覺到心裡的悸動,她不動聲色地做了兩個深呼吸,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噗嗤”一聲煞風景地笑出來。
“祁洛洲。”
“你該不會是為了這個,才第一個去拿燈的吧?”
房間裡很安靜。
身邊的男人表情沒變,他總是在笑——
沈晚晚剛彆過臉,就聽見他用低而沉的嗓音說:
“是啊。”
他的笑容看起來有幾分漫不經心,但說出來的話卻帶著幾分篤定。
“全是私心。”
“條件艱苦,麻煩我的小未婚妻將就一下。”
這還是他第一次承認。
沈晚晚以為他會裝得再久一點的。
但毋庸置疑的是,她結結實實地被他這句話取悅到了,心情一瞬變得格外的好。
將他手裡的那張小卡抽出來收下了。
她唇角微微翹起:“做工挺一般的,就勉為其難吧。”
祁洛洲很是配合地彎著眼:“謝謝你。”
她主動湊過去親了親他。
這回親在他的唇上。
不同於之前的涼,他的唇瓣溫熱。
沈晚晚的觸碰一觸即離,但祁洛洲卻順勢將他摟進懷內。
距離驟然拉近,他的指尖輕掃過她的臉頰。
若有似無的觸碰,如同羽毛輕拂麵頰,勾起一陣酥麻的癢,她的身體因著他的動作變得緊繃了點兒,不動聲色地看著他一點點的,將她散亂在頰邊的發輕柔的撥弄開,動作的時候指尖不經意碰上她的耳垂。
那一處被他觸碰,猝不及防地燙了起來。
沈晚晚伸手推他,沒推開,眼前很快落下一片陰影,他的唇貼上來,帶著如火般的熱度,時輕時重地輾轉在她的唇上。
沈晚晚兩手揪住他的衣衫,任由他一下下地淺吻。
……直到她放鬆警惕。
彼時他的薄唇已經濕潤,舌尖靈活地撬開了她的齒關。
不同於之前誘她主動的予取予求,這一回的吻充滿了霸道和宣誓主權的意味。
沈晚晚不滿地嗚咽了兩聲,抗議聲都被他悉數咽下。
她不服氣,推開他,伸手掐在他勁瘦的腰上。
祁洛洲輕笑著攥住她的手,喉結滾動一下,嗓音啞得厲害。
“什麼時候告訴他我們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