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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要上天 絕歌 6162 字 6個月前

第226章裴曦被大野城的情況鬨……

裴曦被大野城的情況鬨得有點懵,不過到底是怎麼回事,還得等打聽過後才知道。

他想著,大野城剛收下沒幾個月,他庶二哥手裡沒兵,一個縣令的權力也很有限,想必鬨不出什麼大亂子,估計就是在推行新政上瞎鬨騰,讓人生意買賣沒法做下去,再就是大概仗著家裡的關係作威作福,手爪子伸得比較長,而大野城各部衙門礙於他,也不好太得罪,便冷眼看著裴昌鬨騰,想看看他是個什麼態度。

大野縣的事不難打聽。

南敏是裴曦的隨身護衛出身,腰上掛的是南疆王府的府衛腰牌,是有品級的武職。他的父親南戟是暗甲人出身,後來跟了裴曦,乾的也是打聽消息的活計,他跟在裴曦身邊乾的也是這些,各地都有眼線探子,出府找到眼線,便什麼都打聽明白了。

第二天大清早,等裴曦起床帶著羽九玄和羽焦明上完武課,南敏便把大野城裡這兩三個月裡發生的事詳詳細細一樁不漏地稟報給裴曦。

裴昌上任時間不長,兩個多月,不滿三個月。

他原本乾的活計相當於裴略手底下的一個大管事,負責打理莊園和牧場,自己略有點家資,算是個地主。他爹裴略身體不太好的時候,鸞城裡有身份地位臉麵的人家都到鎮國夫人府看望過裴略,裴昌便是在那時候走了吏部的門路。他的才能勉勉強強過了考核,選一地縣令是選不上他的,但那時候裴略的身子骨已經不太行了,吏部看在裴略和裴曦的麵子上,在派大野縣令的時候,在幾個候選人裡挑了裴昌。

裴昌到了大野縣,第一件事情就是仗著家裡人的關係拿下了大野縣武部。

大野縣武部的司掌叫甲義,他的名字是裴曦起的,是最早跟著裴曦的貼身戰奴之一,論資曆在鸞城武部司掌甲十七之上。他對裴曦和鎮武侯都有不一般的感情。裴昌是鎮武侯府的庶公子、裴曦的庶出二哥,甲義又見過裴六、裴七,對著排行第二的裴昌天然敬重三分。

裴昌利用甲義對他的這份敬重,把大野縣武部司捏在了手裡,親自帶著武部的人,把城裡的士族地主豪商全部抄了家,把大野城裡原本的舊貴族勢力清洗得一乾二淨。

裴曦問:“大野城的阮世侯已經舉族遷往南疆府,大野城裡剩下的都是些小官吏或略微有點薄產的地主豪商,哪來的舊貴族勢力?”

南敏說道:“裴二爺指的舊貴族勢力就是大野城裡原本的士族、豪商、地主,這些人家從主人家到忠仆都沒留下,屍體拉到城外的野狼子山喂了野獸,奴隸都被販走了。據眼線來報,是賣給了唐公。”他們還正在跟唐公開戰呢,裴昌竟然賣奴隸過去。

裴曦昨天晚上還覺得他庶二哥鬨不出大亂子,結果竟然是個滅門縣令,他滅的還不是一家兩家。難怪大野城這麼清冷,本地小士族、豪商、地主們都死完了,可不冷清了嗎。

旁聽的羽九玄和羽焦明也麵麵相覷,看向他們爹的眼神肅然起敬:他們還以為裴家人都像爺爺、奶奶、大伯、二伯、庶六伯、和庶七伯那樣踏踏實實埋頭乾事的實乾派,沒想到竟然還能有這樣的叔伯。

姐弟倆看到親爹的臉色黑得像鍋底,安靜得沒有半點聲響。

裴曦把隨軍的羽翎軍副將召進來,派出四位領軍三百的中郎將封住大野城的四道城門,許進不許出。

大鳳朝戰亂四起,且到處都是深山老林子,人一旦逃出城,那就不好抓了。

他帶上羽九玄、羽焦明在剩下一千八百多名羽翎軍的護衛下,去到大野縣掌刑司。掌刑司是刑部的下設部門,跟刑部的相當於公安局跟公安部的關係。

掌刑司司掌姓羽,叫羽鶴,士族出身,家裡世世代代研究刑法。他見到裴曦帶著人來勢洶洶,不卑不亢地行完禮,靜待裴曦的下文。

裴曦問:“裴昌在大野縣的所作所為,你可知?”

羽鶴拱手行了一禮,問道:“不知王君所指何事?”

裴曦把南敏呈上來的滅門人家的名單遞給羽鶴,問:“這些人,去哪了?”

羽鶴接過名單,仔仔細細地從頭看到尾,發現被裴昌滅門的人家都在上麵。他略微有些意外,隨即便又覺在意料之中。他不動聲色地向裴曦拱手回道,“這些人被甲司掌以清剿亂匪之名剿滅,扔到野狼子山喂野獸去了。”

裴曦挪步到主位上坐下,他的手按在桌案上,抬起頭看向羽鶴,問:“亂匪?可經過刑部審理?武部清剿亂匪之前,可有刑部發放文書?”

羽鶴回道:“並無。”他看裴曦的反應,再想到曦公往日裡的所作所為,可以確定這不是來替裴昌擦屁股的。如果曦公想替裴昌遮掩下這事,不會帶著王世女和二殿下同行。

裴昌勾結甲義乾的那些事,大野城各衙門都看著的,隻是這兩個人一個是裴曦的庶二哥,一個是裴曦的親隨出身,大家都不敢貿貿然輕舉妄動。如今羽鶴見到裴曦這態度,也不再藏著掖著,當即派人把掌刑司暗中收集到的證據、救下的苦主、得到的證詞、調查的卷宗都呈到了裴曦的跟前。這些原本都是要秘密送往鸞城上稟的,如今王君、王世女、二王子都在,自然不必再費那周折。

一家一份卷宗,裹成卷,每份卷宗裡麵都是一樁抄家滅門的血案,裴曦麵前的桌案都堆不下,隻能放到地上。

裴曦翻看了兩份,對羽九玄和羽焦明說:“你倆也看看。”汲取點教訓,血淋淋的慘痛教訓,全都是人命!他放下卷宗,起身,挪步到旁邊的位置上坐下,抬手指向正堂上方掛著的“公正廉明”大匾,說道:“為冤死者昭雪,讓作惡者償命。朝廷律法在此,不管那是什麼人,按律辦。”

他發狠地看向羽鶴,說道:“莫說是他裴昌,就算犯事的人是我裴曦,如果按律該斬我的頭,你儘管依律法辦摘了我的腦袋!”

羽九玄和羽焦明聞言打個激靈,抬起頭看向他倆的爹,頭一次見到他們爹一副要吃人的樣子,都有點嚇到了。

羽鶴拱手行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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