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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定製長板過來的這半個月,鬱年一直在係統空間進行長板速降課程的學習和掌握。

極限運動畢竟是小眾運動,在早些年,國內基本都是少數人的自娛自樂。

直到近幾年這種情況才有所改善。

極限運動協會建立,吸收會員,努力舉辦賽事擴大影響力。

但規模化的正經教學機構基本沒有,往往都是老手帶新手,愛好者們聚到一起交流經驗。

這就導致對於教授者和學習者而言,沒有標準的評估範式、教學帶個人化傾向。

一旦出了錯,日後再想糾正,已經形成身體記憶的動作改正起來,要耗費比學習時更大的努力和精力。

係統的存在則從一開始就杜絕了這種可能。

是完全科學的、係統化的教學。

鬱年原本在想係統會以什麼樣的方式來進行課程教學,他已經知曉了它的神奇之處,並做好了心理準備。

而當他閉上眼,真正進入係統空間時,還是略微詫異。

眼前出現的是一座高山。

這座山雄渾、巍峨,半山腰飄著雲霧,茂盛的植物給整座山鋪上古拙的綠色。

而那蜿蜒盤旋、從山腳一直到山頂的盤山公路,就是這綠色之上,一條不可忽視的淺灰色帶子。

下一瞬,鬱年已經站在了山頂的廣場上。

他這才發現,這座山的盤山公路兩側沒有護欄。

路的旁邊就是萬丈懸崖。

“怕嗎?”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鬱年回過頭,看到一個穿著全套護具的強壯男人走過來。顯然,他就是這一次長板教學的教練了。

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是係統模擬出來的,但不管是腳下的這座山,還是眼前的這個教練,都給鬱年無比真實的感覺。

“怕。”鬱年如實答道。

“怕就對了。”教練給他穿上護具,開始詳細介紹每一項護具的構成和作用。

鬱年知道授課已經開始,全神貫注聽起來。

護具穿好後,鬱年的身旁多了一塊長板。

“首先要教你的,是carving(切)和slide(滑行)基本功。”

“上板試試。”

鬱年試著踩上板滑了兩下,沒滑幾步就失去平衡掉下了板。

見教練沒有發表評論,示意他繼續,鬱年再次試著上板滑行。

片刻後,教練問:“你在做什麼?”

鬱年:“找平衡,不要掉下來。”

“不要找。”教練抱著胳膊站在旁邊,“你要做的是讓板子配合你,而不是你去配合板子。”

“感受到你的重心了嗎,保持它不亂動,讓板子配合你的重心。”

在教練的幫助下,鬱年又嘗試了片刻,才終於能在長板上站穩。

接下來就是基礎技巧。

滑行、轉圈、手刹……

今天所有的課程教學都是在山頂的廣場上完成,沒有鬱年所想的,上來就是緊張刺激的速降體驗。

在課程快要結束時,教練問:“要去公路上試試嗎?”

鬱年瞥了一眼盤旋在山上的公路:“可以嗎?”

“沒有什麼不可以。”

於是鬱年帶著板子,來到了公路上。

他深吸一口氣,沒有多猶豫,身體一動向下滑去。

坡度帶來了速度的極快提升,長板和他的身體在路麵上呼嘯而過,這是在剛剛平坦的廣場上無法得到的體驗!

他的心臟在高速下不受控製地加快,衣服也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速度、速度、速度。

這感覺讓鬱年想起自己在彈奏普羅科菲耶夫的《第二鋼琴協奏曲》時,那激烈敲擊的節奏、連續的不協和弦帶給他的興奮。

而緊接著,就是重心的後移。

當鬱年察覺到這一點時,試圖將重心控製在前腳,但在這樣的高速下,效果卻不大。

他的身體開始搖晃,板麵也開始抖動起來。

鬱年竭力控製,在看到前麵是彎道時,瞳孔一縮。

教練還沒有教授他過彎的技巧,此時也絲毫沒有幫助他停下的打算。

長板以極快的速度衝出路麵——

在兩側沒有護欄的路麵上衝出。

下麵就是萬丈懸崖。

鬱年有片刻的失神。

上板、滑行、轉圈,不過是今天課程的前奏。

教練站在懸崖邊俯視著急速墜落的鬱年,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他的話語清晰回蕩在鬱年耳邊。

“第一課,失誤就要付出生命代價。”

鬱年從沙發上驚起,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後背完全汗濕。

墜落失重的感覺還殘存在他的身上。

好半晌才完全平複呼吸,額頭的薄汗聚成水珠滑下,掛在他的睫毛上。

鬱年動了動手指,將汗珠抹去。

他抬眼看向牆麵的時鐘,剛剛在係統空間學習了至少有半天時間,但時鐘顯示才過去了兩個小時。

顯然兩個空間的時間流速不同。

他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

又給客廳角落枯死的鳳尾蘭澆了點水。

等拿到定製長板,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鬱年每天都沉浸在係統空間中進行課程學習,到現在為止課程進度已經到了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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