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1 / 2)

我死以後 樓不危 5895 字 7個月前

齊暄宜被撞得肩膀都紅了,頭頂帳子上繡的鳳凰仿佛活了過來,搖搖尾羽,落下一串閃亮的星火,他愈加覺得委屈,那畫冊裡根本沒有一句話是真的,這是欺君之罪,等他好了,他就讓那些畫師的腦袋全部搬家。

他想喊人進來,隻剛張開嘴,就被蕭鶴堵住,他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齊暄宜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滾落下來,散落在身下的衣服濕了一片,看起來異常可憐。

過了小半個時辰,蕭鶴身體裡的藥力發泄去許多,稍稍恢複了些理智,他身下的皇帝陛下哭得梨花帶雨,手臂和肩膀上多了好幾條紅印,他的皮膚本來就白,於是這些紅印看起來更加刺眼,像是被人狠狠蹂.躪了一頓。

蕭鶴微怔,他鬆開擒住齊暄宜兩隻手腕的那隻手,陛下可能是疼得厲害,還在哼哼著,他一時間不禁懷疑他們兩個誰才是被強迫的那一個。

剛才蕭鶴神誌不清,所以沒有注意到這位陛下的聲音其實已經變了調子,如果他願意仔細聽一聽,就會發現現在的情形與他以為的是不太一樣的。

齊暄宜察覺到他的異常,抬眼看他,蕭鶴鬢前的頭發被汗水打濕,濕漉漉地貼在他的臉頰上,他的胸膛上則布滿齊暄宜氣急之下抓出來的紅痕,說不上來的欲氣,這位最端莊的夫子最終被他拉入俗世。齊暄宜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唇,啞著嗓子催促他說:“你動一動啊。”

他才剛剛得了一點趣味,發現那些圖冊說的也不全然都是假的,結果蕭鶴這裡就停下來了,未免太讓人掃興了。

不過那些畫師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齊暄宜打算明天就把他們全抓進牢裡,給他們挨個灌藥,讓他們天天這麼搞,看看他們還能畫出什麼東西來。

“沒勁了?”齊暄宜屈起左腿,在蕭鶴的小腿上輕輕蹭了蹭,隨後他明顯感覺到蕭鶴的變化,隻是仍不見有所行動。

齊暄宜嘖了一聲。

蕭鶴:“……”

“你是不是不行了?”見蕭鶴一動不動,像塊木頭,同剛才那副瘋魔的模樣比起來完全像是兩個人,齊暄宜皺起眉頭,再等會兒他興致都沒了,他伸長胳膊似乎是想把簾子撩起叫人過來,但剛動了一點,就懶得再動了,放下手對蕭鶴道,“不行的話朕讓鐘得祿再拿瓶藥來。”

蕭鶴此時著實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他明明該感到憤怒感到屈辱的,但是這一刻,他居然有些想笑。

或許是剛才喝下的藥燒壞了腦子,此時才會產生這樣離奇的情緒來。

齊暄宜見他還是不說話,歎了一口氣,張嘴同他叭叭道:“你真不行啦?要不把你那未婚妻給帶進……”

齊暄宜剩下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被蕭鶴全部撞碎,隻剩下幾聲不成句子的詞語,他的嘴巴裡像是含了一口糖水,聲音含糊黏膩,蕭鶴根本聽不清楚他說了什麼,也不想去聽。

“蕭鶴!你給朕慢點!朕讓你快了你才能快!”齊暄宜瞪著紅紅的眼睛看向蕭鶴,見蕭鶴不理,又抬手在他的背上錘了好幾下,挨打的蕭鶴沒什麼感覺,他卻是把自己的手掌都拍得通紅。

蕭鶴此人性格極好,幾乎從來沒有對人發過脾氣,他的憤怒總是被壓在內心深處,慢慢打磨,耐著性子去尋找解決之法。

然今日進了這關雎宮,他方知道自己修煉得還不夠,總有人能在短短的幾息之間,頻頻挑起他心中的怒火。

然招惹他的人是這天下之主,即便蘭陵蕭氏背景深厚,影響廣大,對上當朝天子也無可奈何,至少在明麵上,他做不得什麼。

這位陛下實在太難伺候,蕭鶴有哪裡做得不合齊暄宜的心意,他便要提起他那未婚妻來,也絲毫不覺得在床上說這話是多麼的煞風景。

長夜漫漫,漫天星鬥無聲轉移,那顆高高的帝星忽明忽暗,輕雲拂過,遮蔽了帝星的光芒,不遠處又有數顆星星閃爍,那光早已蓋過帝星。

關雎宮內的聲音漸漸低下,到最後齊暄宜爽過了,也累極了,拉來被子潦草蓋到身上,其他一概不管,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蕭鶴坐在一邊,垂眸看著熟睡中的帝王,他直到現在都有些茫然,事情是怎麼會發展到這一步。

齊暄宜已經熟睡,他的嘴唇微微張開,輕輕喘息著,眉心的紅痣鮮豔如舊,這位陛下此時顯出幾分不同於白日裡的乖巧,身體裹在被子裡,露出一截白皙細長的脖頸。隻要蕭鶴伸手用力一扭,他必然命喪這裡,隻是接踵而來的許多麻煩,是蕭鶴暫時還無法妥善解決的。

隻盼這位陛下已經達成心願,明日放他離宮。

琉璃宮燈裡的蠟燭將要燃儘,蕭鶴想起他的未婚妻,他對她並無男女之情,是雙方家族覺得他們合適,就為他們訂下了親事,蕭鶴也無異議。蕭鶴與對方見過兩麵,那是一個很好的姑娘,不該受他的拖累,所以他不能真去試探齊暄宜的威脅是真是假。

來京城之前,蕭鶴特意派人調查過許多關於新皇的事跡,新皇自登基後,頒布過數條新的政策和法令,也懲戒了不少貪官汙吏,朝堂比之先皇在時清朗許多。那時蕭鶴想,雖然如今的大胤時局動蕩,叛軍四起,但皇帝的身邊若是能有名臣良將輔佐,未嘗不能撥亂反正,挽大廈於將傾。

隻是如今……

如今皇帝也隻是把蕭鶴一人拉上了床,而不是將滿朝文武都當做佞幸,時局要如何變化,還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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