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妖精(1 / 2)

在琅滅他們離開的當天,一些人也從斯科特灰溜溜地撤離,他們就是光明神會幸存的人員。

在躲過這幾天風頭之後,他們便趁著夜晚來臨的時候帶著裝殮屍體的棺槨離開了科斯特。

而這些人能夠安然無恙地離開科斯特,甚至無人發現,都是經由了城主托德的默許,不僅僅是因為托德不願意和光明神教徹底撕破臉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光明神會那邊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事實上,托德也不明白,光明神會為什麼願意為一具屍體出那麼大的價錢......不過這與他無關了,畢竟他的任期即將結束,能多撈一點也是一點。

城門外則有一隊人馬等候,他們身穿著一種做工相當繁複的鱗甲,上麵有奇怪的紋路,雙肩還係有白色的披風。

這些與眾不同的裝扮讓他們與普通的神聖騎士有彆,而他們臉上那種如出一轍的漠然神情似乎給他們賦予了無血無淚般的特質。

他們沉默著接過了棺槨,這期間甚至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其實,如果有外人在此處的話一定會認出來,這隊人在光明教會中也被稱為聖殿騎士團,而隻有教皇或者紅衣主教的身邊才會配備有聖殿騎士團!

無需命令更無需言語,十二名聖殿騎士接過了棺槨之後便一刻也不再停留地往前方趕去。

終於在黎明到來之前,他們到達了一座聖堂的大門前。

他們將棺槨放下,半跪在地麵,靜靜等待著前方一個老人的到來。

這位老人由一個白衣教士扶著走了出來,他穿著厚實的天鵝絨上衣,肩上披著羊毛滾邊的鬥篷,那用金線繡著紋章,除卻黑色的羊毛氈靴,老人所穿著的一切都是鮮紅色的。

這證實著他的身份,在光明教會,除卻教皇以外,他擁有著最高的身份——-紅衣主教。

而他也正是鼎鼎大名的貝勒總主教,他的教名意為“受神愛護的人”。

可他向來慈祥的、溫和的臉龐竟然出現了讓人難以想象的痛苦與瘋狂。

白衣教士不得不開口道:“總主教大人,請您節哀,您的教子裡蘇也許將被挑選為侍奉我神的人選,至於那個黑暗魔法師,光明神會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說著,白衣教士也不由得在心中歎息,即使是總主教大人此刻也不過像是一個失去孩子的父親。

而貝勒沒有立刻言語,他淺灰色的瞳孔忽然死死盯住被慢慢打開後的棺槨裡,那具已經慘不忍睹的屍身。

他做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動作,竟然伸出了手去觸碰。

白衣教士沒來得及阻攔,而讓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貝勒的手心突然冒起了黑煙,但很快,一道淡淡的金光隱沒,讓他堪堪可以恢複。

貝勒的臉色已經變得難看至極,他啞著嗓音道:“這怎麼可能?這不是......不,不止是那個黑暗魔法師,還有其他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

如果說絕望深淵總是常年響起哭嚎一般的北風,顯得如同死地般可怕,那麼莽荒森林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這裡陽光明媚,萬裡無雲,很少有天氣不好的時候,當然這並不意味著莽荒森林就安全了。

作為大陸上最大的原始森林,它廣闊至極,靠近南部海域,濕潤而溫和的氣候很適合魔獸的繁衍。

因此莽荒森林也是魔獸種類最多的地帶,每一年有新發現的魔獸品種,幾乎都出自莽荒森林。

自從西爾羅開始了解尤金起,他就發現自己對於尤金的看法太粗淺了。

尤金在魔法界雖然不夠有名,更多的是以一種神秘怪異的印象出現在人們的心中,但實際上,尤金是在很用心地專研自己的魔法之途。

他不重名利,也不重聲望,常年都在和魔獸打交道,唯一真正現世的時候,就是在那場戰役中,眾人才知道他到底多麼強大。

因為他留下的信息很少,西爾羅又和他僅有幾麵之緣,他隻能從這短短的時間裡,推測對方的性格以及其他的信息。

不過就目前而言,西爾羅仍然不能完全理解尤金的意圖。對方已經猜出了琅滅的身份,那麼一直研究魔獸的他,一定也對琅滅生命形態有著極大的熱情,這無疑可以解釋他為什麼願意對自己釋放善意,可是他真的隻是好奇嗎?

就在這時,琅滅從高高的樹枝上一躍而下,落在不遠處。

他銀色的毛發在斑駁的樹影顯得白如新雪,修長的四肢在高矮的灌木中可以肆意遊走。

畢竟對於琅滅來說,森林才是他的家園。他聽的到樹葉沙沙作響,溪流淙淙流過,天空中時而有鳥雀飛過,在這裡生活就如同呼吸一般自然。

琅滅迫不及待地想和西爾羅分享他的感受,但他發現西爾羅似乎一直在沉思什麼,而且這件事應該和他有關。

因為隻有西爾羅想到他的時候,才會把眉頭也皺成那個樣子。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自己明明就在西爾羅的麵前,西爾羅還在想他,琅滅就有些奇奇怪怪的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又有點莫名的臉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