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铖是假扮采藥人上的山。
說起來隆城附近的山裡是先有的采藥人,才有的土匪。
采藥人世代在大山裡采藥,和土匪一樣,離了大山就沒法生存。
土匪雖然霸道,可土匪也是人,是人得吃五穀雜糧,就沒有不會生病的。
於是乎,采藥人和土匪之間,就有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采藥人可以隨意出入大山的任何地方采藥,隻要不踏入土匪的營地。
司铖這個假的采藥人卻是奔著土匪的營地而去。
他選的這個土匪窩叫彪風寨,聽說寨子裡有二百來號人,這可比白木鎮上的人加起來都多。
可彪風寨並不是隆城最大的土匪窩。
之所以選擇這個土匪窩,是司铖多方打聽了,蘇言和失蹤的那天,這個彪風寨的大當家下過山。
司铖的計劃還是很嚴謹的,他背著個背簍,在彪風寨附近轉悠。
背簍裡有登山繩、小鏟子,還有兩個花錢從真正的采藥人那裡買來的靈芝草。
一開始還挺順利的,眼看著彪風寨的大門越離越近,就是這時,司铖遇到了兩個彪風寨的土匪。
那兩人的腰裡彆著大刀,生的是一臉橫肉。許是看他麵生,多看了他幾眼。
一個對另一個說:“他娘的,在這山裡憋的時間久了,我看個男的都覺得眉清目秀。”
另一個哈哈大笑了起來,一指司铖道:“你他娘的快走,彆等趙二爺獸|性大發,連男女都分不清楚了。”
司铖低下了頭,不動聲色地擰了擰眉,轉身沒走幾步,見那兩人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一閃身,繞到了他們的後頭。
司铖還是大意了,原本想著這彪風寨了不得也就設兩個崗哨,沒曾想,後頭的一路都是崗哨。
他最終被拎到了彪風寨大當家李彪的麵前。
“說,你是誰家的探子?”
這彪風寨的議事堂建在了一個山洞裡。
山洞點有火把和油燈,可坐在山洞最裡麵的李彪周圍仍舊是一片陰影。
司铖聽他的聲音有些氣短,不由抬起頭多看了他兩眼,突兀地問:“你是不是每逢五更肚子疼?且不能飲酒,也不能吃生瓜梨棗?”
吳靈仙講起這茬來,她以為蘇雪桐看不見,臉上俱是得意的神情。
司铖那一手的針灸好功夫,那可是得虧了她吳家的醫書。
後來就是司铖用從她吳家學來的針灸術,治好了彪風寨大當家久治不愈的肚子疼。
可彆小看了這肚子疼,這李彪的肚子一疼起來,英雄也成了狗熊。
李彪為了感謝司铖,就讓他做了彪風寨的二當家。
這樣的發展,蘇雪桐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反正從今往後啊,他司铖就是那潮起的浪,一浪會比一浪翻的高。
再也不是好慘一男的了。
而她還是好慘一女的。
蘇雪桐想到此,忍不住嘖嘖了兩聲。
吳靈仙以為她也覺得司铖厲害,眉飛色舞地說:“現在整個彪風寨都得聽司铖的號令,兩天前他還差人下山告訴我彆著急。”
兩天前,那個蘇雪桐也不知道在他家的酒鋪裡倒騰些什麼,不許她跟著,也不告訴她聽。
那日司铖差了人到蘇家報信,要不是她剛好在這裡,報信的人就撲了個空。
蘇雪桐並不反駁地點了點頭,問了個重點問題:“我爹呢?”
吳靈仙的笑容頓時斂了下來,心想著這人可真會煞風景,她撇了嘴說:“彪風寨裡沒有。不過,以司铖的能耐總是能幫你找到的。”
她的語氣有些生硬,雖說司铖現在是彪風寨的二當家,可土匪總歸是土匪。
要不是為了幫蘇雪桐找爹,司铖也就不會上山當土匪了。
吳靈仙的不滿來的很快。
這會兒她倒是忘記了先前的得意。
蘇雪桐與吳靈仙一直保持著很官方的友好狀態。
友好是迫不得已。
官方就是她的態度了。
吳靈仙在蘇家又呆了一會兒,和她打了聲招呼,轉身離開。
此時,夜幕早就降臨。
吳靈仙是在家吃了晚飯來的,蘇雪桐在酒鋪裡忙了一大天,到了這會兒才有功夫管自己的肚皮。
她點了盞油燈,進了廚房。
晚上回家前,她拿一個銅錢,和在河裡摸魚的小孩換了條死魚。
以她有限的生存技能來看,她也不知道這條叫什麼魚。
反正是河裡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