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暴戾大佬(6)(1 / 2)

大床房是視野最佳的海景房。

蘇雪桐一直到了房間裡, 還在假裝淡定。她走上陽台推開了窗,一陣一陣鹹濕的海風迎麵撲來, 她呼出了一口長氣,才有心情理一理淩亂的思緒。

在過去漫長的歲月裡,原主也有過收服法器的經曆。

法器認主,這是一件玄而又玄的事情, 恐怕連那些個已經成了上仙的前輩也說不清楚其中的道理, 於是乎大都用緣分來忽悠人。

今天的那個桃核應該也是法器, 桃核認了司铖,一方麵可能是武力值的碾壓,一方麵隻能說那件法器與司铖頗有緣分。

蘇雪桐覺得自己越來越鬨不懂自己這個侄兒了。

就在她在陽台上吹風的時間, 房間裡傳來了嘩啦啦流水的聲音。

司铖愛潔淨,今日奔波了一天, 他自然要衝掉一身的汗氣。

鬼使神差的, 蘇雪桐盤膝坐在床尾,自己的神識順著天靈蓋跑了出去, 緊跟著, “她”穿過了浴室的房門。

司铖戴在手腕上的知命發出了微弱的光芒,他沒有回頭便知是蘇雪桐在靠近。

“蘇雪桐”也一眼就看見他把桃核戴在了手上, 卻又取了下來,說了句:“知命, 去!”

“她”大驚失色, 轉身要逃, 那串桃核越變越大, 居然箍住了“她”,且越箍越緊。

“司铖!”

“她”以為自己命在旦夕。

那桃核卻箍著她的神識回體,又自行撤去。

但蘇雪桐卻被施下了定身術。

“司铖!”她在外麵大喊大叫。

浴室裡的水聲依舊。

司铖這個澡得洗了小半個鐘頭,蘇雪桐坐在那裡,一動不能動。

酒店的房子不隔音,幾分鐘前,她聽到隔壁的一聲嚶嚀,就果斷閉上了嘴。

浴室的房門吱了一聲,司铖裹著浴袍從裡麵出來。

蘇雪桐滿肚子氣,冷著臉吩咐:“解開。”

“什麼?”

蘇雪桐覺得他就是在明知故問,咬牙切齒:“定身術。”

“哦!”司铖點了點頭,坐在了她的旁邊,慢條斯理地又說:“知名的定身術,至少得七個小時才能解。”

他煞有介事地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嗯,也就是睡一覺就自動解開了。”

蘇雪桐抽了口氣,憋紅了臉:“坐著沒法睡。”

司铖看了她一眼,伸出了一根手指,輕輕一推。

蘇雪桐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

司铖爬了過去,一雙漆黑的眸子,落在了她好看的小臉上,手指輕觸。

這張小圓臉,他早就想揉揉了,果然,如預料中的手感一樣,柔軟又富有彈性。

蘇雪桐驟然睜大了眼睛,結結巴巴地問:“你,你要,乾什麼?”

司铖沒有回答,而是下了床,從隨身攜帶的背包裡掏出了那個旗袍娃娃。

再舉著娃娃到了她的臉龐,蹙著眉說:“和你,很像。”

像個屁!那娃娃明明醜不拉幾的。

可蘇雪桐這會兒絕對不會出言質疑他的審美,而是催促:“你快點解開我!”

這聲音嬌嫩無比,似乎還帶著些許的嬌嗔。

隔壁的那對兒男女是個臨時組合,此時此刻,男人正壓在女人的身上,隱隱約約地聽見牆壁那邊傳來的聲音。

男人嘿嘿笑著說:“瞧瞧人家玩的多花哨,S|M捆綁都用上了。”

老祖宗是不知道自己怎麼被人誤會了。

她自打出師起就在修真界橫行,活了快一千八百年,這還是頭一回被人施了定身術。

真他媽難受。

有了同理心,誰以後要再用這個功法,誰就是烏龜!

可彆管她的聲兒再細,司铖那個熊孩子還是無動於衷。

蘇雪桐也就歇了求人的心,咬著牙又道:“那你給我死下去,睡地上。”

司铖回了神,手指輕點,屋子裡的燈全都熄滅了。

“你下去。”蘇雪桐還在做著垂死掙紮。

“睡覺!不睡的話,那我們就……雙修,怎麼樣?”司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一口一口撲在耳朵上的熱氣,讓蘇雪桐不由心慌不已。

她屏住了呼吸,屋子裡驟然變得安靜。

身邊躺著一個隨時會引|爆的炸|彈,自己又受製於他。

蘇雪桐覺得自己一時半會兒睡不著,實際上,兩分鐘過去,司铖就聽見了她發出來的均勻呼吸聲。

他一手托了頭,眼神怔怔地看著她。

思緒有些紛雜,記不清是多少年前,過龍抱著一個小嬰孩問他:“尊上,你瞧這個女童,骨骼極佳。”

過龍懷裡的娃娃伸著藕節一樣的手臂,衝他咿咿呀呀。

莫名其妙的,他伸手捏了捏她的手骨,皺起了眉峰,“骨骼確實奇佳。但,可惜了,命不長壽。這一世不能修仙,就是下一世、下下世,怕也不能。”

或許是女嬰的笑容太過純淨,他竟以手指輕觸了她的眉心,一滴指尖血滴落,絲絲滲了進去。

他這才收回了手,道:“去罷!如此,也許幾世之後,方可入我道。”

司铖以指尖輕觸她的眉心。

嗡的一聲,一陣灼熱的感覺從指尖傳了過來,她的眉心裡似有岩漿在沸騰。

司铖趕忙收回了手。

說起來好笑,昔日他不過是隨手一個恩賜,卻成了他歸來的契機。

——

第二天一早,蘇雪桐比司铖醒的早,一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腿腳終於可以自由活動,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拳頭剛剛伸出來,司铖的眼睛就睜開了。

最尷尬的莫過於此,她要是做了點什麼也就算了,可她什麼都來不及做,還被人捏住了把柄。

蘇雪桐轉身想要下床,卻被司铖抓住了後衣領。

“姑姑,今天天氣不錯,適合雙修。”

說著,他伸出了一條腿,壓在了她的身上。

蘇雪桐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正視了她根本就不想正視的問題。

“司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知道你現在的能耐比我大。可你得知道我是你姑姑,尊老愛幼,做人也好修道也好,都得講良心。”

“良心在哪兒?”司铖的手探上了她的身體,靠近心臟的位置。

現在又不是昨晚,她手腳不受約束。

蘇雪桐一道驚雷掌劈了過去。

司铖一滾,堪堪避了過去。

可她劈出來的火花,點燃了酒店的被褥。

要不是司铖的手腳快,緊跟著一道冰刃過去,直接凍滅了火苗,勢必得引發火警。

退房的時間,將好與隔壁的男女打了個照麵。

蘇雪桐和司铖先了一步。

前台拿起了對講機和樓層服務員通話,“3705號房間退房……被褥被燒焦了?”

前台不由向蘇雪桐看了過去,上眼皮挑起,明顯的驚訝與不可思議。

真的,她做酒店服務業做了十年,什麼奇葩的事兒和奇葩的人都見過,還真是頭一回見燒了被子的。

蘇雪桐和前台小姐對視上了。

前台官方地微笑了一下,緊跟著又對著對講機問:“還有什麼損害嗎?”

蘇雪桐尷尬地摸了下鼻子。

那邊的前台小姐已經拿起了計算器,仔細算過,才將計算器伸到了她的麵前,“蘇小姐除去昨晚付過的押金,您還得支付八百八十塊的損失費。”

她的押金有八百塊。

也就是說她一道驚雷掌,劈沒了一千六百八。

雖然她有錢,可這冤枉錢花的也是肉疼。

蘇雪桐沒好氣地瞪了眼一旁滿臉都寫著“關我什麼事”的司铖,這才掏出了卡。

好在,能用錢解決的事兒不是什麼大事。

完美地解決了驚雷掌後遺症。

蘇雪桐和司铖才將轉身,就聽見身後的那對兒男女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這倆就住咱隔壁吧!我去,真猛,那床肯定是昨天玩蠟燭和皮鞭的時候,不小心燒著的。”

司铖蛋出沒有幾天,並不理解蠟燭和皮鞭是什麼意思。

但蘇雪桐入世的時間比他長,一聽,就炸毛了。

她隨手捏了個決,剛剛還在亂說話的男人頓時失了語。

兩個人搭了早班船離開望山島。

早起的回程船上,隻有他們兩個人。

蘇雪桐坐在船邊,一陣一陣的海風吹亂了她的發絲。

“司铖!”

半天沒有回應。

司铖盯著海麵,人已入定。

數千年的光陰於他,就好似夢一場。

隻不過夢境不大美好。

一覺醒來,當真是滄海桑田,什麼都變了。

昔日的那些個仇人也好,故人也罷,竟無一個存於現世。

蘇雪桐隨著遊船的擺動,一搖三晃地到了司铖的跟前,推了推他。

他原本漆黑一片的眼眸,忽然間闖進了一些光明。

蘇雪桐見他的眼睛聚焦了過來,“叫你!”

司铖看著她眨了眨眼睛。

蘇雪桐:“我想來想去,都覺著有句話不跟你說不行!”

司铖:“那你說。”

蘇雪桐歎了口氣:“侄子,我不管你以前是誰,現在你就是我侄子。我這人活挺久,昧良心害人的事情沒有乾過一件,我覺著吧你不能汙了我這一千多年才積攢下來的美名。往後啊,不管乾什麼,你都摸一摸自己的良心。咱不害人,成嗎?”

司铖恍惚了一陣兒,“若彆人害我呢?”

蘇雪桐“嘿”了一聲,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有姑姑在,誰能害你!”

一陣激浪打來,遊船在浪花中顛簸。

蘇雪桐隻顧著說那些豪言壯語,沒有留心腳下,站立不穩,撲在了司铖的身上。

司铖涼涼地道:“姑姑,人多,咱們要想親熱也得注意注意影響。”

蘇雪桐從他的身上站了起來,要不是礙於船外是波濤翻滾的大海,她真想再一記驚雷掌過去,讓他自己滾下海。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這個司铖自打收了知命,就是那串破桃核,人就變成了蔫壞蔫壞的。

他說不說話,她都不知道他的肚子裡在打什麼壞主意。

蘇雪桐這麼想的時間,知命仿似有所感應,嗡嗡了兩聲,發出了瑩潤的光澤。

司铖挑了下眉眼,閉上眼睛,繼續入定。

說起來,他的神識,隻不過回來了三分之一。

——

蘇雪桐和司铖一共在錦海呆了四天,除了在望山島呆的那一天像模像樣地乾了些事情,其餘的時間都是瞎晃,外加吃吃睡睡。

要按照蘇雪桐的想法,她還得帶著司铖再往南邊走一走,領略一下不同的海景和山景。

沒準兒還能有所收獲。

但芳姐催的很急。

“雪桐,公司準備讓你參加一個競技類型的綜藝,你可以帶上你的侄子一起參加。”

蘇雪桐反應了片刻,詢問:“就我自己參加嗎?其他人呢?”

芳姐支吾道:“其他人…其他人公司另有安排。”

蘇雪桐便猜測到了,公司的意思有可能是想讓珍珠女團解散單飛。

娛樂圈裡的大佬多迷|信,風綿綿才死不久,整個珍珠女團都被當成了不詳的象征。

而她的國民認知度在所有的團員裡是最高的,公司自然不願意放過搖錢樹,怕是想將她先單另出來,謀求適合她的發展道路。

資源不對等,這可能對其他的團員來說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情。

可現實就是如此,能者生存。

蘇雪桐也沒有糾結多久,給了回音:“那我明天去公司吧!”

“成。”

芳姐就喜歡她的痛快,又囑咐了幾句其他的,掛線。

此時,蘇雪桐與司铖租了把小傘,在海岸的旁邊,喝著椰汁,享受海風。

蘇雪桐收起了手機,捧著白色的椰子,猛吸了一口,這才跟司铖道:“公司給我接了個工作,可以帶上你,你願意嗎?”

修真者哪個不是耳聰目明,即使他的神識殘缺,也能輕易地聽到他想聽到的任何聲音。

司铖知道她有此一問,偏了頭故意道:“我有什麼好處?”

“這個……”蘇雪桐又喝了口椰汁,絞儘腦汁去想到底什麼條件才能讓他動心,“嗯……會有豐厚的報酬。那個侄子,雖然我是你姑姑,可你不能一直花我的錢。”

她說話的時候,還真像一個捂緊了錢袋子的小財迷。

司铖勾起了嘴角,漫不經心地答應:“那行吧!”

蘇雪桐暗自鬆了口氣,競技類的節目,雖說拍攝的周期短,可以司铖目前這種狀態,她越發的不放心離開他,哪怕一分鐘都不成。

簡直操碎了老祖宗的一顆少女心!

合作的方案談的很是成功。

主要是蘇雪桐強大,那些個對其他女藝人來說的各種探險項目,對她來說,完全是小菜一碟。

更彆提,她這一次還會帶著比她還要強大的司铖了。

電視台很是高興,她這邊一簽完了合同,那邊的宣發就開始了各種輿論造勢。

蘇雪桐的黑料也是這時候爆出來的。

其實也不能算爆,而是舊酒瓶子裝新酒,也就是說她和司铖的緋聞又被翻了舊賬。

起因是有人拍到了他倆在錦海旅遊的照片。

那照片簡直高糊,她盛世的美顏上就跟打了馬賽克似的。

緊跟著就有人曬出了酒店開房的證據,說他倆入住的是一個房間,嗯……當然還有燒了被褥的事情。

一時間,質疑她什麼的人都有。

還有人評論說她受風綿綿事件的影響,精神不正常。

這讓蘇雪桐有口難辯,她要說自己沒受風綿綿的影響,水軍們肯定要帶節奏噴她無情。

可她也不能承認啊!

在這個緊要關頭,爆出來這些。

芳姐氣憤地說:“肯定是有人故意的。”

圈裡的大小資源都有人爭搶,這要說不是對家乾的,連蘇雪桐都不相信。

隻是,即使是圈裡的人,也難以知道自己的對家到底是誰。

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唄。

蘇雪桐倒是無所謂,主要是電視台那邊的壓力大,這幾年一些個會對社會造成不好影響的藝人,一律都會被主流媒體封殺。

蘇雪桐這才稍稍有些煩躁。

煩什麼呢?

煩,她要真被封殺了,還能不能承受的了沒事可乾的賦閒。

人閒的時間久了,心都得生病。

好在NL也不是吃素的,危機公關做的那是相當不錯,根本不理會那些負麵的信息,發布了蘇雪桐的一係列積極向上的動態。

比如她秀了一把馬甲線,還秀了一把高空跳傘,以及帶著生活用品,慰問孤兒院。

並且,她的每一次出鏡,都少不了司铖的身影。

這是為了即將開錄的競技節目造勢。

人是感官動物。

先前的那些流言蜚語,可以說是開局一張圖,剩下的全靠編。而編的太過離譜,長腦子的人都會選擇不去相信。

再看看蘇雪桐正兒八經發出來的狀態,局勢慢慢扭轉過來。

甚至有人粉上了她和司铖的姑侄CP。

網上的言論有很多——

“雪桐和她侄子到底有沒有血緣關係啊?”

“我賭一根辣條,肯定沒有。”

“是啊,雪桐自己說過的,是遠房親戚。”

“啊,那這樣的話,他們能不能談戀愛?”

“跪求談戀愛吧!他們站在一起,我的眼睛已經沉醉了。”

蘇雪桐滿心以為這事兒就算過去了,節目開錄前的第三天,珍珠女團的老五李曼,約了她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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