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絕對不可以未婚先孕(3)(2 / 2)

白彙美剛剛那句話也是一時衝動沒過腦子。

蘇雪桐變得越來越好,讓她驚慌失措,反複地焦慮著。

夫妻這麼些年,她自然看得出來蘇自有是真的生氣了。

她緊跟在他的後麵,也上了樓,道歉的話還在腹中醞釀,才走到蘇雪桐房間的門口,就聽到了丈夫的話。

一股子酸苦的滋味湧上了心頭。

是啊,她就是不能了解為人父母的感受,可他怎麼就不能成全她呢!

白彙美的腳步頓下,一轉身,回到主臥,砰的一聲摔響了房門,震得整個二樓都仿佛跟著晃動了一下。

劉愛嬌躲在自己的房間裡,縮著脖子收拾行李。

人嘴兩張皮,一鬆,禍起。

第二日,劉愛嬌提著行李離開了蘇家。

蘇自有和白彙美誰也沒提過完年後再讓她來的事情。

劉愛嬌坐上火車後歎了口氣,給人當保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在蘇家做了這些年,兒子娶媳婦的房子有了,這往後啊,她哪也不去,就留在家裡帶孫子。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窮窩,更何況她的窮窩窩裡有兒有女。哪像那些個富人,掙了那麼多錢,連個繼承人都沒有。

蘇雪桐一放了寒假,這個家裡就又多了一個沒有存在感的人。

不過可能是越臨近年關,外麵的飯店關門的越多,司南往蘇家搬了整整一後備箱的年貨後,也不再客氣,每天晚上準時七點回來,跟蘇家的人一道吃晚飯。

白彙美雖然在跟蘇自有冷戰,可旅遊的事兒該辦還是在辦。

白彙美故意在飯桌上提起:“反正司南也沒事兒,不如跟我們一起去旅遊吧!”

留了司南一人在家,蘇自有挺不好意思。

司南還沒有回應,蘇自有便道:“對啊,司南跟我們一起,你英語好,剛好可以做我們的向導。”

恭敬不如從命!

司南也沒有機會反對,何況蘇自有的話才落地,白彙美那兒直接給旅行社打了電話,要多加一人。

白彙美這個人對誰都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這回如此殷勤,處處都透著古怪。

蘇雪桐低著頭喝湯,不由抬頭朝她看了過去。

白彙美放下電話走回餐桌,一對上她清澈的眼睛,不自然地解釋:“人多,熱鬨。”

根本沒人問她不是嘛。

蘇雪桐又垂下頭,繼續專注碗裡的魚湯。

蘇雪桐喜歡吃魚,可自從劉愛嬌走了之後,魚就再也沒出現在蘇家的餐桌上。

今天這魚湯,是司南做的。

蘇雪桐喝了三碗,越喝越覺得這個魚湯的味道很是熟悉。

想不起來到底在哪兒喝過,可那個味道就像是印在了骨髓裡。

她悄悄地偏了下頭,司南那張如玉雕一般的臉近在眼前。

他的眼眉低垂,睫毛又長又密,不經意地朝她一瞥。

本來沒什麼的,可蘇雪桐的心咯噔一跳,臉也跟著微燙起來,她趕緊移開了眼睛。

離過年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白彙美請來了監控公司,在蘇家的各個角落裡安裝了攝像頭。

蘇自有很不解她的行為。

白彙美歎氣道:“一方麵是因為咱們要出國,害怕家裡萬一遭了賊。再一個就是家裡還要請保姆,新人的話,誰也不知道手腳會不會乾淨。”

倒是合情合理,蘇自有找不到理由反駁,不過是打心眼裡排斥這個東西,他嘟嘟囔囔地吐槽:“每天在單位裡被監視了一天,這回到家還得被監視。”

白彙美白了他一眼,嗔道:“誰要監視你啊!”

兩個人的冷戰結束。

畢竟夫妻間有很多事情,根本分不出來對錯和輸贏。

兩個人又能好端端地坐在來說事情。

白彙美捧著手裡的旅行冊,跟蘇自有說:“咱們去的是澳大利亞、斐濟和新西蘭,這個時候去,溫度適中,暖和。幸好咱們訂的是三國十二天行,要是訂那種十二天跑五個國家的,一把老骨頭都得散架。”

十二天跑三個國家,至少得有一多半的時間是在路上。可要是跑五個國家的話,幾乎全部的時間都得在路上了。

定團的時間,白彙美一咬牙多花了兩萬塊錢,訂的是豪華團。現在想想,那錢花的太值當了。

出發的時間,定在了大年三十下午五點。

上午,蘇家提前吃了頓團圓飯。

一行人四點鐘趕到機場和旅行團集合,被告知飛機晚點了。

蘇自有鐵青著臉,今天到底是特殊,大過年的,稍微遇上點不順的事情,就覺得晦氣的不得了。

一直等到七點多,旅行團的導遊搬著兩箱泡麵,挨個發給眾人,“實在對不起了,聽說是那邊的天氣不大好,飛機晚發了。”

“那邊現在的天氣怎麼樣?可彆去了之後,什麼都玩不了。”

“您放心,已經晴空萬裡了。”

出門靠天,誰也不想高高興興的旅遊,卻被淋成了狗。

白彙美聽了一會兒,心中竊喜,她原本想著去悉尼了之後,再動手的,可似乎連老天都在幫她。

白彙美接過了蘇自有手裡的泡麵,道:“我去給你們接水。”

她端了兩盒泡麵去了開水機旁,趁人不備,將一包白色的粉末,倒進了紅燒味的泡麵裡。

那粉末也不是什麼毒藥,就是吃了之後,能有清理腸胃的效果。

再端了泡麵回去,她問蘇自有:“你吃哪盒?”

蘇自有想都沒想,指了指紅燒牛肉麵。

白彙美眼睛都沒眨一下,遞了過去,轉身問蘇雪桐:“桐桐,阿姨給你泡麵?”

“不了,我不餓!”蘇雪桐婉拒。

再問司南,他擺了擺手,同樣婉拒。

蘇自有生怕飛機說來就來,三下五除二吃完了泡麵。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的太快,還是著風了,飛機是還沒來,蘇自有先不行了。

他半個小時跑了五趟廁所,臉色都白了。

白彙美氣憤地去找導遊:“你們給的泡麵是不是過期的?”

飛機晚點,導遊光賠禮道歉都說了不下一百次,忙的焦頭爛額,他翻著裝泡麵的紙箱,指著打印的有效期道:“怎麼會呢!那麼多人吃了都沒問題。”

想想也是,蘇自有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在機場大吵大鬨。

白彙美上前一步,扶住了他,心疼地問:“老蘇,你怎麼樣了?”

蘇自有苦著臉,一句話都不想說,肚子裡像是進了個孫悟空,翻江倒海似的絞著疼。

還沒等十分鐘,他又跑了兩趟廁所,再出來的時候,都扶牆了。

連導遊都看不下去了,唯恐真出了問題,畢竟飛行的時間長,得飛十二個小時呢!

“大姐,要不您還是帶著大哥趕緊去醫院吧!”還旅什麼遊啊,小命要緊。

“那我們的錢給退嗎?我們一共四個人呢!彆提延期跟下批團的話,我們就是趁著放假帶孩子轉轉,也就這幾天有時間。”白彙美皺著眉頭道。

一個人兩萬,四個人可就是八萬。誰家的錢也不是大水衝來的,白彙美為了能有自己的孩子,可下了血本,她一早就打聽過了,旅行社都一個鬼樣,沒收錢的時候千好萬好,一收了錢再想要回來,那就是千難萬難了。

導遊一聽就急眼了,一退八萬,這趟團還不得賠死啊!

可要萬一倒黴出了人命,就更糟糕了。

他趕緊往公司打電話,和領導溝通了之後,鄭重地拉了白彙美到一旁說:“大姐,我也不跟你繞彎子,要退我們也隻能退你和你丈夫的,你這個屬於不可抗力,換了其他的原因,公司根本就不允許退錢。我剛才看過了,你家還有兩個人,一個是未成年的,另一個是成年人,這個未成年人可以跟成年人一起。再說了,你放心,我帶團每年都得往返二三十次,絕對保證你家的孩子不會出任何問題。”

白彙美心說,她可不是放心。甚至一直忐忑著的心,終於落下了。

她的眉眼舒展,嘴上卻道:“你等等,我得跟我丈夫和孩子好好商量商量。”

沒什麼好商量的。

蘇雪桐本來就不熱衷旅遊,還不如窩在家裡睡覺來的舒服,她噘著嘴說:“爸爸不去,我也不去!我陪爸爸去醫院,阿姨和司南哥哥去吧!”

白彙美一聽這話,心口堵的發悶:“你這孩子,又不是爸爸不想去!”

蘇自有的肚子還在絞著疼,這會兒頭也開始暈了起來,額上滲出了豆大的冷汗。

白彙美不止心疼,還很心虛,她難得在蘇雪桐的麵前強勢了一回,拍板道:“桐桐,你彆犟了啊,這旅遊本來就是為了你。你就跟司南哥哥去,有司南哥哥照顧你,爸爸和阿姨都放心,阿姨得趕緊陪你爸去醫院。你放心的去好好玩,有阿姨在,爸爸肯定沒事兒的。”

什麼話都讓她一個人說完了。

蘇自有一手捂著肚子,一收拍了拍司南。

司南懂他是什麼意思,但他瞥眼看了看蘇雪桐。

蘇自有咧著嘴說:“桐桐,聽哥哥的話!”

蘇雪桐擰了擰秀氣的眉,她總覺著蘇自有這病來的太過突然了。

那邊的白彙美推了她和蘇自有的箱子,催促:“好了好了,彆拖延時間了,咱們趕緊去醫院。”

兩人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候機廳。

蘇雪桐怔怔地看著,怎麼都想不通白彙美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一回頭,司南就默默地立在那裡。

四目相對,蘇雪桐眨了眨眼睛,沒話找話地說:“司南哥哥,你去過澳大利亞嗎?”

“去過一次。”司南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

蘇雪桐其實想說她也去過一次。

公司搞團建去了三天,然而什麼都沒乾,就在凱布爾海灘上拉練了三天,不管男女,每天都得拖著一隻破輪胎跑步,極其的坑爹。

想要偷懶都不行,黃勤開著沙灘摩托,帶著黑色的墨鏡,跟拍電影似的,在後麵追趕他們。黃勤的外號大黃狗,就是那時候得來的。

嘈多實在無口,更何況,也不適宜跟司南吐槽。

畢竟他隻是長得像司大佬,而並不是。

蘇雪桐發現自己總是不經意地會想起司大佬和悠悠,也不知是不是受了眼前人的影響。

退後了幾步,她百無聊奈地坐會了原位。

蘇雪桐原本以為今兒得在機場呆到半夜,誰知巧的很,可能蘇自有和白彙美都沒坐上出租車,機場的通知就來了,飛機平穩落地,十分鐘後可以依次登機。

蘇雪桐想要伸手去推箱子的時間,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蹭了她手背一下,搶在了她的前頭,握住了拉杆箱的拉杆。

司南:“走吧,排隊去!”

他一人推了兩隻箱子上前。

蘇雪桐遲疑了片刻,她屬於神經大條的那種人,彆說是碰一下手背了,就是再多碰幾下,她也不應該有異樣的感覺。

可現在奇怪了,她的手背,就是司南蹭過的地方,麻麻的,她又使勁在褲子上蹭了一下。

接下來就很順利了。

十二個小時後,飛機平穩地在悉尼落地,蘇雪桐到達酒店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前台給蘇自有打電話。

蘇自有連夜趕到醫院,輸了兩瓶維生素,吃了兩顆瀉立停,完成了從鬼到人的“進化”。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身體底子不錯,病來確實如山倒,可病去並沒有如抽絲。

隻不過間隔了十二個小時,蘇自有又跟沒事兒人一樣。

他嗬嗬笑著說:“沒事兒,醫生說我就是吃壞了東西。桐桐啊,好好玩啊!用相機多拍幾張照片,回家給爸爸看看。”

“好!”

國際漫遊,主要的話說完了,蘇雪桐就掛了線。

司南那兒還在和導遊溝通,說是房間出了點問題。

這次跟團的大都是以家庭為單位的,多是兩個大人帶著一個孩子,或者是小兩口,沒有孩子的。

人家肯定是想一家子住在一個房間裡,到了司南和蘇雪桐這兒也隻有一個房間。

導遊說:“兄妹嘛!將就一下!有兩張床的。”

蘇雪桐湊了上去,聽見司南說:“多出的那個房間,我可以自己出錢。”

真是財大氣粗!礙不著自己什麼事,導遊轉頭又和前台溝通,嘰哩哇啦一陣,又衝著兩人攤手:“沒有房間了。”

“那就這樣吧!”蘇雪桐知道站在司南的立場會很為難,她主動道。

房間在七樓,酒店的電梯非常狹窄,放進去兩個箱子之後,也就隻能緊巴巴地站下兩個人了。

導遊將鑰匙遞給了司南,示意他倆先上去。

蘇雪桐和司南幾乎手臂挨著手臂站在一起。

悉尼很熱,聽說今天的最高氣溫有三十二度。

實際早在一上了飛機,整個飛機上的人,就脫掉了棉服,換上了夏季的短袖。

蘇雪桐穿了套短袖的運動服,沒有多獨特的款式,也不是很紮眼的顏色,就普普通通的剪裁和普普通通的粉紅色,可穿在她的身上,彆提多好看了,怎麼看都洋溢著少女的嬌美。

可是少女顯得心事重重,縮著肩膀站在角落裡一動不動。

忽然間,司南伸出了結實的手臂,越過她的時候,嚇了她一跳。

蘇雪桐轉頭瞪著他看。

司南笑了笑:“沒按樓層。”

好半天,蘇雪桐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她“哦”了一聲,抿緊了紅潤的嘴唇。

電梯勻速上升,也就是幾秒鐘的時間,怎麼感覺跟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電梯叮的一聲停下,蘇雪桐迫不及待地奪路出去。

飛機上睡了一夜,兩個人將行李推進房間後稍作休整,就又重新去了大廳集合。

旅遊大巴就位,蘇雪桐和司南並排而坐。

導遊站在走道德最前方開著擴音器道:“悉尼的三個地標性建築有悉尼海港大橋、悉尼歌劇院和悉尼塔。這三大建築帶有獨特性的澳洲建築風格,也具有很是強烈的現代人文藝術氣息。咱們今天先去悉尼歌劇院和海港大橋打卡,自由活動的時間是兩個小時,到時候,我會跟大家說明集合的地點……”

導遊又說了些什麼,蘇雪桐沒有聽清,她的眼睛直視著車窗的外麵。

忽然,旁邊的司南碰了碰她。

蘇雪桐轉回了視線,扭頭看向他。

司南指了指前座。

原來是前頭的一個奶奶扭了頭,一副要跟她說話的架勢。

那對兒老夫妻是整個旅行團裡年紀最大的。

“奶奶,有什麼事嗎?”蘇雪桐輕聲詢問。

那奶奶揚起嘴角笑了笑,小聲道:“我愛人說,你長的和我年輕的時候一樣漂亮。可惜了,我生了兩個兒子,我的兩個兒子又各生了一個兒子,沒有孫女繼承我年輕時候的美貌。”

“沒有關係,奶奶現在也很美。”蘇雪桐不由也綻開了笑容。

老人一笑,連嘴邊都有深壑,“不行了不行了,老了就是老了,不服老不行!”

說著,她的眼光又落在了司南的身上,凝視了好一會兒,忽然轉回了頭。

老兩口不知在前頭嘀咕了些什麼。

前座的爺爺又轉了頭,眼神怔怔地盯著司南。

司南下意識摸了摸鼻子。

他可不是蘇雪桐那種溫順的小乖乖,他一眼的警惕,還有滿臉的冷漠淡然。

老爺爺忽然張口道:“年輕人,我老伴說你長的和我年輕時一樣帥氣!”

司南愣怔了片刻,唇角不自主地勾扯了一下,眉眼裡俱是笑意。

“是嘛!我的榮幸!”他偏了偏頭,看向蘇雪桐。

蘇雪桐莫名奇妙地鬨了個大紅臉。

心裡想:這人真是有病,榮幸就榮幸唄,眼神灼灼地看著她做什麼?

好像要吃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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