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絕對不可以未婚先孕(11)(1 / 2)

“媽媽, 你胡說什麼呢?”蘇雪桐驚愕地瞪著大眼睛。

何蓮擺了擺手,一副“你不要抵賴”的架勢, 又強調:“談戀愛可以, 絕對不可以未婚先孕, 女孩子要學會保護自己。媽媽可不是嚇唬你,女人什麼時候都得自立, 彆覺得靠男人就能過一輩子。”

沒想到啊,何蓮倒是越活越清醒了。

可是蘇雪桐還想再辯解幾句, 她和司南明明是友好的“難友”關係, 這時,門口響起了鑰匙轉動的動靜。

何蓮“噓”了一聲,不許她再說話。

蘇自有下班回來了, 何蓮衝著進門的他說了一句:“今晚吃魚!”

然後又一轉頭, 瞪了瞪蘇雪桐,沒好氣地說:“給你閨女補補腦。”

蘇自有哈哈笑了起來, “是啊, 女兒快考試了, 是得好好補一補。”

蘇雪桐:“……”她好像被親媽鄙視了。

晚上八點司南才回到蘇家,蘇雪桐拎著書包,氣呼呼地進了閣樓。

一關上門, 蘇雪桐悶哼了聲說:“我媽太搞笑了, 她非說我倆談戀愛了!”

司南怔了片刻, 朝她伸手:“卷子。”

昨天蘇雪桐她們班進行了英語測試, 蘇雪桐在司南麵前誇下海口, 說自己能考130。

就她這個實力,肯定不會讓自己被打臉,就是她寫完卷子自己算分的時候沒算好,嗯……最後考了個129。

蘇雪桐拉開了書包,翻出了卷子遞過去。

司南看見分數的時候,抬起了眼皮去瞧她。緊跟著,低下頭翻看著卷子。

他指了指卷子上的錯題道:“這道題都能錯?”

“故意的!”蘇雪桐沒好氣地說。

桌子上放著一盒椰子糖,她伸手拿了顆糖塞進了嘴巴裡,烏拉不清地又道:“你剛剛聽見我說什麼了嗎?”

司南點了點頭,說話的時候表情分毫沒變,“難道沒談嗎?”

“你有病吧?”以前,蘇雪桐還會甜甜地叫他一聲“司南哥哥”,自打時間回溯,她跟他說話就不是那麼的客氣,畢竟是一塊兒經曆過非正常事件的“難友”。

司南抬起了頭,忽然湊近,親了親她的小臉說:“難道非得這樣,才叫談戀愛嗎?”

蘇雪桐懵了片刻,埋下了頭,跺著腳,“司南,你也太變態了,你勾|引未成年少女!”

司南的喉結滾動,笑出了聲音。

可不,還不止勾引這一次了,熟能生巧,臉皮也越練越厚。

——

說的是不如以前動心,可認真說起來,白彙美也就隻動心過那一次。

再見蘇自有的契機很有意思,正是她徹底告彆了過去,開始新生的時候。

白彙美的心思不由自主地活泛了起來。

時代還真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十年前,誰能夠想到被許多人豔羨的鐵飯碗,比如說化肥廠、針織廠、棉紡廠這些企業會一夜之間倒閉的倒閉、破產的破產。

更沒有想到十年後,會有一種新型的職業,叫做私家偵探。

白彙美是為了跟華大強離婚,才找的私家偵探,現在華大強都死透了,她叫了私家偵探到公司結賬。

可她轉念一想,又囑咐了私家偵探小馬開始關注蘇家的動態。

小馬拿到蘇家人的資料後,多嘴問了一句:“白總,這次又是什麼官司?”

白彙美的臉色僵了片刻,十多年的那場動心就是被人知曉,才無疾而終的。

她冷著臉道:“你隻管調查你的。”

“好嘞!”小馬臉上堆著笑。

白彙美很快就收到了小馬的反饋。

警察找過她之後,並沒有再去找何天順,當然有沒有通過其他渠道通話,就連私家偵探也不得而知。

說來也巧,白彙美難得去逛街一次,居然在街頭看見了何天順。

何天順不是一個人,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紮著馬尾的小姑娘。

白彙美以前不懂什麼叫做骨肉親情,現在倒是懂了,可時間又回不去。若是十幾年前她就懂這個道理的話,早就應該能夠料到這個孩子會選擇跟母親。

何蓮和她兒女之間的骨肉親情,讓白彙美羨慕嫉妒恨。

羨慕她有的,自己沒有。

恨她怎麼那麼幸運。

女人到了白彙美這個年紀,身旁的人無一不是兒女繞膝,越發顯得她形單影隻。

就連那個她一向看不上的大嫂梅洛英,也有一個漂亮可愛的女兒。

白彙美對娘家的人沒有什麼好感,唯獨對那個侄女還算不錯。

眼看白晶晶快過十三歲的生日了,就她大哥大嫂那個經濟條件,不允許給孩子買什麼貴重的東西。

白彙美不願意侄女不高興,今天來逛商場就是給侄女買衣服來著。

可看見何天順的那一瞬間,白彙美又改了主意,直奔著他所在的男裝店而去。

才踏進店門,她就聽見了那對小男女討論的聲音。

“你後爸才四十幾歲,這條花領帶可以的。”

“你彆後爸來後爸去的,不好聽,他是我叔叔,對我很好的。”

“對你好,你還不叫人家爸爸!”

何天順糾結了片刻,他不好跟孫嬌解釋,在他心裡爸還沒叔叔好呢!

賀軍是他不想觸碰的禁忌。

不是因為何蓮不能聽,而是因為他自己壓根兒就不想提及。

賀軍到底搶走了媽媽什麼寶貴的東西?是小時候一直困擾著他的難題。

男孩子長大了之後,總是會有一些難以啟齒的問題。

可能是小時候虧著了身體,何天順長得雖高,但一直很瘦,發育的也晚。

去年才第一次夢|遺。

而夢|遺了之後,那些個該明白的和不該明白的事情,何天順全都明白了。

自然也明白了賀軍和何蓮那一樁。

尷尬、仇恨、自卑,一係列複雜的情緒壓在了他的心裡,那次期末考試他的名次大跌,差點考了個全班倒數第一。

急得何蓮牙腫臉也腫,跟挨打了似的。

他心裡愧疚,可一句都不敢在何蓮的麵前提起。

蘇自有一向不會在他的麵前說重話,那一次特地叫了他出門吃飯,語重心長地說:“天順,你明年就十八了,十八歲的男子漢什麼道理都懂,就是缺少了一些人生經曆,反正咱們年紀也小,也不著急去經曆那些有的沒的。你就記著,你媽的後半輩子可得靠你。還有你妹,以後我老了,你就是她最堅實的後盾。”

他沉默著點了點頭。

蘇自有的眼毒,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心結在哪裡。

他頓了下又說:“天順啊,前事與你無關,未來的事還得靠你。做一個男人,得有擔當,有責任心……你要是非糾結那些發生過的事情,有什麼意義呢?我原先也像你這樣想不通,可後來我想,人的眼睛長在前麵,還不是意喻著做人得朝前看的道理。”

那天,何天順喝了兩瓶啤酒,哭得特彆像一隻喪家之犬。

不過哭過也就算了,何天順覺得蘇自有說得有道理,有些事情,就算他以死謝罪,也改變不了什麼。

但從那起,他越發的覺得蘇自有這個人還真不錯。

高考完之後,何蓮給了他一張銀行卡,說那裡頭是賀軍的死亡賠償金。一個是給他當大學的學費,另一個是覺得他成年了可以自由支配屬於自己的財產。

何天順查了那張卡裡的餘額,裡頭一共有三萬塊錢。

九幾年的生活水平哪會有現在高,他心裡頭明白,這3萬塊錢肯定不全是賀軍的死亡賠償金,裡頭還有這些年何蓮的一些積蓄。

何蓮是做會計的,不光在單位裡上班,這幾年還承接了很多小公司的做財業務,她原先就開玩笑說過,她掙的那些錢一半留給他,一半留給桐桐。

何天順拿到這筆巨款,琢磨來琢磨去,他想給家裡的每個人都買一件禮物。

當然,花媽媽的錢買禮物不算什麼真本事,他已經考慮過了,今兒買了東西,明兒就找找哪裡需要臨時工的。他準備勤工儉學,何蓮給的這些錢,能不動就不動。

也不知怎麼這麼巧,就撞見了白彙美。

何天順對這個女人的印象太深刻了,要說何蓮和桐桐是他心目中好女人的代表,那麼眼前這個簡直就是蛇蠍毒婦。

更何況,何天順看見她就想起了那晚他一腳踩上的屍體,心裡更覺晦氣。

他拉了拉身旁的孫嬌,“走,咱們去下一家。”

孫嬌不明所以地問:“還沒看完呢!”

何天順的臉色不好,自顧自走到了門前。

孫嬌隻能放下領帶,跟了上去。

這時,白彙美叫住了他:“天順,跟我談談吧!”

“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

“你就不想知道賀軍臨死前都說過什麼?”白彙美像一隻循循善誘的狐狸,拋出了她第一隻誘餌。

何天順真的猶豫了,可他也慫了,他不知道賀軍臨死前說的話,是不是他能夠承受得了的。

他喜歡現在的生活,他一點都不想改變,甚至還癡心妄想過,他要是蘇自有親生的孩子該多好。

何天順的腳步隻停頓了一下,一把扯過了愣神的孫嬌,“快走。”

這還是兩個人第一次親密接觸,孫嬌的心怦怦亂跳。

等到了下一家店,何天順的臉色還是陰沉,孫嬌羞答答地道:“天順,你剛才好帥啊!”剛才那一下,特彆的男人。

何天順真不知道這小丫頭的心裡都裝了些什麼,他哭笑不得,臉紅得猶如火燒。

沒想到十幾年過去了,白彙美第一次出手,又失誤了。

她緊皺著眉頭,好勝心噌一下就如乾柴遇著了火焰,熊熊燃燒著。

蘇家,閣樓。

“你說白彙美丈夫的死跟她有關係沒有?”

蘇雪桐咬著筆頭,瞥了眼睛去看一旁正打遊戲的司南。

他這個補習老師,也太輕鬆了,根本就沒給她講題,一直在打遊戲。

司南連頭都沒抬一下,道:“不知道。”

“你不是萬事通,什麼都知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