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難洗白難(1 / 2)

大概是聽進餘蔓的話,龍小雲不想丟人範圍擴大,於是咬緊牙關不吭聲。心想,反正這女人不敢在他家把他怎樣,他會記住這份恥辱,來日必百倍奉還,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喂,小鬼。”餘蔓下手輕一下重一下的,正琢磨怎樣處置龍小雲更有威懾力,“等會兒你死了,我把你埋在哪裡比較好?”

龍小雲悶哼一聲,冷冷嘲弄,“少嚇唬人,你不敢。”

“我有什麼不敢?”餘蔓被逗笑了,煞有介事地說:“你恨不得食我血肉,我自然要以絕後患。”

是不會,而不是不敢。

皮下住著惡魔的孩子,也是孩子,不到忍無可忍,她不會對這麼小的孩子行虐殺之事。

龍小雲恨得牙癢癢,仗著臉朝下餘蔓看不到,憋了一會兒壞水,竟然嗚嗚哭起來。

“蔓蔓阿姨我錯了,饒了我吧。”龍小雲帶著哭腔哀求,聲情並茂。

而餘蔓聽到“阿姨”二字,微微一笑,加大擊打力度。

龍小雲忍著痛,又開始諄諄善誘,“娘不見我回去,會派人來找我的,到時候大家都沒法收場......”

餘蔓輕笑,正準備打趣他幾句,突然,哐啷一聲,一股狂風般的氣勁衝破房門。

方才龍小雲關門時有上閂,現在門開了,門板完好無損,真氣鑽入兩門之間的縫隙,精準削斷門閂。眨眼的工夫,門閂斷得整整齊齊,可見來人非等閒之輩。

餘蔓薅著龍小雲的後襟讓他起身站到地上,還順手幫他把褲子提上。做這幾個簡單動作時,餘蔓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門外。

青袍男人走進來,一雙眼睛陰氣森森不像活人,盯住餘蔓咧嘴笑。他長相可怕,一笑就更可怕了。

龍小雲打了個哆嗦,小臉發白。他恐懼的不是這人的外形,而是,這個人是伊哭。

餘蔓默默歎氣,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

青魔手伊哭,兵器譜排名第九,林仙兒的情人之一,丘獨的師父,對......沒錯,林仙兒把師徒一起搞了。

伊哭開門見山,冷冷問:“丘獨是怎麼死的?”

愛徒慘死,唯一線索就是林仙兒,一個泄欲的玩意兒,倘若推三阻四,那就彆怪他不客氣。

“你是哪位?”餘蔓裝傻。

說著,不等伊哭發作,便搶先拍開龍小雲的穴道,把他往窗外一扔。緊接著,餘蔓用劍鞘卷了桌布,連著桌上的碗碟茶具一並砸向伊哭。

伊哭大怒,揮開襲來的物件,飛身朝餘蔓撲去。餘蔓拔出長劍虛晃一招,轉身以衝刺的速度從龍小雲撞開的窗洞逃走。

“來人啊,有強盜!”餘蔓扯著脖子大喊。

伊哭一次失手,不會次次失手,他把餘蔓堵在院子裡,露出殘忍的表情。

“你這般心虛,莫非......丘獨是你殺的?”

餘蔓背上冷汗淋漓,她渾身緊繃,也不理會伊哭說什麼,隻顧著大聲呼救,不知從哪一句開始,就變成了大聲呼喊阿飛的名字。

伊哭始終像看掉進陷阱裡的獵物一樣看著餘蔓,在他眼裡,興雲莊是二流三流聚集地,即便把人都叫來,也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妨礙。

“不回答,我就當你認下了。”伊哭歪歪脖子,發出一聲令人反胃的脆響。

阿飛就是在這個時候從天而降,落地後大步朝餘蔓走來。

“呦,這是誰?新找得姘頭?”伊哭譏笑。

阿飛麵染寒霜,“閉嘴。”

伊哭撫掌,笑得更歡了,“我可沒說錯,你就是個姘頭,也不知在她床底下排幾號,哈哈......”

“你死定了。”阿飛雙眼冰封,一字一句地說。

話音未落,一劍刺向伊哭。

餘蔓站在原地,冷冷盯著伊哭,攥緊十指,在心底陰暗地叫囂,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

伊哭倒下,倒在阿飛劍下,帶著滿臉的震驚滿眼的不可思議。不過,他還是想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儘情揮灑自己的惡毒。

“你們都被她騙了,她就是個□□,千人枕萬人......”扭曲的笑聲垂死的低語,戛然而止。

餘蔓補了一劍,伊哭旋即咽氣。

鏘——

一聲鈍響,阿飛突然身體前傾,鐵劍猛地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