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魂牽夢縈(1 / 2)

()宋普萬萬沒想到澹台熠還會來這一招。

他頓時就哽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迎著澹台熠那雙懾人金眸,軟了聲音道:“陛下答應了臣,讓臣歸家的。”

澹台熠眯著眼睛盯著他的臉道:“孤不是放你歸了家嗎?若不是孤放你回來,你現在都還在孤的避暑山莊。更何況鬥破蒼穹宋卿應當給孤講完,否則孤魂牽夢繞,思念成疾,如此宋卿也覺得無所謂?”

宋普無言以對,過了一會兒,才道:“臣怎會覺得無所謂,陛下放心,臣會跟陛下講完鬥破蒼穹,以保陛下龍體無恙。”

澹台熠聽了這話,揪著宋普衣襟的手才鬆了,甚至還自覺體貼萬分地替他扶平被自己揪出來的褶皺,語氣都溫和了許多,“宋卿早該如此。”

他一邊說著,一邊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個笑來。

他離宋普這般近,宋普一仰頭便能直麵他那張如太陽一般耀眼奪目的昳麗麵容,此時見他笑,便越發有一種頭暈目眩之感。

他哥宋淩雲長相也是十分俊美的,恭王也是,講道理,宋普身邊的美男子不少,就宋家,也不缺皮相上佳的男孩子,甚至常江明謝糯玉李宗義等人,都是不同類型的帥哥,但唯獨隻有澹台熠,會給他這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連直視都怕被他的容顏灼傷。

他皮相當真是太過出眾了,五官拆開看每一個都是絕美,組合在一起就更絕了,宋普都看不到他臉上有任何瑕疵缺陷,甚至湊近了看,連毛孔都不太能看見,皮膚比女人還要細膩光潔。

這樣的澹台熠,若是笑起來,那殺傷力恐怕能將顏控患者的血條徹底清空。

宋普雖不是顏控,也不想承認,但內心裡的確很吃澹台熠的顏值,有時候被他氣到,看看臉,再被他說幾句話軟和的話,便會氣消許多。

無論是同性,還是異性,都會對美人寬容許多,尤其還是澹台熠這種皮相的,不得不說,宋普屢次被澹台熠氣得聲音哆嗦,還能保持高昂的熱情吹他彩虹屁,澹台熠這張臉委實占了很大的便宜,不然若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他恐怕也沒法那麼熱情。

澹台熠為他撫平了衣襟上的褶皺,微笑著說:“今日已是來不及了,宋卿明日便進宮吧。”

宋普心裡像沉了一塊石頭一般沉甸甸的,但麵上沒有顯露出分毫,“臣遵旨。”

宋普走出恭王府的時候,都不知為何會演變成如今這個局麵。

明明賦閒在家,大可做個米蟲吃喝玩樂了,結果澹台熠神來一筆,讓他繼續工作?

一時之間也不知是怪自己非要給澹台熠講大長篇鬥破蒼穹,還是怪澹台熠沒事找事。

他心情有那麼幾分沮喪沉重,回到自己院子裡整個人都癱軟了下去,隻是還沒坐一會兒,就聽到燈籠在外麵喊大少爺的聲音。

緊接著,房門便被敲響,燈籠在門口道:“少爺,大少爺過來看你了。”

宋普說:“進來吧。”

燈籠開門,宋淩雲進了門,一開口便是:“恭王找你做什麼?”

宋普想起自己又要去宮裡工作,再麵對宋淩雲,便有幾分心虛了,“……恭王找我打牌,讓我教他怎麼打牌。”

宋淩雲皺了皺眉,說:“打牌就和賭坊裡的投骰子一般,恭王若要消遣,斷斷不會選擇這種玩物喪誌的玩意兒。”

這話雖不好聽,卻也是事實,宋普因為製出了撲克牌還有麻將的玩法,讓這兩種消遣風靡燕京,也因為這個出了很大的風頭,但隨之而來的便是正派人士批判的聲音,撲克牌和麻將這兩樣一現世,就被正派人認定是和骰子一般是會讓人玩物喪誌的玩意兒,如此,宋普雖在燕京紈絝二世祖裡打開了圈子,但名聲卻是不大好聽了。

古代名聲還是很重要的,沉迷這些東西,也會容易被人認為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但到底家底撐著,父母也疼愛,也沒人在宋普麵前說,宋淩雲這時候說起來,他也不生氣,“恭王說給哥你遞帖子,你總拒絕,所以才要我陪他消磨時間。”

宋淩雲冷哼了一聲,道:“你裝傻不會?下次再給你遞帖子,你便裝病,回拒了便是。”

恭王自詡賢王,自然不會跟這些東西沾上邊,找宋普讓他教打牌,簡直就差把彆有用心四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宋淩雲很清楚恭王什麼人,都是聰明人,有些時候恭王其實也不跟他遮掩他的心機和用心,畢竟有時候向人展露自己的野心,也是一種橄欖枝。

宋淩雲倒是不反感他這種野心的展露,但他對恭王接近自家弟弟這種行為很反感,心知恐怕是想通過阿普來達到拉攏他的目的,但阿普不應當牽扯進這種事情裡來。

若有機會,得找他好好談談才行。

宋淩雲想到此處,忽地一頓,擇日不如撞日,他現在就去罷,日後去塞北,也得讓恭王收斂些。

宋淩雲心裡有了這事兒,也沒和宋普說太多話,便離開了。

宋普鬆了一口氣,洗了個澡窩到床上去抱貓了。

許是天氣太熱的緣故,豆腐也懶得動彈,不怎麼越獄了,基本躲在宋普房間裡睡覺,因為有用玩不完的冰塊,因而房間裡也涼絲絲的,很是舒坦。

宋普抱著貓,讓它趴在自己胸口上,閉眼還沒一會兒,又覺得被豆腐那胖墩墩的身體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又默默地把它抱下來,放到身邊,不過豆腐不樂意了,硬是支棱著四肢,重新爬上了宋普的胸口,趴了下來。

宋普被它逗樂了,抱著它猛吸了起來。

每天吸貓是他最輕鬆快樂的時候了。

吸著貓,枕著柔軟的枕頭,宋普慢慢地睡了過去。

隻是這一睡,也沒睡多久,他是被吵醒的,睜開眼睛,便看見了宋淩雲那張放大的臉,他迷糊地揉了揉眼睛,問:“哥?你怎麼又來了?”

宋淩雲呼吸急促,但還強忍著,生怕嚇到他,努力用平靜的聲音說:“我不來,你是不是都不打算與我說陛下的事情。”

宋普一個激靈,清醒了。

他訕訕地道:“什麼陛下的事情?”

宋淩雲說:“恭王與我說了。”

他皺了一下眉,盯著宋普,眸子裡有著濃烈的火光,顯得有幾分迫人。

宋普被這樣的目光逼視,不禁緊繃了聲音,忐忑又懷疑地問:“恭王和你說什麼了?”

宋淩雲緩了一會兒,才開口:“隻說陛下去了恭王府一趟。”

他自然是撒謊了,恭王的手比他長,知道的事情自然比他多,或許有意,又或許是無意,他向他透露了自家弟弟在避暑山莊發生的事情。

狗皇帝竟當眾開口讓阿普去侍寢!

侍寢!

阿普一個男子,如何能……!

宋淩雲呼吸都覺得疼痛了起來,他伸手捏住了宋普的肩頭,啞聲道:“你告訴我,他到底有沒有逼你?”

他胸膛裡怒火燃燒,似是失了理智,卻還記得自家弟弟怕疼的體質,捏宋普肩頭的力道收斂了八分,隻是將他控製在麵前,不讓他刻意逃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