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溫清佑x蔣令薇(2 / 2)

那晚過後的很長一段日子裡,溫清佑和蔣令薇都過得很快樂。

跟所有情侶一樣,他們會在下班後一起吃飯,會手牽手去看電影,會在沒人看到的地方接吻,會背著所有人悄悄去旅遊,會在雨天氤氳霧氣的房間裡一次一次索取彼此。

蔣令薇承認,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在這個男人身上得到了極大的愉悅。

她開始減少去酒吧的次數,更多時候,她願意和溫清佑在一起,享受他帶給自己的改變和快樂。

連溫清佑也以為,和蔣令薇會這樣一直走下去,走到他覺得平穩的時候,給她一個家。

和妹妹好事成雙,蔣溫兩家,徹底成為一家人。

可冥冥之中,事情的發展總是出乎他的意料。

正如他們的遇見,重逢一樣,充滿著變數和意外。

地下關係維係了兩個多月後,蔣令薇公司有事,出了一周的差。

回來後,小彆勝新婚的兩人激情似火,剛好那天溫妤不在家,溫清佑不想每次都躲躲藏藏地帶著蔣令薇去酒店,就把她帶回了家。

兩人從進門開始就不再掩飾對對方的渴望和思念。

親吻,擁抱,他們用最直接的方式表達著**。

可兩人怎麼都沒想到,溫妤提前回來了。

甚至,連蔣禹赫都在。

地下關係就此被捅破。

被親弟弟看到的那一刻,蔣令薇是有些不自然的,但溫清佑神色平靜,根本不在意。

蔣禹赫強勢,對溫清佑似乎有些芥蒂,兩人在言語中起了微妙的衝突,蔣令薇在安撫雙方的同時,才知道原來弟弟和溫妤也牽扯在一起。

就因為這樣,溫妤被蔣禹赫帶離了溫清佑的住所。

公寓徹底成了溫清佑和蔣令薇的二人世界。

原以為生活的完全融入會將彼此拉得更近,更緊,可溫清佑沒想到,這卻是距離漸遠的開始。

一天早上,兩人正親密的時候,蔣令薇突然反胃嘔吐。

她撫著胸口,壓下一次又一次的惡心,推開溫清佑:“算了,有點不舒服。”

溫清佑看著她作嘔的樣子,驀地想起了什麼,皺了皺眉:“這幾天你不是應該是來例假嗎?”

蔣令薇嗯了聲,“沒來。”

溫清佑很自然地聯想到了最大的可能,“是不是懷孕了。”

他們之間有過幾次沒有措施的時候,蔣令薇說是安全期,不讓他帶。

蔣令薇卻瞥他:“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溫清佑開始穿衣服,“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如果懷了——”

“沒有如果。”不等溫清佑說完,蔣令薇直直打斷他的話,“有了我也會打掉。”

“……”

她的乾脆果斷讓溫清佑有些難以接受:“打掉?

“是啊。”蔣令薇轉過來看他,眼尾翹著,笑得滿不在乎,“你覺得我是那種會願意在家裡帶孩子的女人?”

溫清佑被她這句話怔到很久都不知道說什麼。

有好幾分鐘,他覺得自己抓在手裡的東西在慢慢流失。

也或者,他從就沒抓住過。

“令薇。”他聲音有點啞,“你是不是從沒想過,跟我有個家。

蔣令薇看了他一眼,片刻又收回,低頭笑道,“現在這樣不好嗎。”

這是兩人在無數快樂的日子過去後,第一次聊到這個話題。

婚姻,家庭。

溫清佑不懂蔣令薇的意思,也或者是懂了,但還想聽得更直接一點。

他問她:“隻是現在這樣?”

蔣令薇:“嗯?”

“魚魚會和你弟弟結婚,他們

會有一個家。”

蔣令薇:“那是他們,不是我們。”

“你不想結婚?”

沉默了很久。

蔣令薇從床上起來,神色淡漠地穿衣服,“不想。”

蔣令薇很早之前就是不婚主義者。

在美國讀大學時,她在當地的婦女協會做過公益律師,見了太多悲傷的婚姻,見了太多被婚姻所傷的女人,見了太多無能為力的結果。

再加上自身的性格,早就促成她骨子裡根深蒂固的觀點。

可以有愛情。

但不需要婚姻。

愛情不需要一段關係的約束才能證明。

每個人都應該是獨立的個體。

結婚懷孕也不是每個女人生命裡必須要完成的任務。

她不想成為誰的妻子,誰的母親。

她隻想做蔣令薇。

那場對話無疾而終。

蔣令薇也找借口離開了公寓。

他們之間,慢慢有了一道無形的傷口。

那是一個跨不過去的距離。

溫清佑和溫妤一樣,從小家庭離異,感情缺失,他努力拚搏打鬥,人生的終極理想便是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去彌補童年,彌補對圓滿的遺憾。

他渴望有一個家,有自己的愛人,有自己的孩子。

可這和蔣令薇的觀點完全背道而馳。

那天過後,兩人雖然努力裝作無事發生,但終究有些東西在微妙地改變。

溫清佑也想當沒有發生過那次的對話,先過好眼下的每一天。

至少,她還在身邊。

可也許是上天都要他們去麵對。

一天,他在廁所的垃圾桶裡發現了一支驗孕棒。

顯示格裡的紅條被液體打濕,已經看不清最終的結果,隻能看到有模糊的紅色,暈染了一片。

那時距離溫清佑和蔣令薇談話過去了一周,也就是說,這一周,蔣令薇還是沒來例假。

不然她不會莫名做這個測試。

溫清佑當即給她打電話,接通響了好幾聲,好不容易接通,說話的卻是一個男人。

周圍是很嘈雜的音樂,一聽就知道是在什麼地方。

“誰找薇姐?”

溫清佑耐著性子,“我是她男朋友,叫她接電話。”

電話那邊不知說了什麼,男人忽然嘻笑著回道,“你誰啊,薇姐說她沒有男朋友,彆他媽往臉上瞎貼金哈。”

本就在拚命克製的溫清佑徹底沒了耐心。

他掛了電話,直接拿著車鑰匙,從蔣令薇最喜歡玩的幾家酒吧開始,一家一家地找。

找到第三家的時候,終於在一個卡座看到了她的身影。

她身邊圍了好多人。

她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世界,儘情肆意地縱情聲色。

隔著喧囂的酒池,溫清佑遠遠地看著蔣令薇,那一刻,他知道有些事一旦說破,可能就回不去了。

隻是他還不想放棄。

他走到蔣令薇麵前,在眾人麵前喊她的名字:“令薇。”

蔣令薇回頭,仿佛他也是她的玩伴之一,漫不經心地笑:“你來了?”

她甚至給他倒了杯酒,“坐。”

溫清佑不想跟她這樣互相逃避,強硬地把她拉到酒吧外。

“我有話問你。”

蔣令薇摸著被擰疼的手腕,“有什麼不能在裡麵問?”

溫清佑拿出那根驗孕棒:“你不打算告訴我結果嗎?”

蔣令薇眼神微動,但很快又平靜。

“結果怎麼樣有區彆嗎。”

“說清楚。”溫清佑克製著,“什麼意思。”

蔣令薇彆開頭,有風生澀地吹到臉上,她輕輕一笑,“有沒有又怎麼樣,我說過,就算有我也會打掉。”

溫清佑再也忍不住,紅著眼,雙手箍住她的肩,“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蔣令薇的眼神忽然變得很陌生,“是你不知道。”

她忽地彎唇,撩了撩長發,笑得很無所謂,“玩玩而已,你會不會想太多了。”

那一刻,風似乎停止了流動,空氣陷入了死寂。

溫清佑能聽到心臟上血管被割裂的聲音,滾燙的血液失控地在體內衝擊洶湧,又慢慢冰凍住。

整顆心都沒了溫度。

很久很久,溫清佑才緩緩鬆開自己的手。

他什麼都沒說。

身體一點一點往後退,直到最後,絕決毅然地轉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