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媽正高高興興吃蛋糕的時候,有個女人往他們這桌走了過來。
梁司月一眼認出來,這是某個女明星,以長相美豔著稱,但混跡娛樂圈好多年,始終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代表作。
女明星完全沒有鏡頭前的高冷範兒,對著柳逾白態度可謂是殷勤到了極點:“沒想到柳總也在這兒吃飯……”
柳逾白徑直打斷她,笑容欠奉:“今天是私人場合,恕我不招待趙小姐。有事請聯係我的助理。”
女明星訕訕,“那就不打擾柳總了。”
鄭媽清楚自己與柳逾白身份有彆,從不因為跟他關係匪淺就自恃甚高,因此很有些不安,望著女明星走遠的身影,說道:“要不聽聽她要講什麼?萬一有什麼正事,這樣不是得罪人……”
柳逾白笑了笑,“你生日重要,不值得為外人浪費這個時間。”
語氣幾分傲慢。
梁司月不得不承認,這語氣,配合他幾分厭世感的英俊皮囊,其實很有說服力。
當然,也可能家世和財富優越如斯,天生就會比人多幾分底氣。
晚飯結束,鄭媽真叫服務員來將剩下的打了包。
梁司月之前便有疑惑,柳家吃食都要是新鮮的,鄭媽每頓也都跟著柳家一起吃。她把這些東西,還有之前剩下的打包了給誰吃?她明明住在柳家,家人也都不在同一個城市。
疑惑歸疑惑,沒問。
回去路上,鄭媽敞開了窗戶,說想透透氣,今天太高興了,吃得也開心,臉都是燙的。
鄭媽感謝梁司月今天願意陪她過來,叫她以後沒事可以去柳家找她玩。
梁司月笑一笑,說下次再說。
車離柳宅還有一段距離,鄭媽叫柳逾白就在這兒停,剩下的路自己步行回去,就當消消食。
梁司月第一反應是跟著下車。
鄭媽卻攔住她,轉而笑問柳逾白:“能送送小梁姑娘吧?”
梁司月趕緊說:“我自己坐車回去吧,也不遠。”
“大公子有車,方便的。”
鄭媽提上東西下車了,叫柳逾白開車注意安全。
車廂裡一下就安靜下來。
柳逾白手搭在方向盤上,問她:“住哪兒?”
她糾結片刻還是報了地址。
一路都是沉默。
車載廣播音量調得很低,似有若無的。
梁司月家離柳宅不算很遠,梁國誌為方便工作特意租的。
沉默中,這一段路很快就到。
柳逾白將車泊停在小區門口的路邊。
梁司月拉開車門,“……謝謝柳先生。”
柳逾白從後視鏡裡瞥她一眼,“真這麼不情願,乾脆就彆道歉了,不缺你這一句。”
“我沒有不情願。”
“對我就不用那副官方腔調了?”
“……什麼官方?”梁司月沒聽懂。
柳逾白懶得再理她,伸手去摸煙盒,拿出一支往點煙器裡湊了湊。
梁司月自覺也不再說話,下了車,闔上門。
她沒意識到這種豪車不用猛摜,隻給一點力,門就能穩穩關上。因此,送出去的力道重了些,“嗙”的一聲,聲響巨大,聽著跟她發脾氣摔門一樣。
她自己都嚇傻了。
果真,副駕駛窗戶落下,柳逾白手臂搭在上麵,“過來。”
梁司月磨蹭著走過去。
柳逾白抬眼看她,“我倒要問問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
“……不是故意的。”她小聲解釋。但料想柳逾白不會信。
柳逾白似笑非笑,“你是不是忘了,你爸還吃著柳家這一碗飯?”
梁司月神情一僵。
梁國誌簡直是她的命門。
“……我跟您道歉。”
說話間,她緩緩地低下頭去。
眼神由明亮而黯淡,跟一顆星星熄滅似的,這一過程簡直傳神。
柳逾白一頓,咬著煙,若有所思地瞧著她。
梁司月始終沒抬頭。
她心裡委屈又不得不低頭的時候一貫是這樣。
好一會兒,柳逾白說:“讓讓。”
梁司月往後退。
車窗闔上,緊跟是引擎轟鳴的聲音,車子一瞬間就駛出去了。
梁司月:“……”
倒是勞駕留句準話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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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回去上課。
中午課間,梁司月手機上收到了一條好友驗證消息。
對方是之前那個缺德中介的直屬領導,告訴梁司月說,他們公司年末進行內部考核和監察,開除或者降職了一批因為私自抽成、不規範簽訂合同、職權騷擾等,嚴重違反公司規定的員工。
對方說:“之前負責你的那個員工已經被開除了。克扣大家的工資正在統計和追討,核準以後財務會一一補發,梁小姐留意一下自己的賬戶餘額,七個工作日內沒收到的話,請再和我聯係。”
梁司月有點蒙,現世報來得這樣快嗎?
還在發愣的時候,池喬愉快地跑過來,“小月小月,你收到消息了嗎?”
“嗯。”
池喬拽著手臂把她從座位上拉起來,“走走走,我請你吃東西,慶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