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2(1 / 2)

我的安徒生 明開夜合 9261 字 6個月前

梁司月隻將衣服掀開了一角看路,走出去時基本全程罩著腦袋。

商務車停在路邊,柳逾白喊她上車。

她猶豫了一下沒立即行動,因為池喬還在裡麵。

耽誤的這麼幾秒的工夫,讓柳逾白更加不高興。手掌用力按著她的頭頂,讓她轉過頭去,往旁邊看,看見了嗎,灌叢後麵躲著的那些娛記。

梁司月立馬抓著衣服將自己臉蓋得嚴嚴實實。

等上了車,柳逾白第一時間去找煙。

其實好幾回梁司月在他車上,他都挺克製沒有抽,這回是真生氣,吸了一口,手臂搭在車窗上,轉頭斜睨著她,冷聲問:“你是怕未來有一天紅了,自己黑料不夠多?”

未成年,又是偶像團體成員,跑出來逛夜店。以後事業但凡有一點起色,被知道底細的對手拿出來編點兒故事,都夠公關團隊喝一壺的。

梁司月真沒想到這一層。

被柳逾白一點撥,冷汗涔涔。

這時候,臉上才有些這個年紀闖了禍該有的慌亂神色。

柳逾白審視的目光,一以貫之的冷嘲口吻:“確實犯不著證明給任何人看,你這條路,走了沒到半年就被人帶歪了。”

梁司月沒有底氣為自己辯駁,謝雨湉又沒有綁架她,是她自己答應來的。

她迅速冷靜下來,想到得把池喬也接出來。

自己不可能再回去,隻能拜托柳逾白,“……柳先生,我朋友還在裡麵。”

柳逾白冷哼一聲,不答她的話,卻是轉頭看向窗外。

梁司月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池喬跟著方才叫她出包間的那個女人出來了。不像她這樣滑稽,池喬口罩加墨鏡的組合,明星標配,正常多了。

池喬顯然也有些不明所以,但等上了車,望見座位上坐著的某位大佬時,什麼話都忘了,戰戰兢兢地打了聲招呼。

七座的商務車,梁司月和池喬坐最後一排,柳逾白單獨坐中間一排,莫莉和司機坐前排。

車門關好以後,柳逾白撳滅了煙,叫司機先送池喬回去。

莫莉轉過頭來笑問:“池小姐家住在哪裡?”

池喬報上自家的地址,緊跟著盯著梁司月,滿肚子的震驚和疑問,奈何不可能當著柳逾白的麵問。

小巷子進去了不好倒車子,池喬在巷口叫司機把自己放下來,對著梁司月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向柳逾白一行人道謝過後,便下了車。

車拐個彎,重回到大路上。

沒有人說話的氛圍,極其難熬。

梁司月正襟危坐,等待著柳逾白發話。

顯然,所有人都在等柳逾白發話,因為車子在這附近沒目的地繞了一個圈,莫莉不得不出聲詢問:“柳總,先送梁小姐回家,還是……”

柳逾白似是這才回過神來,“先找個地方吃飯。”

柳逾白吃東西很挑剔,整座城市願意回頭光顧的就那麼幾家,這些司機心裡都有數,也不用柳逾白再做詳細的指示。

車在鬨市中行駛一段路,拐進了一條僻靜的小街,沿路的法國梧桐,一些獨門獨院的餐廳掩映其間。

在其中一家門前,停了車。

柳逾白推門下了車,莫莉也緊隨其後。最後一排的梁司月不知道應該跟司機在車裡等,還是下車自己坐地鐵回家去。

還在糾結的時候,哪知道已走到門口的柳逾白,又大步折返回來,指節敲窗,不悅的語氣,“還要我請?”

梁司月趕緊下車。

莫莉落後了一兩步,等她。

莫莉笑說:“柳總剛從外地回來,沒吃晚飯,梁小姐不趕時間的話,跟著吃一點吧。”

梁司月心裡有個猜想,剛剛浮現的,她想了想,說道:“圍巾很好看,謝謝你。”

莫莉有些驚訝,繼而笑道:“不客氣。”

猜想得證,梁司月不免驚訝。

……那天還真是柳逾白叫莫莉去買的單?

進門以後竹影森森,餐館是木質的二層小樓,燃著澄淨的淺黃色燈光,足夠清雅安靜。

服務生給他們安排了二樓的卡座,臨窗。

莫莉跟過來,跟柳逾白確認了明早的行程就走了。

再度獨處,梁司月的心態比上回複雜多了。

因為今天的事,還有從莫莉那裡確認的上回買單的事,讓她發現柳逾白沒她以為的那樣壞,他真想看她的好戲,大可不必撈她出來,靜等著未來某一天她在這件事上跌個大跟頭就好了。

一旦事實和固有認知發生偏差的時候,人的情緒很難立刻就消化,因為那等於是在承認自己之前看人不準。

梁司月倒不至於死鴨子嘴硬,但她搞不明白柳逾白的行事動機。

“我能問柳先生一個問題嗎?”

“不能。”柳逾白翻著菜單。

“但我真的想知道。”

柳逾白聞言抬起頭來,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這一套衣服上,神色越發的難看。

她上身一件長及大腿的寬鬆上衣,腿上一條膝蓋破洞牛仔褲,腳上是係帶的多孔馬丁靴。

這風格簡直照搬的某位當紅女星的街拍,穿在她身上,違和得很,全靠她這張顧盼生輝的臉,才救回來一點點,不至於太難看。

“衣服誰給你挑的?造型師?”

梁司月她們全隊共用一個造型師,且隻在拍宣傳照的時候才輪得上,平常誰管,不過有什麼穿什麼罷了。

“……朋友借的。”

柳逾白擰眉又瞧了一眼,乾脆地彆過了目光,喚來服務員點餐。

梁司月經他打岔,也還記得自己原本要說什麼,“柳先生,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柳逾白瞥她一眼,對她的心理拿捏得死死的,“想問我為什麼幫你?”

梁司月愣一下,點頭。

“因為鄭媽關心你,叫我顧得著的地方,順手提點你兩句。”

梁司月低頭,沉默著捋一下,接受了這個解釋。

在她看來,這是說得通的,否則她和柳逾白相看兩相厭,他何至於幫她。

柳逾白在外地奔忙一天,回來又為兩個蠢蛋上了一回火,實在神思困倦,也就隨著梁司月的沉默一道沉默下去。

其實幫她沒彆的理由,她一塊璞玉渾金,找到對的路,很有發展空間。暫時,他沒這個心思自己去雕琢她,但看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走上歧路,到底不忍心。

柳逾白飲一口茶,身體往後靠,仰頭枕在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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